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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若是此刻

孤帆远星

  奇门怪谲,八阵暴起;嶙峋坚石,封天裂地。十面死劫,如何破之?惊变之象,若初……虽起犹静——!

  开、休、生、伤、杜、景、死、惊、分为方阵、圆阵、牝阵、冲阵、轮阵、浮沮阵、雁行阵。

  正东,石围圆阵。陷其四方而逼近;西南,石围方阵。限其四方而逼近;正北,开门,可破袭而退。按此顺序进行破阵,拒袭于外,便可脱生。

  但现实总是与之背道而驰……即使服用了“神极速”,令其反应、速度,大大提升。但也很难在精心的布局中及时应对,刚想思考对策,就被那坚石锁围,与上下裂刺共袭之!

  无时反应,也无非反应。敌暗我明,先生存下去再想如何逃之!

  连忙护住头部格挡,在尖石贯穿臂骨,露出可怖的血洞之时,转即劈断其柱,令锐物留于臂内,然后仓皇逃脱。

  石兽、石块,皆幻化列阵而阻之,紧紧相逼。他通过自身的速度,引开石兽,使之在惯性之下撞破石阵,然后迅速转移到西南方,避天石地刺,欲浮于空中,待方阵散开。

  可那坚石却化作石枪向上突刺,刺破脚底,血液直流!行动力因此大为受损……在坠下之际,那瞳孔中划破长空的石矛瞬间停滞在空中,似时间被禁止一般!

  很快,在他观察过后迅速掠过,直达生门,见空中尘埃无动,他第一时间撤了出去,只在路上,看见了无数向此地奔赴而来的……机械人?清晰的轮廓与固定的动作,时间显然被停止。

  这是谁在帮助他……文常、还是那位女子!?这场无妄之祸,或许与那位女子有关!

  狼狈不堪,剧痛无比。那染血的发端下,镶嵌的血红的眼啊,是否被蒙蔽了神智!竟在此刻望见无数诡异、苍白的手将之拽扯,无力反抗!

  要死去了吗……好累。

  血液流出甚多,强撑着眼皮煎熬,回到右方将拾到的物品以符箓的形式取出:医疗用品,酒精,火苗、镊子,刀等。

  伤痛难忍,血泪在眼中打转。猛地将残余的刺石从左臂拔出,血留一地,以及那破碎的骨片、骨髓……

  浓郁而又窒息。

  “呼……呼……呼——”

  无力、瘫痪、黑白。旧日虚影,再度浮现于眼前,似有人将他推出,指着前方道:“回去吧。”

  痛。

  呼吸急促,缺血的心脏在悸动,喘不上气……时间已经恢复流转,再度眨眼之时,遍体鳞伤的他已失去了心跳。隐约听见“目标2号,已扫除。目标1号、3号逃逸中……什么……!”。

  “滋滋滋——”

  伤痕累累,血流不止。若此刻是终结之时……那旧日之梦,就随风去吧。且将我铭刻在那古树碑上的名字,抹去。

  ……

  ……

  ……

  文常:“……”

  干净整洁的病房内,一少女与一男子正坐在一旁等候着某人的苏醒。

  文常:“你叫什么名字……”

  少女:“代号【1】。”

  他突然看向伤者,咧出难看的笑容。

  文常:“无心,没有心脏。哈哈哈哈!”

  他在苦笑,极其痛苦地张开嘴大笑。

  代号【1】:“我不理解……”

  她看着伤者,悲痛难言,为之恻隐。

  文常:“你不可能理解。”

  遏制了怒火,无能为力。

  伤者是李若初。文常与“1”发现并联手解决敌人之后,他已无生命体征,只得将遗体保留,然后通过特殊渠道进城,将其改造为“机械共生”人。

  ……

  两天后,他醒了。陌生且迷茫,看向四周发现有一颓废、低头大睡的男子,有一坐眠、睡姿优雅的女子。

  随后面向自己,感慨万千。

  流光线条,若水般灌入左臂,赫然在目的是血肉迸与钢铁的冰冷臂膀……纹路分明。胸部无痛,却感觉腔内空荡、难言,好像失去什么一般……在他看向一旁链接心脏处的营养管道后,似明白一切。

  “我……我是?”

  复杂的情绪涌入“心”头,很快又被过滤掉,淡然而又冷漠。这被抑郁的、吞噬的念想,常在脑中回荡,失去了血液供养,也就失去了记忆。

  无法回想、无法挣扎。似被堵住了“口”,被链子牵住喉咙,然后!沉默地禁锢在坚硬的墓碑上,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迈”向死亡之中。

  “我是……”

  戛然而止,停止了思考。他又看向了那被机械改造的双脚,毫无知觉却能够灵活使用,当其欲发力时,被包裹的肌肉便瞬间膨胀起来,很有力量,却又感沉重、束缚。

  扭动着机械臂,咔咔作响。冰冷的眼中只剩下平静,起身之后整理好床铺,看着窗外蓝天道:“且自称为‘天一’”,但却在转头望向二人之刻,心中一颤,“那就叫……”

  天一安静的等待他二人,纹丝不动。

  几个小时过去了。

  一天过去了。

  日过半晌,“1”率先醒来,惊讶地看向麻木的天一道:“是我们令你担忧了吗,不必如此!先去坐坐吧。”然后便苦笑着欲上前搀扶。

  天一:“……”

  1:“对了,你还认识自己吗?”

  天一:“不知。”

  1:“其实你叫李若初,说起来,你之所以这样……”

  她不禁感伤,暗中愧疚。

  天一:“你是否也是无心的改造人?”

  1:“……”

  1:“也许是,也许不是。”

  1:“话说出来,造成你现在这副模样的,表面上是‘未来’,一个组织。但实质上是这个社会。未来组织,顾名思义。他们的首领据说拥有超前的想法,以铁血的手段镇压对‘神都’,也就是这……不利的一切!我因卷入某件大事,迫不得已投海以求自保,也许是命运的相遇,在终幕断海旁得救,遇上了你们。”

  激动而又懊悔,一方面感恩于救命恩人们,一方面又愧于他们。福因此,祸也因此,她并没有被追捕到,反倒是李若初在为他们寻找资源的途中“死亡”。

  严格意义上来说,他确实死了。

  只剩躯壳的肉体……破碎的灵魂陷入沉睡。也只有一股强烈意志驱使着他,使之获得行动能力。

  并没有责怪她,毫无感情波动,只是在一旁淡然道:“失去的,就拿回来。使之伤痛的,便令其摧经断骨。”

  1:“?”

  她并不理解,那双灰暗的眼中充满失望。也许她不知道其真正的目的,但一定知道,他会前去报仇的。

  1:“不要死!”

  突然失态,一改往常的形象。她大叫起来,可在那道背影消失之前,天一始终没有回头。

  “那位男子,且替我照顾。”

  只剩空荡的声音徘徊在无人的走廊之中,她也听得一清二楚。

  命运因她打上终点,也因她拉开序幕。

  代号【1】:神秘的少女。其容貌美,身体多处被机械改造、共生。未来组织头号目标之一,现已在首领命令下放弃追捕。曾参与过“绝神行动”,于战中受伤,迫而孤身前往敌营修养,却在某阴暗处发现惊天秘史!其阅读后将之尽数记下,然后返回神都,在部分肉体坏死的情况下将其改造。但好景不长,她也因此遭到“未来”追杀。逃离甚远,短暂脱身后遂服凝息丹以投海,寄命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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