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眼看着就要爬到洞口。忽然底下一声巨响。张清颜低头一看,下方燃起熊熊烈火,当火接触到沼气的那一刻,瞬间炸裂。
滚烫的灼烧感扑面而来,张清颜和吴邪同时被那股巨大的气流冲出了洞口,惯性地在地面翻滚几周眼前一黑便晕了过去。
*
那是一片无尽的黑暗,张清颜不停地一直跑啊跑啊,黑暗中好像有个声音不断的叫着自己,可是她怎么也找不到。
直到脚下一个趔趄重重的摔倒在地。
倏地将她惊醒。
只见她身下跟装了个弹簧似的,猛地她从床上弹起。这才发现胖子,刘丧和吴二白竟然都在场。
他们正围坐在刘丧跟前,嘴里正说着什么。
“这下终于遭报应了嘿!谁让你在下面坑我们,真是天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呀!”胖子边嗑着瓜子,边无情的嘲笑着。
胖子这人虽然平时就爱满嘴跑火车,可是一遇到刘丧就跟吃了炸药似的。
“死胖子你胡说八道什么!谁叫你总爱挤兑我,我只是想戏弄你而已,谁知道吴邪和阿颜会去。”刘丧气急败坏的怼了回去。
张清颜起身来到他们身后,问:“诶你们围一起干啥呢?”
一见张清颜醒了,细心的胖子连忙拿过一把椅子放在身边,示意她坐过去。
胖子冷嘲热讽的看了眼刘丧道:“有些人啊坏事做尽,现在报应来了呗。我和天真、小哥在地宫里也失明了,不过喝了酒后就好了。可这丧背儿啊喝两壶都不见好。”
张清颜一听,连忙凑近刘丧,左右看着他的双眼,瞳孔仍是一片灰白。
“喂!离我这么近干嘛!”一股淡淡的檀香味钻进了刘丧鼻尖,可能是因为失明了,嗅觉各方面反之更强了。
没人察觉到刘丧的脸上闪过一丝慌乱,即刻恢复如常。
“谁他娘的稀罕跟你说话。”身后的胖子愤愤不平的直骂。
张清颜摆了摆手示意他不要再说了。接着转头看向吴二白,问:“二叔,营地医生怎么说?”
接收到信号的吴二白叹了口气,“小邪把情况跟医生说明了,医生说酒精对刘丧无效是因为毒素滞留太久,已经开始入侵五脏六腑。他们没有这方面的经验所以需要些时日。”
说着吴二白将脸侧向一边,没人知道在他想些什么。
看着一脸绝望的刘丧,张清颜竟有些不忍,“没有其他法子吗?”
吴二白听后只是摇着头,默不作声。
“我有办法。”正当他们犯难之际,一道暗哑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他们几人齐刷刷转过头看向门口,小哥正扶着吴邪走了进来。
吴二白连忙起身迎了过去,问:“小邪,你说的办法是什么?”
此时,吴邪的脸色十分憔悴,显然还未从先前的遭遇中缓过来。
他脚步沉重的来到了他们跟前坐了下去,“去找霍道夫,他当过战地医生,医术精湛;找他应该能治好刘丧的眼睛。”
吴邪双眼布满着红血丝,脸色苍白,看样子很是虚弱。比起刘丧其实他才更像病号。
霍道夫?
张清颜略有所闻,同样也知道此人与吴邪有过节。
霍道夫是霍家外戚,自幼父母双亡,跟人偷渡到国外,后被陈金水看中,成为其军师,得知解雨臣‘死讯’后和陈金水及九门协会一起前往古潼京。
“吴邪,你觉得他会帮我们吗?”张清颜会意的看了他一眼。
洞察敏锐的吴邪很快便读懂了她话中之意,无奈的摇着头道:“现下这是唯一的办法,我猜他不会想看到我。胖子这件事就交给你了。”说着,吴邪抬头似笑非笑的看了眼身旁的王胖子。
“既然天真交代,胖爷我这次就暂且不跟你计较。”
“谁稀罕你不计较,空长一身肥膘。”刘丧怼人小能手再次上线。
“你说你丫的长的好好的一人怎么就长了张嘴呢。”胖子怒了,卷起袖子欲要往上扑,就被吴邪给拦住了,看着这两个人小学生式吵架,忍不住一阵头疼,“够了胖子,一人少说一句!感情你们俩小学生吵架呢,一见面就干嘴炮,无聊不。”
“天真你瞎说什么!胖爷我才不屑鸟他呢,我开车去还不行。”胖子不屑的白了刘丧一样,一甩手便走出了帐篷。
“好了好了都这么大个人了闹什么闹,散了散了,该干嘛干嘛去。”吴二白催促着他们。
这头,张清颜也扶着刘丧上了依维柯,自己则坐在他身边。
直到傍晚时分,王胖子才驱车带着他们来到了一家油条铺。
店铺很小,可是外面却大排长龙。

一个脸上挂着金丝眼镜,一身白褂,长相斯文秀气的男人正熟练的翻动着油锅里的油条。
张清颜小心翼翼地扶着刘丧下了车。
毕竟有求于人,出于礼貌她还是喊了句,“霍道夫先生。”
闻声的霍道夫,手中动作一顿,缓缓抬起来。
只见他唇角勾起一抹弧度,说:“这里只有炸油条的,何来先生一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