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元其实如果换我在你的位置,也没办法将自己亲人的性命交给另外一个萍水相逢的人。
丁元手指绞在一起,垂下眸子站在旁边,低头看脚下的木质地板。
安笒走过去坐在沙发上,看着丁元的眼睛认真道,
安笒我真的找过了,这里的每一个地方,我都仔仔细细找了一遍,没有你说的那种地图。
此时丁元已经说不出话来,心中却无比清楚,自此之后,她再也没有少夫人这个像姐姐一样庇护的亲人了,心里的难过一波一波的袭来。
丁元您说的没错。
丁元扬起下巴,笑容无奈,
丁元少夫人,是我对不住你。
说完,她转身出去,走到门口的时候停下来轻声道:
丁元谢谢您一直来对我的帮助。
书房的门被关上,书房里静悄悄的,安笒靠在沙发上,许久才叹了口气:
安笒可真是个傻丫头。
丁元收拾好行李车下楼,刘耀文从她到门口淡淡道:
刘耀文苏家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我建议你暂时还是住在外面的好。
丁元你知道?!
丁元难以置信的瞪大了眼睛,拼命摇头,
丁元不可能的、不可能的……
如果刘耀文知道,那少夫人她……
看出丁元的想法,刘耀文点头:
刘耀文没错,她也知道,在你第一次看到苏卫东失态派去之后不久就知道了。
丁元红了眼圈,深吸一口气,拖着行李箱出去,自此再没回头路,就这样吧。
二楼的窗口,安笒目送丁元离开,她叹口气,低头整理手里的资料,忽然一种奇怪的感觉冲到胸口。
她猛然回头盯着卧室里的墙壁。
很多年很多年之前,这扇墙壁之后是另外一个世界。
那时的她和马嘉祺初初相遇,她不知道他是她的丈夫,不知道马嘉祺就是少爷,他总在晚上从这堵墙壁后面走出来,带给她一个有一个旖旎的梦。
再后来,真相大白,这里的机关再也没有用到过。
安笒手掌攥着胸口的衣服,清晰的感觉到自己的呼吸都拉扯成了直线,直直的、紧紧的。
马嘉祺小笒。
墙壁移开,马嘉祺赫然站在来,冲着安笒展开双臂。
安笒一把捂住嘴巴,没,猛然转身背对着马嘉祺,肩膀不受受控制的剧烈颤抖起来。
他没死,她就知道他没死。
马嘉祺傻瓜。
温柔的怀抱从背后环住她的腰,低沉性感的声音像是蒲公英擦着耳边来来往往,
马嘉祺我这不是完好无恙的回来了吗?
安笒双手一起用力,猛的推开马嘉祺,红着眼睛吼道:
安笒你走,一辈子都不要都不回来!
说完,眼泪“吧嗒吧嗒”的掉了下来。
这人明明好好的,却是一个消息都不肯传给她,让她日日夜夜担惊受怕,一颗心都要碎成许多瓣。
马嘉祺是我不好。
马嘉祺赶紧认错,心疼的吻掉安笒脸上的眼泪,轻声道,
马嘉祺你知道,我最见不得你哭了。
连日来的委屈、压力在看到马嘉祺好端端站在眼前的瞬间,全部化成了眼泪,像是打开了水龙头似的,怎么都止不住。
安笒你混蛋!马嘉祺,你就是混蛋!
她揪着他的衣服捶下去,哭的像一个孩子,
安笒你纯心的是不是?是不是!
马嘉祺知道安笒吓坏了,伸手将人捞进怀里,用笔之前更大的力气抱住她,轻声哄劝道:
马嘉祺不哭了好不好?
安笒不想和你说话。
安笒用力抹了一把眼睛,倔强的将头别向一边,
安笒你走你走!再也不要回来。
马嘉祺将安笒的脑袋按在胸口,下巴轻轻摩挲她的头顶:
马嘉祺傻瓜,你在这里,我还能去哪儿?
安笒的挣扎越来越无力,最后只是趴在马嘉祺胸口“吧嗒吧嗒”的掉眼泪:
安笒以后不许这样吓我了。
如果不是凭着心里的一点点执念,坚持马嘉祺一定会回来,她是不可能坚持到现在的。
幸好他回来了,感谢天地。
安笒让我看看你有没有受伤。
安笒红着眼睛脱马嘉祺的外套,
安笒听说有人扔炸弹,你是怎么躲开的?
马嘉祺挑眉站在一侧,任凭安笒脱掉他的外套,主动将脸凑到安笒面前,意味深长道:
马嘉祺天还没黑呢,没想到小笒这么着急。
安笒愣了几秒钟才反应过来,又气又恼,小脸一阵青一阵红,气呼呼道的:
安笒要脸不要?我再也不跟你说话了。
马嘉祺好,我不好。
马嘉祺将安笒扯到身边,一本正经道,
马嘉祺马太太需要,管它白天黑夜呢,你说是不是?
安笒嘴角抽了抽,一把推开马嘉祺,瞪着两只眼睛:
安笒你还说!
