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不等她拒绝,马嘉祺已经开口道:
马嘉祺不可能
他可以出钱养着林妙妙和那个孩子,但是绝对不能将她的儿子养在身边,尤其三年前是她在小笒的饮食里下了致幻剂,让他们差点生死两隔、分开长达三年之久。
马震霆嘉祺!
马震霆被他坚决的语气激怒,拐杖砸的地板“咚咚”只响,
马震霆我听说小笒在英国有孩子有家庭……但你喜欢她,我也知道许多事情也不能怪她……可你怎么就不能为马家着想一番?
他情绪激动,脖子上青筋蹦起,血液像是要奔腾而出似的。
马嘉祺够了!
马嘉祺出声打断他的话,握住安笒的手站起来,
马嘉祺我们回家。
走过伤心、离别、生死,如果现在因为孩子的事情分开,那他才是天下最大的傻瓜。
孩子爷爷!
稚嫩的童声从身后传来,已经走到客厅门口的马嘉祺和安笒脚步一顿。
马震霆盯着马嘉祺的背影:
马震霆不管怎么样,你都是这个孩子的叔叔,难道不……
马嘉祺不需要。
马嘉祺沉声道,他抬起脚要走,安笒却顿在原地。
林妙妙等一下。
她轻声道,转过身,看到的穿着蓝色碎花的裙的林妙妙,微微一笑,
安笒好久不见。
林妙妙愣了一下,眼中闪过不自在,但很快就笑着迎了上来,想要拉住安笒的手套亲近,但还没碰到就被她躲开了,两人之间的气氛忽然变得有些尴尬。
林妙妙你看三年不见,我们都生疏了。
林妙妙笑道,眼睛游离的看向别的地方。
安笒微微一笑:
安笒这些年,过的好不好?
林妙妙我过的很……
林妙妙赶紧道,可话刚到一半,就听到“啪”的一声,左边脸颊火辣辣的疼起来,耳朵里也发出“轰隆隆”的声音。
安笒冷冷道:
安笒但是我过的一点都不好。
嘉祺不想她对人性太失望,所以没告诉她林妙妙做的那些事情,可她又不是傻子,总能从一些蛛丝马迹中发现问题。
林妙妙你、你怎么……
孩子我要杀死你!
小小的孩子拿着水果刀扑向安笒,原本应该清澈无暇的眼睛,竟然满满都是狠辣。
马嘉祺一步上前,在他伤到小笒之前捏着了他的手腕,白森森的匕首“哐当”落在地板上,发出冷飕飕的声音。
孩子哇——
孩子看着马嘉祺闭着眼睛嚎起来,
孩子杀死你们!我让叔叔弄死你们!我叔叔……
林妙妙猛然回神,听到儿子嘴里的话,顿时脸色煞白,赶紧伸手要抱他过来:
林妙妙他还小被我惯坏了……索性小笒也没受伤,以后我会好好管教他的。
马嘉祺眯着眼睛松开手腕,视线看向马震霆的方向:
马嘉祺我不会接纳这个孩子……而且如果你不想他变成第二个马皓阎,最好从现在开始就严加管教。
马震霆脸色铁青:
马震霆所以我才希望你能将他带在身边好好管教。
这个孩子身上戾气太重,他实在不放心。
安笒孩子的亲生母亲还活着,不符合领养标准。
安笒一字一顿,眼睛看着林妙妙,忽然笑道,
安笒如果你一定想将孩子送到嘉祺身边,不如等他变成孤儿?
她从来不会这样恶毒,但现在身体里回荡着一股黑气,她愤怒、她生气,当初她走投无路全身心的信任林妙妙,她怎么能算计她!
林妙妙脸色一白,抱着孩子踉跄着后退两步,干笑两声:
林妙妙你说什么呢?哪个母亲舍得自己的孩子?如果不是为了爸爸,我也不会……
安笒是啊,你不愿意和自己的孩子分开。
安笒幽幽道,
安笒所以想带着孩子一起到嘉祺身边,将你的儿子送到我们家,只是第一步吧?
马嘉祺眯着眼睛,落在林妙妙身上的眼神越来越冷,他牵着安笒的手离开,这次小妻子没有拒绝,温柔顺从的跟在他身边,离开马家老宅。
马震霆你是这样想的?
马震霆沉声道,声音中已经带了寒意!
林妙妙赶紧摇头:
林妙妙爸,我没有。
黑色的汽车缓缓行驶在马路上,车厢里的气氛有些微妙。
马嘉祺对不起,让你难过了。
马嘉祺将汽车停在江边,伸手握住安笒的手指,她指尖微凉,像是怎么都暖不热。
安笒侧过头,微微一笑:
安笒我们一定会有自己的孩子。
马嘉祺别哭。
马嘉祺抬手覆在她眼睛上,感觉掌心湿漉漉一片,他心里也跟着开始下雨,
马嘉祺一定会有的。
他也很想说孩子不重要,她才重要,但心里清楚,现在的小笒听不得这样的话。
从老宅回来之后的几天,安笒都很沮丧,人蔫蔫的打不起精神,马嘉祺心疼不已,花了各种心思哄她,这种状况才稍稍好转。
吃过早饭,马嘉祺上楼拿东西注准备去公司,看到小妻子已经换好了要出门的衣服,精神似乎也好,心中绷紧的弦微微一松。
马嘉祺“想去哪儿?要不要我送你?
