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的时间转瞬即逝,林大庆那边一直没传来消息,安笒终于有些沉不住气了。
安笒难道我做错了……
她站在窗口,背对着门,背影萧瑟无助。
做了违背自己良心的事情,现在还是不能救回自己的孩子?现在每天只要闭上圆满眼睛,她就能看到那跟带血的手指,惊慌中坐起来,就再也无法入睡。
安笒该怎么办……
安笒手指攥的紧紧的,人前的淡定在这一刻全部被迷茫所取代,神情惶惶不安,
安笒马飞、嘉祺……
如果这两人中的一个发生危险,她这一辈子都不会开心了。
马嘉祺小笒。
低低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安笒身体一震,却久久没敢回头,她不确定是不是自己太疲惫出现了幻觉,直到自己的跌进一个温柔温暖的怀抱才眼睛一酸,“吧嗒”掉下眼泪来。
马嘉祺对不起,我来晚了。
马嘉祺圈住安笒,声音无比心疼,小妻子瘦好多。
安笒猛的转过身,手指抚上马嘉祺的脸颊,喃喃道:
安笒你你真的回来了!真的是你!
马嘉祺是我,小笒,是我。
马嘉祺一边连声应着,一边指腹温柔的帮她擦眼泪,
马嘉祺剩下的事情全部交给我,你只管安心好不好?
安笒连连点头,忽然又揪住马嘉祺的衣袖颤声道:
安笒可是马飞他……
马嘉祺放心,他很好。
嘉祺已经听余弦说了马飞的事情,从世界上推断一下就知道那是林大庆故意诓骗安笒的,他揽着小妻子坐在沙发上,手指轻轻抚摸她的后背以作安抚,
马嘉祺你应该相信我们的儿子,他这么聪明是不是?
安笒的眼睛因为蓄着眼泪变得格外明亮,此时她正眨也不眨的看着马嘉祺,明明几天不见,她却觉得好像过了几辈子。
安笒我梦到你受伤了。
她想起自己的噩梦,心惊的一颤,低低道,
安笒我吓坏了。
马嘉祺握住安笒的手指,让她的脑袋靠在自己肩膀上,声音缓慢低沉,带着让人安心的魔力:
马嘉祺对不起让你担心了,但这次我会和你一直在一起。
安笒用力的点头:
安笒好。
因为知道马嘉祺和安笒需要很多很多独处的时间,所以小七余弦几个人都自觉的在别的地方待着。
虽然大家什么都没说,不过显而易见的可以看到彼此脸上的安心,马嘉祺回来,他们就全部有了主心骨。
余弦你说什么?小少爷那么厉害?
余弦一脸诧异的看着白云飞,惊愕的合不拢嘴,半晌才道,
余弦简直和当年的少爷有的一拼。
白云飞想起马飞一脸自信的样子,忍不住慨叹:
白云飞再过十年,小少爷会是任何人忽略不了的存在。
小七你们还是先想想怎么才处理现在的烂摊子。
小七没好气道,
小七林大庆这老东西背后一定有人指点,那个才是最难缠的。
是的,他们从来不认为紧紧凭着一个林大庆就敢这么明目张胆的针对马氏集团,再者从他们办事的方式手段来看,许多地方都透着对他们的熟悉。
安笒孟如海?尽然是他,这人还真是阴魂不散!
安笒咬牙切齿,现在知道马飞平安无事,安笒的心情好很多,混沌的脑子渐渐清晰起来,她在客厅里转了两圈坐回到椅子上,眨着眼睛看马嘉祺,
安笒他到底要做什么?
虽然木家还有许多残留的实力,但这么多年来一直很低调,她实在搞不懂,孟如海一直纠缠不放的原因是什么?
马嘉祺人的贪心总是无穷的。
马嘉祺手指按在桌上,眯着眼睛分析给安笒听,
马嘉祺或许他觉得自己可以将木家发展的更好,准确的说是孟家。
安笒闻言一怔,十分无奈的叹了口气。
这听着十分的荒诞奇怪,可既然是马嘉祺说的,自然就有几分可信。
安笒我们怎么办?
安笒的倒了茶水端给马嘉祺,低低道,
安笒这个人实在讨厌。
她痛恨一切干扰他们过平静生活的人。
马嘉祺自然是先处理掉公司的叛徒。
马嘉祺嘴角噙着冷笑。
趁着他不在,欺负小妻子的人自然是最该死。
马上就到了安笒给的最后期限,可孟如海死活不肯交出马飞,这让林带请十分气恼。
林大庆如果我儿子有个什么三长两短,你可不要怪我翻脸。
林大庆丢下这话摔门而去。
孟如海依旧坐在沙发上,手指不紧不慢的敲着膝盖,忽然看向门口的方向:
孟如海听了这么久,出来吧。
话音落地,林金鹏一脸谄媚的走了出来。
林金鹏孟先生。
林金鹏坐在孟如海对面,笑道,
林金鹏我叔叔拎不清,您可不要跟他一般见识。
孟如海“哦”了一声,挑眉看他:
孟如海这么说,你是个拎清得的人?
