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的太久？

大家一直没敢停下，逃离了瘴气之后才找到了稍微安全的地方，最后决定在此过夜。

夜里，安宁躺在睡袋里，黑眼镜一直抱着她，见大家都睡了她还睁着眼，勾唇笑道：“怎么？害怕吗？”

“哼，”她才不会害怕，这家伙是真讨厌。

黑眼镜拍孩子一样拍她，“乖点，赶紧睡，不然明天跟不上掉队，”她很倔强，轻易不肯喊苦喊累，就是真累了也挺着，所以他才会如此的细心，生怕他没注意到她在那硬抗死撑着。

“我想看你的眼睛，”

黑眼镜愣了一下，他们认识以来，一直到他追她，强行确定了关系，她一直都没提过。但他自己知道这个问题避也避不开，只是没想到是现在。“我有点没做好准备”

安宁没说话，黑眼镜有点受不了，他是怕惹她嫌弃，或者让她难受不开心。避无可避，迟早都要面对这个问题，黑眼镜最终深深叹了一口气，还是妥协了。

他抓起一件衣服挡住附近的任何可能的视线，然后取下了墨镜，“看吧，”

安宁对上了他的眼睛，她以为会有伤疤什么的，结果并没有，他的眼珠是完好的，唯一不对的是他是白瞳，在夜里，他的白瞳会发光，但不是很明显。

其实他的眼睛不难看，只是特别，特别到看到的人会露出奇怪的眼神和表情，安宁忽然明白黑眼镜为什么要戴墨镜。也许他只是不想让人对着他露出奇怪的表情，所以直接戴着墨镜，什么时候都戴着。

“你真的会看不见吗？”

“不会，我只是白天有光看不见，但是戴上墨镜能看见，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也许是某种代价，”他的眼睛这样，小哥的记忆就出了问题，他们两个可谓是同病相怜啊，虽然活成了老怪物，可是总是需要代价的。不过小哥是遗传的问题，他呢，就不知道了，好像不是，但是他一直没找到根源，所以也不知道到底是怎么挨的这个毛病。他记得最初他的眼睛也是好的，但后面就变成这样了。

“你什么时候这样的？”

“不记得了，活的太久了，有很多事情都记不清了，”他决定还是对安宁坦白，早晚也是要说的，没必要藏着掩着，她将是他最亲密的爱人。

“活的太久？有小哥久吗？”

黑眼镜忽然笑，“难说，可能差不多，”

安宁没说话，黑眼镜把墨镜戴上了，“你会怕吗？”他很担心这个问题，活到他这个年岁，他都没有敢找伴侣，原因就是这个，大约很少有人能接受他的情况。

正常人的生命不过百年，可他不知道能活多久。也许爱人白发苍苍，他还是现在的模样，他能接受，但他真的怕对方接受不了。还有他的眼睛，有些人是害怕的，毕竟异于常人，短时间没问题，可是久了呢，谁知道，谁又能保证呢。

安宁忽然翻身，趴在他胸前，摘下了他的墨镜，十分认真的说到：“如果我七老八十，满头白发，满脸皱纹，然而你却还一直这么帅，那我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