刘耀文傍晚去了仙鹤楼,进了四楼最西头的厢房,卓旗在屋里窗户边偷偷瞧着,见到刘耀文和卓木进来,连忙迎上去,一脸遗憾。
“主子,那人弹了一下午琴呢,你来之前....刚进屋。”
“弹了一下午琴?他还会弹琴呢?”刘耀文坐在卓木给他新置办的崭新的的大床榻上,满意的用手撑了撑软垫。
“是啊主子,我不太懂琴,但是弹的挺好听的。”卓旗又哆哆嗦嗦蹦出来一句。
他是卓木的三弟,卓木的二妹卓兰有一身好功夫,但是已经嫁了人,所以被刘耀文留在了北域负责传消息。
卓木在刘耀文耐心消失前把卓旗推了出去。
“老板娘有事给我说?”
“没事给你说我找你干啥?”卓木还没答话,余妈妈推开了门自己进来了。
刘耀文瞧了她一眼,让卓木搬了把椅子在对面。
“冉儿姨,坐。”
余妈妈大名余冉儿,是刘耀文在阕都中安插的暗桩之一。
“今天上午,宋家的小侯爷来我这里把银兰赎走了。”
“银兰?”
“对,就是这一批新到的姑娘里最小的,昨天陆公子聚会,这丫头伺候的小侯爷。也不知道这小侯爷哪根弦不对,花了大价钱把人赎了。”
刘耀文吃了块桌上的西瓜,嚼了一会说:“我记得他没碰人啊。难不成真是表面功夫啊。”
“这我也不知道,不过,我现在知道你非得把这个厢房包下来干什么了。”余冉儿笑了几声,“原来这小侯爷就住在四坊区啊,你不知道,他下午弹的那首《梅花三弄》,着实好听,连我这里的小倌和伶人都比不上他。”
余冉儿摇了几下扇子,妩媚的丹凤眼依稀能想象到年轻时的美丽风韵,“他这一手好琴艺,不管是到我这仙鹤楼,还是到那其他的秦楼楚馆,都是头牌啊,真是可惜了,偏偏是个将军。”
“你也知道他是个将军,这话让他听到,你还要命吗?”
余冉儿笑颜收了,没再继续这个话题,“那银兰,背后可不怎么干净,本来我还没想好怎么处理她,没想到小侯爷把他收了。这也真是缘分。”
余冉儿起身,“那小侯爷是户籍连着卖身契全都拿走了,如今人就是他自个的,我也不说多,你自己慢慢查吧,世子殿下,我劝你,别淌这趟浑水,阕都每一个人要是把底细摸一遍,没一个人不是有来头的。”
刘耀文本想再叉一块西瓜,听到这话停下了,抬头看了她一眼。“哑雀,你要知道,如果宋小侯爷出了什么事,那这种相对平衡的制约就会被打破,不管是谁在背后出手,只要他宋亚轩被推倒了,下一个就是我。”
哑雀是余冉儿的名号,阕都的每个暗桩都有一个名号。
余冉儿没再说话,恢复了笑脸摇着扇子走出了厢房。
她这个小主子,一旦决定了,多少头牛都拉不回来。
余冉儿走了后刘耀文继续叉着西瓜,突然又想起了什么,问卓木:“他去韦叔那里了吗?”
“没有。连他属下也没有去过。”
“他身体虚弱的我感觉不像是喝酒喝的,总是有什么原因,必须得让韦叔给把把脉才行。”刘耀文皱着眉头道。
这时竺延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个东西,“主子,大雁来信了。”
大雁是卓兰。
刘耀文接过竺延手中的东西,拆开后读完了纸卷。
纸上不是汉文,是北域的少数民族文字。
卓兰在信上说,北域一切安好,只是这两天发现了蛮夷有频频骚扰边防的举动。
“多事之秋。”刘耀文长叹一声,把信就着烛火烧了。
他走到窗户前,天已经暗了,对面院子的紫薇树下,的确摆着一张七弦琴。
想起余冉儿说的宋亚轩弹琴弹的好那些话,可自己却没听到,刘耀文这么一想,本就因为没睡醒而憋了一路的气更气了。
作者没有听到自己媳妇弹琴的世子殿下,气的想把天花板掀了,觉没睡醒媳妇弹琴也没听到,世子殿下也是人间第一小可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