安笒扬眉一笑:
安笒今天该去拿药了。
前几日,她是傻了,才会将因为别人的错误惩罚自己,只要她和嘉祺好好的,慢慢调理身体一定会有自己的孩子。
马嘉祺我上午有一个十分重要的会议,下午去吧。
马嘉祺语气温柔,很高兴看到小妻子的状态,
马嘉祺下午我陪你。
安笒我自己可以。
安笒笑道,
安笒和老爷子约好的就是今天。
马嘉祺见她坚持,只得同意,但临走又通知她:
马嘉祺有事情随时给我打电话。
安笒OK!
上午九点钟左右,安笒到医院,刚从电梯里出来,忽然听到熟悉的声音,心脏陡然一缩,回头看了一眼迅速快走几步,想要避开。
蓝未未那个人好像……是安笒!
蓝未未语气陡然一紧,眼中出现慌乱,
蓝未未她看到我们了!
贾斯汀眯着眼睛看过去,阴沉着脸脚步匆匆的追上去。
这些日子,他被马嘉祺逼的像是一个丧家犬东躲西藏,蓝未未是他扳回一局的最后希望,绝对不能毁在安笒的手上。
听到身后越来越近的沉重步伐,安笒感觉到危险的气息扑面而来,似乎要凝结成一张硕大的网将她捕捉住。
拐弯进了一个走廊,她猛然发现走廊尽头没有路,可现在掉头回去,势必要贾斯汀撞在一起,就糟糕了。
就在她心急如焚的时候,忽然有人扯住她的手腕,猛然带进了旁边的办公室,又迅速关上门。
安笒你怎么在这里?
安笒诧异的看着乔治,
安笒不是回英国了吗?
乔治微微一笑,示意她安静:
乔治他们来了。
安笒呼吸陡然一紧,几乎要将自己贴在墙壁上,胸膛里的心脏“砰砰”直跳,像是下一秒钟就会跳进嘴里似的。
蓝未未人不见了!
蓝未未看着空荡荡的走廊,不放心的问道,
蓝未未她发现我们了。
贾斯汀视线发紧,顿了顿,缓缓道:
贾斯汀那又怎样?你们的关系原本就不好,不管她说什么,你都可以否认。
蓝未未闻言一怔接着就笑了,如释重负的长出一口气:
蓝未未有道理。
蓝未未走吧。
听到外面两人的脚步声渐远,安笒松了一口气,正要开口,看到乔治冲她摇头。
果然,半分钟过去,外面重新传来贾斯汀和蓝未未说话的声音。
蓝未未看来真没在这里,咱们走吧。
蓝未未亲亲热热的挽住了贾斯汀的胳膊,娇俏一笑,
蓝未未难怪我这么喜欢你。
贾斯汀眯了眯眼睛:
贾斯汀你也喜欢马嘉祺。
蓝未未那都是演戏。
蓝未未心虚的地下头,嗔怪的掐了掐他的胳膊,
蓝未未对你最真心。
贾斯汀“嗯”了一声,显然并不在意她说的什么,他要的只是完成主人的任务,至于怎么完成、用什么手段,则都不在他的考虑范畴之内。
乔治走了。
乔治温润一笑,
乔治不用担心了。
安笒谢谢。
安笒十分感激他,
安笒你怎么会在在医院?
乔治耸耸肩:
乔治肠胃不舒服,刚看到你想要过来打招呼,才发现你被人追。
他语气轻松、眼神温和,好像又变成了推过去三年时间里那个谦谦君子,永远那么体贴、永远那么有温度。
安笒夏秋交替的季节最容易肠胃不好。
安笒皱眉,
安笒看过医生了吗?怎么说的?
乔治没有回答安笒的问题,而是看着她的眼睛,笑道:
乔治看你这么关心我,我很高兴。
安笒一怔,顿时不自在起来,绞着手指:
安笒我要回去了。
她伸手去开门,忽然被乔治扯住了胳膊,脚步一顿,转过身看他,轻声道:
安笒你知道,我已经恢复了记忆,我真是安笒、不是明静仪。
乔治你是安笒或者明静仪,对我来说一点都不重要。
乔治声音轻柔,语气却十分笃定,
乔治我要的从来都是一个你。
安笒从他手中抽回自己的胳膊,认真道:
安笒我已经结婚了,我丈夫是马嘉祺。
她心里只有那么一点点地方,已经全部被马嘉祺占据,再也容不下第二个人。
乔治连一个公平竞争的也会也不可以吗?
乔治眼神苦涩。
安笒听不得他这样的语气,低头看着脚尖,闷声道:
安笒对不起,我不想骗你。
如果她是明静仪,可能会……但她不是,真的不是。
安笒我走了,再见。
安笒低声道。
乔治如果在过去的三年,我没有想着尊重的意愿、没有想着不要勉强你,你是不是会死心塌地的留在我身边?
安笒脚步一顿,心脏剧烈的收缩起来,有寒意从指间渗透皮肤,接着迅速蔓延到全身各处。
安笒这一点,我永远感激你。
她轻声道。
如果她和乔治真的做了三年名副其实的夫妻,那么现在一定在痛苦的深渊中苦苦挣扎、煎熬。
而她和马嘉祺,大概是不可能了,即使他不介意,她也不能回到他身边。
安笒再见。
安笒开门离开。
阳光穿过玻璃窗照进来,在乔治的身上洒下一层薄薄的金光,
乔治小笒,只有我能给你幸福。
他整了整衣服,开门出去,不过不是去肠胃科,而是去了整形科,推开最里面的一扇门,等在里面的人站起来,看到他满意的点头:
乔治不错,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