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晚上,除了允礼和许初言二人睡得香甜外,雍正几人可谓是辗转发侧,彻夜未眠。
苏培盛担心雍正的身体,大着胆子提醒。
苏培盛皇上,快寅时了,奴才伺候您就寝吧?
雍正没有说话,只是抬头淡漠地看了他一眼,等苏培盛低下头后,他又继续望着桌案上的折子出神。
苏培盛心中担忧,可经过雍正的眼神警告后,他也不敢再出声打扰,只能静默地候着。
时间一点点过去,很快一夜便过去了。
雍正就这么坐了整整一夜,直到外面的光亮映射入殿内,他才恍恍惚惚的回神,动弹一下已经僵硬的身子,顿时一阵酥麻之感席卷全身,让他有些不适地皱起眉头。
足足有一盏茶的时辰,他才彻底缓过来。
苏培盛的徒弟小厦子领着一应宫人带着盥洗物品从外面进来,侍奉雍正洗漱。
半个时辰后,雍正已恢复往日的平静,端坐于椅子上,端着茶看着外面的白雪。
雍正苏培盛,赐婚圣旨可发出去了?
苏培盛闻言,压低身体,恭敬地回话。
苏培盛回皇上话,奴才已将圣旨发出去了。
雍正这会儿你倒是机灵。
他的声音听不出喜怒,却无端的让苏培盛紧张起来。
苏培盛皇上,可要去寿康宫陪太后用膳。
苏培盛揣度着雍正的心思,出声提议道。
也不知道出于何种心思,雍正并未拒绝,反而放下手中已经凉透的太平猴魁,起身往外走去。
苏培盛赶忙跟上,他偷摸觑了眼,心里也有了底。皇上到底是对喜塔腊格格起了心思。
雍正来到寿康宫,一进去便看到许初言正在雪地里跪着,而太后身边的孙竹息手中拿着一把戒尺站在一旁,似是在教导着许初言规矩。
见此,雍正心生不悦,不顾苏培盛的提醒,径直走了过去。
雍正这是在作甚?
孙竹息皇上万福金安。
孙竹息看到雍正的身影赶忙跪下行礼,脸上哪里还有教导许初言时的倨傲模样。
许初言背对着雍正,调整好表情,做出一副泫然欲泣模样,而后就地转身向雍正行礼。
许初言皇上万福。
雍正明显听到她声音中的颤抖。
雍正起身。
许初言谢皇上。
许初言颤颤巍巍的起身,许是跪的太久,,又无人搀扶,起身时脚下便踉跄了一下,在快要倒在地上时,雍正快步上前将人扶住。
雍正你可还好?
许初言多谢皇上。
她快速站稳,后退一步福身道谢。
雍正你怎的在雪地里跪着?
许初言看了眼还跪着的孙竹息,讷讷地道。
许初言奴才在同孙姑姑学习规矩。
雍正学习规矩?朕从不知学习规矩需要跪在雪地里学。
孙竹息听到雍正这话,心咯噔一下提了起来。太后在看到未来十七福晋的容貌,并在一早得知十七福晋入宫的原因之后便示意她刁难于十七福晋,以此来敲打十七福晋让她谨记本分,切莫妄想不该妄想的东西。
可没想到向来甚少主动来寿康宫的皇上突然来访,还被皇上看了个正着。
希望皇上不会怪罪。
孙竹息暗自祈祷着。
可上天好似在跟她开玩笑,下一秒她就听到雍正略带怒气的斥责。
雍正孙姑姑当真是威风,未来的皇家福晋都敢责打,莫不是想做太后的主?
孙竹息皇上息怒,奴婢不敢。
雍正皇额娘到底是年纪大了,纵容得尔等刁奴仗着皇额娘的势作威作福。
雍正苏培盛,孙竹息狐假虎威,越俎代庖,着打入慎刑司,杖毙。
苏培盛犹豫着,不敢领命,小心翼翼地提醒道。
苏培盛皇上,孙姑姑是太后娘娘的贴身嬷嬷,这贸然将她杖毙,太后娘娘怕是会生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