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卫东居高临下的站在孟静雅面前,眼睛里像是浸泡着寒冰,孟静雅被他看的浑身一哆嗦,下意识的想避开却又硬着头皮对视过去。
孟静雅你这样做,对得起我吗?
她吼道。
苏卫东蹲下身,视线和孟静雅平行,冷冷一笑:
苏卫东我为什么对不起你?孟静雅,我们当初为什么订婚,你心中十分清楚,现在又何必来装一往情深的样子?
孟静雅你、你……
孟静雅嘴角打颤,忽然她扑过去,双手抱住苏卫东的裤腿,痛哭流涕,
孟静雅我知道我以前错了,求求你看在我们之前也是未婚夫妻的份儿上帮帮我。
苏卫东皱眉,不发一言。
孟静雅你告诉我丁元脸上的伤是怎么好的?
孟静雅像饿极了的人看到一桌美味,眼睛放着骇人的亮光,
孟静雅你告诉我好不好?求你了,卫东……
对于一个骄傲自负的女人,毁掉她的脸简直比杀了她更残忍折磨。
她仔细观察了丁元的脸,十分笃定她的伤口已经好了,因为那种自然的光洁不是化妆可以掩饰的。
因此她详细你一定是苏卫东找到了什么药物或者好的医生,她怎么可能错过恢复容貌的机会。
苏卫东滚。
苏卫东甩开孟静雅,慢慢站起身,
苏卫东今天种种都是你的报应。
他转身离开,走了两步又折返回来,看着一脸希冀的孟静雅,弯腰将人拎起来,面无表情道:
苏卫东我不让你破坏西西的婚礼。
所以暂时她还不能离开。
孟静雅放开我!你放开我!
孟静雅拼命挣扎,
孟静雅救命啊!
苏卫东脸色一沉,抬手砸在了她脖子上,孟静雅身体一软,彻底晕了过去。
在大家的祝福下,刘耀文和丁元的婚礼十分圆满。
刘耀文我们终于结婚了。
刘耀文捧着丁元的脸,深情的吻下去,
刘耀文我会对你好。
她是他见过的最美的姑娘。
而此时,强撑着参加完女儿婚礼的丁薇也终于倒下了,她拉着苏卫东的手,气若游丝:
丁薇别去找西西,今天是她最幸福的日子,别告诉她。
她不能让女儿今后的每一个结婚纪念日都想起她的去世,她希望她能幸福快乐的生活一辈子。
苏卫东妈。
苏卫东握住丁薇的手,让她的手指贴上自己的脸颊,哽咽道,
苏卫东您放心,我会照顾好外公照顾好西西。
丁卫国眼圈通红,看着马上就要离开自己的女儿,嘴唇嗫嚅,却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丁薇爸。
丁薇看向丁卫国,难过道,
丁薇对不起,我让您跟着苦了这么多年。
是她有眼无珠,看错了人,让父亲为自己伤心这么多年。
丁卫国傻孩子。
丁卫国握住丁薇的手,见她喘息困难,忍着眼泪道,
丁卫国放心去吧,爸爸会帮你照看两个孩子。
丁薇笑着点头,眼角滑下一滴眼泪,抬起手无力的垂了下去。
苏卫东妈!
苏卫东痛哭失声。
夜里下起了雨,淅淅沥沥的,风吹着树枝敲打着窗子,“吧嗒吧嗒”的像是敲打在人的心上。
“叮咚叮咚——”
突兀的手机铃声打碎了房间里凝滞的空气,苏卫东拿起是丁元的电话,他深吸一口气接通轻声道:
苏卫东怎么了,西西?
丁元小哥哥,妈怎么样?今天有没有累到?
丁元十分担心,
丁元我想回去看看妈。
苏卫东眼圈泛红,手指抠着窗子,微笑道:
苏卫东妈妈的确是累到了,回到家就休息了,你现在回来也是将她吵醒,明天吧,你明天早晨过来。
丁元真的没事吗?我怎么总觉得心神不宁的?
丁元嘟囔道,
丁元那行吧,小哥哥你们早点休息,我明天一早就过去。
挂了电话,苏卫东从阳台回去,看到丁卫国正拿着毛巾帮丁薇擦脸,他双手颤抖的厉害,佝偻的背影看的人心揪着疼。
丁卫国薇薇,你从小爱干净,爸爸给你洗脸。
丁卫国轻声道,
丁卫国你现在是不是已经见到了妈妈?也不知道她还能不能认得我……
苏卫东攥紧手指,抬头看屋顶,眼泪还是顺着眼睛掉出来,一滴一滴。
马嘉祺用一个月的时间安顿好了公司事务,安笒的腿也康复了七七八八,只是为了以防万一,他还是将原定时间推迟了半个月。
安笒小舅舅那边的情况怎么样?
安笒端了水果走过来,坐在马嘉祺身边的椅子上,疑惑道,
安笒你怎么好像一点都不着急的样子?
马嘉祺拿起一粒樱桃送进安笒嘴里,眯着眼睛笑道:
马嘉祺你以为他搞不定?
