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色的天空茫茫,吹过一阵冷风,一只乌鸦惊起,飞过了教室窗边。
教室里,老师怒对着手里的一小沓调查问卷,生气地说:“你们已经六年级了,还不知道怎么填调查问卷吗?”顿时,下方传来阵阵切切私语,老师又用调查问卷猛得一拍桌子,教室又安静了下来。老师说:“我手里的这些调查问卷都是那些不合格的,以后再不会填调查问卷的,我就逐个逐个谈话!”
工巩和三个损友又开始窃窃私语,他们四个,也就只能在吐槽老师时同仇忾敌,一致对外。工巩气愤地吐槽老师的卑鄙:“每次都让我们填好话上去,什么不无故占课,什么不罚抄罚写,都是屁话!”
另一个损友陈志也愤愤说道:“是啊!我就只是上她的数学课回了个头,她就让我今天抄一遍昨天的作业交给她!”昨天的作业虽然不多,但任谁平白无故被摆一道,也是很生气的!况且,每一次我们抄的东西,她看都不看一眼,直接就丢进了垃圾桶!如果不是她晒有些人数多的罚抄有人不写,她怕是永远都不会去看这些抄写纸了!
此时教学楼外的空地上,那只乌鸦正凶狠地叫着,几只幼鸦瑟瑟发抖,一只幼鸦想要反抗老鸦,却又被老鸦一翅膀扇下,几只幼鸦更加惶恐,不敢再反抗。
此时教室里的气氛十分凝重。老师又BB赖赖地说了一大堆洗脑的话,美名其曰教育。工巩和他的三个损友都强撑着睡意,努力让自己看上去在认真听讲。为什么数学老师的讲话就这么催眠呢,工巩一边强打精神,一边重新坐正些。 他又想无奈地想,上学就像是进了一个名叫学校的监狱,虽然大多是友善的狱警,但一个不好气性的狱警就够你受的了。工巩很无奈的看着上面还喋喋不休的老师,又叹怎么就这么倒霉,让他遇上了一个,又遇上了两个这么不好相处的同桌和前桌同桌呢……
就在他们四人快睡着的时候,老师的废话终于结束了。老师又拿出一份调查问卷,又不耐烦道:“这次再给你们复习一遍,别到时候又哪天写调查问卷写错了,你们丢的可不是我的脸,也不是你们的脸,而是整个学校的脸!”说罢,说起了调查问卷上的题目。
“调查问卷问你们老师有没有无故占课?你们要填什么?”老师凛冽的目光扫了一圈下方的同学,有几个大胆一点的同学小心翼翼的说“要写没有……”“没有占课……”老师显然不太满意只有这么几个人说对答案,又问了一遍:“你们要答什么?”渐渐全班同学都说了“没有”,老师才满意的点头,“都六年级了,还不会这些东西,那你是真该看看你是不是有问题?”
虽然所有同学都说了“没有”,跟大部分同学都和工巩四人一样,都在心里认为有占课。想想那些没了的体育课和美术道德音乐等课,好几次都用了十几分钟去讲了最后一道题,说好五分钟,结果却是十几分钟。一想到这,工巩不禁握紧了拳头,愤愤不平。他们就像任人宰割的鱼,就算遇上好心的一些老师,最后还是逃不过数学老师,任其宰割。
突然,老师又放好了态度,假装亲切的说:“同学们,只要你们认真“写好”调查问卷,就不会被聊天,学校的名声也好,你们不希望学校的名声不好,走在路上都是骂我们学校的人吧?”听到这,工巩一下就听出了里面的威逼利诱之意,和损友三人交换了一下眼神,大家都听懂了这其中的含义。杨九压低声音愤愤的说:“如果不是去教育局举报,可能会被发现的话,我真想直接举报她!”“赞成!”“双手赞成!”“同样赞成!”工巩和陈志,王小川也都压低了声音表达了相同的意见。
教学楼外的空地上,凶狠的老鸦又“慈祥”地丢来一颗小甜果,让几只幼鸦吃下。幼小的幼鸦们一开始还不敢吃,老鸦又像是变了性子一样让幼鸦食果。六年级的同学们还是有分辨能力的,尚且年幼的幼鸦们又该如何分辨面前老鸦的善恶呢?不多时,几只幼鸦又毫无防备的一起脉啄食甜果,对着面前老鸦欢喜的叫,把它当成了父亲。可这“父亲”,真的会对它们好下去吗?
“调查问卷问你们老师没有罚抄写,你们要填什么?”老师又威严的说道。“没有。”“没有!”“没有……”这次,一开始就说没有的同学就多多了。一些同学抱着敷衍老师的心态回答,而少部分同学已经是老师的走狗,坚定的回答了“没有!”。但还是有一些同学抱着怀疑的态度,轻声说了“没有”。学校是个小型社会。这句话一在工巩脑中出现,就止不住了。老师就像是那些小老板,怕上面的大老板,又压榨底层的员工;少部分同学已经俨然成了这些“小老板”的走狗,他们说什么,“走狗们”就说什么……不能再想了,分神了……工巩强行把思绪拉回老师的洗脑上,现在,老师又开始讲下一道调查问卷题。
“调查问卷问你们老师,是否有布批作业的情况,你们应该填什么?”这一次,老师的声音里带着不容发觉的心虚。大家都清楚,每一次他们的那些罚抄作业,最后的下场都是怎样的。“没有。”“没有。”“没有……”大部分同学已经想直接说“没有”来敷衍老师了,也有一些脑子直一些的同学还是有些不确定地说“没有”,老师便不容察觉的皱了一下眉头,着重看了那些同学一小会儿,又好像是想到了教育局,又急急问下一道问卷题。工巩心想,如果教育局真知道了真相,估计老师不好过,他们估计不好过了。
教学楼下的老鸦中喜滋滋地打转儿,忽然一只野猫袭来,老鸦一惊,急推出一只幼鸦,幼鸦被叼走,老鸦松了口气,剩余的几只幼鸦却抱成一团,唧唧乱叫,却又不知该离开老鸦还是留在老鸦身边。最终,幼鸦还是留在了老鸦身边。离开老鸦,朝夕不保。在老鸦身边,还有那最后一丝虚假的甜蜜,虚假的好,哪怕,也是朝夕不保,不知哪天就会被老鸦推出去当挡箭牌……
幼鸦有何生命的自由,同学们又能怎样呢?不同流合污,你就活不下去:肉体上的折磨,语言上的折磨,永无止境的抄写,不得昭明的委屈……
灰色的天空茫茫,幼鸦被老鸦带走,同学们也结束了“对答案”。一阵冷风吹过,吹得人瑟瑟发抖,却吹不走那些隐藏在黑暗角落中的,肮脏的东西……
幼鸦不知未来情况,六年级的同学们也不知何去何从,是黑是白……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