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红便没阻止,陈皮就搬出了红府,从此不是节庆那样的大日子绝不主动到红府去,宁可在码头将就过。他介意的不是自己的名声被人损了,而是介意将来会被臭丫头知道了拿这事儿说事儿。
他就不是个好人,但是心里搁了谁就是谁,不会有第二个,他也绝对不会让心里的人从这个方面挑毛病。他所有的真心、温柔、善意,加起来都不多,但是都给了一个人,吝啬的只肯给一个。
安宁说起了火车站和师父查到的事情,“现在师父已经去了戏园子向二伯求助,”
“师父不会答应的,”陈皮很了解自己的师父,毕竟这么多年的师徒了,二月红对他是有大恩,当初不但帮了他还教导了他这么多年,他的一身本事多半来自二月红的教导。
“为什么?”
“因为师父说过祖业失德,祸患亲人和后人,不想再沾染,”
“幼稚,九门中人本来就是靠这个起家的,不沾染,骗鬼呢,”安宁对二月红的这种连自己都骗的人实在没好感。如果他要是不想沾染,那红家就该破家,都是靠家底才走到如今,家底怎么来的,还不是先辈做老行当赚的,不然哪里有红府,以为嘴巴上说说就算是不沾染了吗,实际行动拿出来看看啊,不也没做到。
当初红夫人丫头是怎么到的红府,不就是二月红当街救美,然后为了给赎金去掘了新坟吗,这叫不沾染,他要是怕失德祸害到亲人,当初就不敢做下那种事情,做了还假惺惺的说那种话,有意思吗,红夫人丫头就是这么来的,真说起来,现在才后悔,有什么鬼用。
“师娘身体越来越差,”
“没看大夫吗?”
“看了,没有用,连什么病都查不出来,越来越虚弱,吃了很多药,什么效果都没有,”
安宁皱眉,难怪二月红会往祖业上想,听着想是造了什么因果一样,越弄不明白就越觉得是,毕竟也不知道怎么办。“那你还去买什么糖油粑粑,给她弄什么螃蟹,”
陈皮捏她的脸,“你吃醋?”
“有点儿,”安宁绝不会不敢承认,陈皮解释:“师父看师娘吃不下饭着急,别的她都不吃,就想吃那两样,我送只是身为弟子的心意,吃不吃是他们自己的事儿,”当他会在意师娘肚子疼不疼吗,他只惦记臭丫头不能吃,再说买糍粑和弄螃蟹都不是他自己去,而是吩咐手下去,不过是吩咐一下。
“你师娘是不是碰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陈皮回忆了一会儿,摇头,“应该没有,师父不许人带地下的东西入府内,”
“红家人擅长机关之术,我就不信红府内没有过明器,二伯最擅长自欺欺人,幼稚的要死,我还是觉得应该查一查,排除其他的可能,就这个最有可能,”
陈皮开始思索,“师父把师娘从街上弄回来,府里确实没有进过新的明器,但是府里有的,我并不知情,但书房有个机关,里面有密室,可师娘进不去的,应该不会沾染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