林金鹏只要有钱有势,女人孩子都不是问题。
林金鹏的看着孟如海,笑道,
林金鹏但机会可是稍纵即逝,一定要紧紧抓住。
孟如海盯着林金鹏,顿了一会儿忽然“哈哈”大笑起来:
孟如海果然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不错不错!
林金鹏那孟先生您看……
孟如海按照我的吩咐去做,我自然不会亏待你。
孟如海眼中闪过一道精光,慢悠悠得声音都像是泛着寒光似的,
孟如海不过现在我有把一件事情需要你做,做好了,你叔叔的位置就是你的。
林金鹏靠近去,听了孟如海的话,脸色一白但是眼中很快闪过杀机,咬咬牙恨恨道:
林金鹏富贵险中求,我全听孟先生的。
夜深了,白日的肮脏丑陋全部被遮掩了起来,只留给人宁静、安稳。
余弦少爷,已经安排妥当。
余弦沉声道,他顿了顿道,
余弦只是这样做未免太便宜林大庆。
马嘉祺眯了眯眼睛,身上透着浓郁的杀气:
马嘉祺你觉得只有死才是最大的惩罚?
不,得而复失才是。
余弦我听少爷的。
余弦恭敬道。
马嘉祺放下手中的高脚杯,目光落在余弦身上缓缓道:
马嘉祺保护好自己的女人孩子是一个男人的首要事情。
余弦一愣,知道马嘉祺已经知道之前白婕差点被绑架的事情,赶紧点头:
余弦我已经将她们转移到了安全的地方,也做好了安全防卫。
马嘉祺去休息吧。
马嘉祺摆摆手,示意余弦可以回去了。
余弦应了一声转身出去,恰好安笒端着夜宵从外面进来,笑道:
安笒要不要一起吃点?
余弦谢贺少夫人。
余弦立刻道谢拒绝,关门的时候偷偷瞄了一眼马嘉祺,他可不想得罪少爷。
因为马嘉祺的到来,安笒紧绷的神经放松下来,眉眼间都带了笑意,她将点心放在桌上退到马嘉祺面前。
安笒看你晚饭没怎么吃东西,现在肯定饿了。
安笒轻声道,
安笒吃点东西,早些休息。
马嘉祺定定的看着安笒,忽然道:
马嘉祺如果我死了,你也要这样好好的活着。
安笒脸色一白,手里的点心“啪”的落在盘子里,她眼神惶惶,似是陷入恐慌又像是不明白马嘉祺话里的意思
马嘉祺对不起,我开玩笑的!
马嘉祺赶紧过来,圈住安笒轻声安抚,
马嘉祺对不起小笒,我不该开这样的玩笑,你别怕。
他后悔了,小妻子已经十分辛苦了,他怎么还能跟小妻子说这样的话。
安笒你上次十分危险是不是?一定不是你说的那样轻松。
安笒揪着马嘉祺的额衬衣袖子,声音因为惶恐打颤,
安笒如果你发生意外,我一定活不成了。
马嘉祺紧紧揽着安笒,轻声叹气:
马嘉祺傻瓜,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
上次半路遇到爆炸,他带来的两名属下受伤,他也昏迷了两日才醒过来,如今能完好无损的出现在小妻子面前简直是万幸。
安笒你吃东西吧,我去洗漱。
安笒挣脱马嘉祺的胳膊,起身进了浴室。
关上浴室门,她蹲下来,双手抱住膝盖,终于忍不住哭起来,她知道马嘉祺一定九死一生,知道他遇到了很大的危险……虽然如今人好好的回来了,可她还是怕的浑身打颤,眼泪像是控制不住似的往下掉。
如果他真的……不、没有如果!
安笒拼命摇头,只是稍稍想到一点,她就控制不住的浑身打颤。
马嘉祺对不起。
马嘉祺推门进来,将安笒从地上抱起来,轻轻的吻去她脸上的眼泪,吻干她湿漉漉的睫毛,最后停在她的嘴唇上徘徊辗转,声音沙哑道,
马嘉祺那个时候我想着,我一定要活着回来,不然你会哭死的。
安笒身体一震,忽然双臂勾住马嘉祺的脖子,用力的回应他的亲吻,迫不及待的想要将自己全部交给他。
此时此刻,好像只有跟他融为一体,才能让她心中的恐慌稍稍减退一些。
安笒抱紧我。
她低低道,像是迷路无助的孩子,
安笒嘉祺,抱紧我。
月色皎洁,房间里的两个人用最原始本能的方式感知对方的存在,同时告诉对方自己的存在。
安笒经过这么多事情,我以为自己也很坚强了。
安笒趴在马嘉祺怀里,低低道,
安笒其实一点也不,我不能没有你。
马嘉祺我也是。
自此,长夜绵绵无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