还是那句话,丁程鑫能年纪轻轻当上市长,凭借的绝对不是运气,而且最近乔乔都没过来求助,显然那边的没什么大事情。
安笒全天下只有你最聪明可以了吧?
安笒没好气道,歪歪脑袋靠在马嘉祺肩膀上,
安笒丁薇去世,丁元一定伤心坏了。
马嘉祺揽着小妻子的肩膀:
马嘉祺有时候死亡并一定是痛苦的,说不定是解脱。
安笒她太苦了。
安笒沉默良久开口道,大概是觉得话题太肃穆,她深吸一口气笑道,
安笒不说这些了,你不是下午要出去?怎么还不走?
马嘉祺看了一眼时间:
马嘉祺时间到了。
安笒嘴角抽了抽:……
马嘉祺晚上不回来吃饭,你让七嫂做些你爱吃的。
马嘉祺一边穿外套一边叮嘱,
马嘉祺那个骨头汤还是继续喝半个月。
安笒一脸无奈:
安笒知道了、知道了!
现在就这么啰嗦,真不知道老了之后会变成什么样子。
马嘉祺乖乖在家。
马嘉祺在安笒头上轻轻一吻,拿着车钥匙离开。
安笒眼神明亮幸福,她看向厨房的方向:
安笒七嫂,早早的煲烫给嘉祺当夜宵。
临江的茶馆二楼,孟如海站在窗口,看似镇定,心中却是惴惴不安,不知道自己究竟什么时候得罪了他。
明明这么多年都没有交集的,难道是因为他知道宝藏的事情?
孟如海眯着眼睛,摸了摸藏在衣服口袋里的手枪,眼中闪过狠辣,任何人都不能阻拦他,任何人。
门“咔哒”一声开了,他后背神经陡然绷紧,慢慢转过身,虽然早有预料,但是看到严天还是愣了一下,赶紧道:
严天您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虽然做了最坏的打算,但不到万不得已,孟如海是不想得罪严天的。
孟如海你来A市区什么事情,我找你就什么事情。
严天淡淡道,径直坐下,看了一眼孟如海,
严天你也坐。
有的人逞凶斗狠也没未必有什么气势,而有的人明明笑着,却让人不寒而栗,全身细胞都瑟缩着打颤。
显然,严天就属于后者。
孟如海攥攥手指,干笑两声坐在了严天对面的椅子上,主动倒上两杯茶,双手将其中一杯送到严天面前:
孟如海您请。
严天你既然这么多年都在CN,就不该再回来。
严天淡淡道,
严天明天就收拾东西就走吧。
孟如海眸子一紧,抬头看着严天:
孟如海严老爷子,我敬重您是前辈,您也不能这样霸道吧?
毕竟手下带着那么多人,孟如海已经习惯了被人捧着,现在忽然遇到严天这样的语气,即使心有畏惧,也忍不住炸毛想发作。
严天我知道你来这里的目的。
严天淡淡道,
严天如果是之前,我未必爱管这闲事。
孟如海皱眉的:
孟如海您这是话里有话。
之前不管,现在又为什么插手?
严天木家的宝藏在我眼里还算不上什么贵重东西。
严天抿了一口茶水,淡淡道,忽然眼神犀利的盯着孟如海,
严天可你知道马嘉祺的身份吗?
孟如海攥攥手指,笑了起来:
孟如海您不是比我更清楚,他是木美辰的儿子。
严天这些都不重要。
严天手指在桌上敲了敲,缓缓道,
严天他是我女儿的丈夫。
孟如海什么?
孟如海猛的站起来,诧异之下不觉提高了声音,
孟如海你、你说的是真的?
严天皱眉,脸上露出不悦,显然是不满意孟如海的态度。
孟如海我、我……
严天是就此收手,还是和我为敌,你尽可选一条。
严天放下茶杯起身,脸上表情淡漠,
严天我没什么耐心。
孟如海的死死盯着严天的背影,见他走到门口又停下,心脏陡然提起。
严天你埋伏在外面的人已经处理掉了。
严天冷淡道。
严天离开很久,孟如海才回过神,阿财急匆匆赶来,赶到自家主子一脸惨白的样子,忍不住被吓了一跳:
阿财老爷子,您这是怎么了?
孟如海你知道马嘉祺的老婆的身份吗?
他眼渐渐有了焦距,死死盯着阿财,
孟如海说!
阿财忍不住打了个哆嗦,赶紧道:
阿财不、不知道啊,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孟如海她是严天的女儿。
孟如海一字一顿。
他原以为自己的对手只是马嘉祺,没想到竟然阴差阳错和严家对上了,虽然严家现在不显山不露水,好像没什么大不了的。
可真正的世家实力是绝对不容忽视的,尤其严天曾经黑白两道通吃,今天分明就是警告他离开这里的。
阿财我们现在怎么办?
阿财关切道,只是在孟如海看不到的地方,他眼睛飞快的闪烁计量,心里已经开始琢磨怎么在这次的事件中全身而退。
孟如海推开阿财,狠狠一拳砸在桌上,咬牙:
孟如海自古富贵险中求,想让我放弃没那么容易。
大不了,化名为暗,总有严天顾及不到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