马嘉祺好!好,我不对!
马嘉祺见她真的要生气,赶紧道歉认错,
马嘉祺我保证以后不这样好不好?
安笒“嗯”了一声,轻轻抱住马嘉祺,喃喃道:
安笒你吓死我了,知不知道。
马嘉祺我知道。
马嘉祺亲吻小妻子的脸颊,眼神温柔却充满歉意,
马嘉祺对不起。
安笒伸手堵住马嘉祺的唇瓣,认真道:
安笒在你没回来的这些日子里,我一遍遍的跟自己说,只要你平安回来,我什么都原谅,只要你能好好的出现在我面前。
现在看来,老天果然听到了她的祈祷。
马嘉祺这段时间辛苦你了。
马嘉祺用力握住小妻子的手,话锋一转,笑道,
马嘉祺不过我回来这件事情,暂时还是不要让外人知道。
安笒皱眉:
安笒为什么?
马嘉祺因为大鱼还没上钩。
马嘉祺意味深长道,手指熟练的缠上安笒的一缕头发把玩,
马嘉祺所以只能再委屈你一段时间。
安笒紧张的抓住马嘉祺的胳膊:
安笒你还要走吗?去哪里?我能不能去看你?
看着小妻子惊慌的样子,马嘉祺心疼不已、自责不已。
马嘉祺我不走了。
马嘉祺亲了亲她的额头,
马嘉祺我就住在这里。
安笒看了看墙壁后面的书房,兴奋的眼睛陡然一亮:
安笒所以我们晚上就能在一起了?
马嘉祺你说的很对,每天晚上都能在一起。
马嘉祺笑的一脸促狭。
安笒嘴角抽了抽,尴尬道:
安笒我、我不是那个意思……
马嘉祺我是。
马嘉祺正色道。
安笒:
安笒……
吃过晚饭,安笒哄好孩子上楼,手里拎着她亲自给马嘉祺做晚餐,因为不确定家里有没有被收买的人,所以两人商议之后,马嘉祺先不要出现在家里比较好。
马嘉祺按照原计划。
马嘉祺挂了电话,看安笒正推门进来,他过去将饭盒接过来,牵着人到了茶几边笑道,
马嘉祺七嫂有没有觉得你是饭桶?
安笒我晚饭吃的很少。
安笒笑眯眯道,
安笒以后每天都陪你一起吃。
马嘉祺笑着打开饭盒,饭菜一样一样的摆在茶几上,熟悉的味道带着玫瑰的颜色钻进鼻孔,勾的人食欲大振。
安笒吃吧。
安笒给马嘉祺夹菜,一边吃饭一边询问在B省的事情,
安笒护城河的事情遇到对手了吗?
马嘉祺摇头:
马嘉祺怎么可能。
马氏集团是A市的龙头企业,是以绝对的优势碾压其他家接下来的。
安笒其实我一直有一个疑问。
安笒放下筷子,着黑白分明的眼睛看马嘉祺,一字一顿,
安笒你为什么会接下这个工程?
在商言商,这项工程并没有太多利润,可如果说是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上,说什么
为人民服务,安笒总觉得这和马嘉祺的形象有些违和。
最近,她一边处理麻烦一边琢磨这件事情,可想了又想,还是想不出一个合情合理的理由。
马嘉祺你说的没错,这个工程没什么利润可言,而且需要劳心费力。
马嘉祺眼神赞许的看着小妻子,
马嘉祺可如果不接下来,难保其他公司不会用劣质建材滥竽充数。
再者,他也是想帮那个人一把,新官上任三把火,这第一把火总要烧的旺旺的。
安笒你等等。
安笒拦住马嘉祺的话,
安笒所以你是要告诉我,你在为人民服务?
好吧,她承认这很高尚,也没觉得不应该,可她为什么还是觉得这不是最终答案?
马嘉祺好了,你这么笨就不要想了。
马嘉祺手指在安笒额头上点了一下,
马嘉祺过了这段时间,我带你去见一个人,你自然全部都明白了。
安笒“哦”了一声,忽然想起一件事情:
安笒你知道那天晚上的事情?
马嘉祺听说马太太好大的威风,当场就镇住了所有的人?
马嘉祺笑着打趣安笒,
马嘉祺连那些十分难缠的记者都能一并搞定,真是厉害呢。
安笒心里是有小小的骄傲的,不过仍旧谦虚道:
安笒也不是我一个人,刘耀文也……不对,刘耀文是不是早就知道你好好的呢?
马嘉祺小笒还是这么聪明。
马嘉祺赞许道。
安笒咬牙切齿:
安笒刘耀文!
刘耀文阿嚏!
刘耀文揉揉鼻子,嘟囔道,
刘耀文谁在说我坏话,这后背直发凉呢……
女人刘少,我们再喝一杯。
妖娆的女人恨不能挂在刘耀文身上,
女人来嘛……
刘耀文顺势喝了一杯酒,脑中却忽然闪过一双哭红的眼睛,他心脏一疼,推开趴在身上的女人:
刘耀文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