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少年的肩上披着一件黑色外袍——那是蓝闲赋从薛洋的身上扒下来的。反正这人火气旺,少了这么件衣服也不碍事儿。
蓝闲赋倚卧在温和的阳光下,他裹着薛洋的衣服还不算,又觉得没有被衣裳盖上的脚冷了,于是便毫不见外地将自己的脚给缩进了薛洋的怀里。
薛洋被这突然凑上来的、冷冰冰的脚丫子给冻得一哆嗦。伸起手就去扒拉那双一点儿也不客气的脚,
薛洋“蓝灼!”
一只手就将这恹恹的少年的脚腕给捏了住。从指尖与掌心处传来的寒意令薛洋微微皱起了眉。
他是听说过外头传的什么,姑苏那蓝小公子体弱多病,久居于室,是靠那药草才将人给吊到了现在。
之前也是知道,这人体质是真不好。却不想今天才知道,他体质已经差到了在阳光下都瑟瑟发抖的程度。
薛洋“你还真是不客气……”
薛洋轻轻笑了下,露出了一点牙尖尖。
薛洋“要是其他人,我早早就叫那人人头落地了。”
说罢,他自顾自地摇了摇头,认命般将蓝闲赋的脚揣到了自己的怀里。
他似对蓝闲赋没办法一般叹了口气,道,
薛洋“唉,也只有你敢拿我暖脚。”
蓝闲赋乜了他一眼,又恹恹闭上了眼睛,只是腿上不客气的踹了薛洋一脚。
将光裸的脚给缩回了从薛洋那儿扒来的外袍里,蓝闲赋的声音淡淡,
蓝闲赋“我无法无天,你不早就清楚了?”
长长的羽睫在他的眼下投上了一层浅浅的阴影,将这病美人给衬得十分岁月静好。
蓝闲赋“你若是不想将就着我,我也不会这么做。”
他用着十分平淡的语调说出了事实。
若是蓝闲赋真的如同明面上那样温柔无比,单纯干净,又怎能在那没有人情味的姑苏蓝氏混得如此风生水起?
许是他真的是一个天生的狡诈者,在姑苏的那几年,就连蓝启仁也没有看出他的那层软糯温和皮下的腐朽与空荡。
而最近才对他起了那么一两点疑心的蓝曦臣,却也只觉得他大抵是记起了儿时的记忆,所以与蓝氏的人闹别扭着。
蓝曦臣大概永远都不会知道,其实他从未忘记过那些鲜血淋漓。
薛洋“啧……”
薛洋拢了拢自己有些散开的衣襟。被这么闹了一通,他竟奇迹般的没有生气,而是饶有兴致地细细端详着面前的人儿,
薛洋“难怪是能骗了蓝家数十年的可人儿。如果我没有记错,当年你连十岁都不到吧?”
薛洋“一个不过十岁的娃娃,在目睹了自己的血亲葬生于自己的一点善良中,送命于蓝家的一次小小的失误中,永远长眠于蓝忘机当年的憧憬之中。”
这都不是戳蓝闲赋的痛处了,而是将他的伤口再一次撕开,让鲜血顺着伤处淌下。
薛洋“又因为体质、命格与那害死了自己府中上下五十余人的致命凶手相似,便被迫顶替了蓝忘机进入乱葬岗,遭千百年来累积下的怨气的侵蚀。”
薛洋“从鬼门关挣扎醒来,发现自己被那害得自己家破人亡的帮凶们奉为小公子。”
薛洋死死盯着蓝闲赋的脸,却发现就算如此,他还是没有一丝一毫的变化。仿佛他口中所说的人不是他一般。
薛洋“明明什么都记得,还能面不改色地装作惘然稚童……真不愧是你啊。”

考完啦,但是我jio得我要挂了〒▽〒
然后,我总觉得这本《药罐子》会火(来自团某人的迷之自信)
就,先定个小目标,看到那百万人气了没?完结前拿到它!(千万别打脸)
然后……是的没错,闲赋他是白切黑,真·黑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