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屋外依旧车水马龙。归家的人儿还在路上,家人则在家等待着归家的人儿。大概已经看着电视坐在沙发上睡着了,亦或床头那盏灯还亮着。
顾裴站在阳台上,双臂搭在护栏上,俯瞰着屋外的风景。轻风吹拂着顾裴的双鬓,不时蹭刮到她的面颊。
肚子忽的一阵腹痛,顾裴左手捂着肚子,紧皱眉头,面色狰狞。
顾裴裹紧了外套,缓慢走进屋内。她蜷缩在床上,被子随意搭在身上。额头出现了一丝薄汗,将手握成拳头,指甲掐着手心。
手机振动了下,顾裴颤着手将手机打开,终于撑不住,打开了置顶联系人发的那几条短信。
长耳先生3-14 09:07 “情人节快乐。”
长耳先生4-02 13:08 “午好,吃饭了吗。”
长耳先生4-17 06:24 早安,最近身体好吗。
长耳先生5-06 23:07 不好意思这么晚打扰。刚才看了日历,你最近不能吃辣,不能吃凉的,多喝点红糖水。实在不行,就给我打电话。
依稀记得,她的眼眶逐渐被雾化。随手将眼眶内的雾水用袖子抹去,将手机关闭。闭眼却止不住想起最后那条短信,雾水终化作泪水,从顾裴脸颊表面流下。
顾裴,你,仅此而已。
顾裴双手撑床,头发已凌乱不堪。
起身,穿上拖鞋,走过镜旁时她扭头看了眼镜中的自己,忽然冷笑一声,道。
“顾裴,因为男人,你还真是狼狈。”
而后,走进洗漱间。再次回到床边,顾裴打开床柜第二层,拿出一盒药,扣开包装拿出一粒塞进嘴里,右手拿着刚倒的温水,一饮而尽。
那是顾裴每当此时就会喝下的止痛药。以前有他照顾,现在啊,顾裴,你要把自己照顾好。
顾裴重新躺回床上,肚子还是不时疼痛,一夜未眠。坚持了一晚上的腹痛,不知从何处而来的倔强,她并没有给那人打电话。
边伯贤,这个有光伴随着的男人。阳光撒在他的背后,棕黑色的发色与之相映衬,他剑眉下那双眼皮,尽显阳刚之气。如扇般的长睫毛下有双能轻易陷进去的双眸,明亮而给予光明。他的薄唇微微上扬,是顾裴忘不了的模样。
如果边伯贤曾经没有“那样做”,她这个记者兼职奶茶店员工的社会疯子,还是很乐意给他写几篇好报道说几句好话的。
但这一切毕竟要在“那样做”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