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生,长生.......”朦胧中不知是谁在一遍一遍唤着我的名字,淡淡的哀愁挥之不去,蕴含着快溢出来的哀伤。
我皱了皱眉,抬手想要挥散这梦魇,下一刻,梦醒。
空荡荡的大殿,虚无而缥缈的云雾,除了这些,什么都没有,一直都只有我一人。
我抬头仰望那亘古未有变化的天空,自嘲的笑了笑,不明白自己在期待些什么。
我是这九天之上的帝尊,九重云阙自三千年便已陨落,和我同代的上神早就化为尘埃,只剩我一人还在苟延残喘,守着这空无一人的九重云阙。
不是没想过离开,只是终不愿让他一直守护着的云阙断了传承。
“浮生....你是不是早就预料过今日,你亲手为我打造的囚笼就这样简简单单的便困了我上千年。”我拂了拂袖子席地而坐,从乾坤袋里拿出一坛琼香酿,清凉的酒液入喉,醇厚的酒香萦绕鼻间,清明的思绪重新归为混沌,只愿长醉不醒,浑浑噩噩的再过完下一个一千年。
不过,显然这次我要失望了。
剧烈的颤动地动山摇,酒杯从我的手中跌落坠入凡世不见踪影,我可惜的朝下面望去,那金樽是我第一次炼制而成的法器,虽然没什么用处,说是法器也只能盛盛酒,但还是颇有纪念意义的!
还没等我感叹完,一柄长剑迎着破风声袭来。
我大惊连忙后退了半丈,躲的有些狼狈。
这九重云阙真是老了,结界竟然垃圾成这样,浮生,退货退货!
“魔头,还不束手就擒!”那柄长剑的主人出现了,出乎我意料的是,眼前竟然是一个少年,他的头发一丝不苟的束起,还未长开的五官透着些许稚气,简直难以和刚才那戾气外露的杀招联系在一起。
我要改变我的看法了,一直以为凡间不过是一片灵气稀缺的地方,没想到竟然能诞生出一个天赋如此强的人类。
我的眼神逐渐凝重起来,能破开云阙的结界,不管是侥幸也好,运气也罢,他的实力绝对不容小觑。
不过等等,他刚才喊我魔头?如果我没理解错的话,这应该是个贬义词吧,我长生虽没做过什么悬壶济世的好事,但自九千年前便开始避世修炼,除却遇到浮生之后,甚至鲜少去凡间,怎么忽然就成了个大魔头呢。
“咳咳。”这般想着,我清了清嗓子准备和他和平解决,毕竟我都一大把年纪了,能不动手还是懒的动手的,绝对不是因为我怕输,绝对。
“这位修士相逢即缘,方才听你喊话,我想可能有些误会。”我一手背在身后,回忆往昔浮生的样子作仙风道骨状,“你有所不知,自九千年前我就.....”
我的声音突兀的停了下来,原因无他,眼前的人压根就没有听我说话,九道剑影组成的乾坤阵将我牢牢的定在原地,说来奇怪,在阵成的一刻,我的仙法竟如同被封印一般,灵力空在指尖运转,硬是无法突破阻隔。
这是怎么回事?
九千年来从来都没出现过这种情况。
祸不单行的是,我看见那个少年祭出了玲珑塔.....
不再犹豫,我分出半缕元神强行破开乾坤阵,这是禁术,不仅会损失这半缕元神不说,甚至至少损耗两千年的修为,压下喉咙里的血腥,我一脸肉痛的往九重云阙的深处躲去。
玲珑塔又称锁神塔,上古卷轴记载的神族弱点,其它的神仙怕不怕我不知道,却的的确确是我的弱点。
我修习的仙术名叫九火,畏寒,而玲珑塔便是由东海的水注入其中炼制而成,与我的九火相克。
再不敢大意,径直进入第二重天阙,准备依靠这第二重天的结界来挡住外面的疯子。
不过我虽然在这云阙里待了四千年,但怕触景伤情,所以大部分时间都在第一重天醉生梦死,今日来到这第二重天才发现我竟然进不去。
???
真是后有疯子前有屏障,一向自诩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我也开始不淡定起来,咬牙切齿道:“卧槽,浮生你要害死我啊。”
千想万想我都没有想到,我竟然会不是九重云阙的主人。
难怪那人闯进来我却没有感应到,难怪第二重天竟然会不对我开放。
对此我百思不得其解,浮生,你的记性什么时候这么差了,给个权限不过是动动手指的事喂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