吹雪拾去脸上的泪珠,缓缓将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便跪在地上认错。
吹雪大娘子,是吹雪错了,今日如若让秋意陪同,定不会出此等事,女郎……,呜……
季沐莲起来吧!你没有错,错在我,在我……
季沐莲各看他二人一眼,更是泣泪成声,左手用力的锤着胸口,所为的锥心之痛,只因二十五年前发生的事。
吹雪与荀宜相互看一眼,不明所以,看夫人如此,事情肯定不单纯。
屋顶上的李恪闻言,只觉心如刀绞。
李审(安奉、恪)(原来她失去了记忆,因此患有头疾,还身中剧毒,此毒与内力相冲,所以她不记得我,也是情里之中,我才不信什么病入膏肓,世上之毒我见过千千万,一定有解药,瑾言,我定救你之命,就算以我的命,换你生,又何妨)
悄然之间,李恪抬脚一跃,跃上另一个屋顶,而后相继如此,渐渐消失与无形。
兴化坊王汨家
一个人影闪过屋顶,而后落入院中,缓缓向面前的房门行去。
那人轻轻推开门,走了进去,眸间烛光乍现,一个男子披着披风坐在桌边,打着哈欠,还没睡醒,懒懒的语气,声音很小,缓缓说。
王汨(之昂)干嘛呀!才寅时三刻便来找我,好困的,还有什么事就说……
李恪抚袖撩袍坐下,声音沉重,喃喃说。
李审(安奉、恪)之昂,是我
王汨猛得一下,睁大眼睛,脸上泛起错愕之色,皱眉说
王汨(之昂)你不是因该回琉璃阁吗?为何回来了,见你脸色,发生何事?老阁主去了?
李恪伸手倒了一杯水,喝了一口,严肃道。
李审(安奉、恪)走到半路回来的,你有什么办法,让一个女子心甘情愿跟你上山,或者让你师父心甘情愿与你下山治病?
王汨挑眉,抽了一下嘴说。
王汨(之昂)那个女子是谁,想让我师父下山,比登天还难
李恪脸色又沉了下来说。
李审(安奉、恪)陆翎
王汨瞬间站了起来,退后一步。
王汨(之昂)我与她儿时见过一面,虽然她打了我,我记得她,她不一定记得我,我儿时很胖,与现在天差地别,不行,她有暴力倾向,我也不想被她嘲笑
言语中十分不愿意。
李恪脸色缓缓变黑,冷冷说。
李审(安奉、恪)当真不去
王汨(之昂)安奉,所为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听闻陆家在她十岁时,定了门亲事,从三年前开始,她便离家去江南寻那未婚夫。
王汨(之昂)然而前两次被她两个堂哥在郭城外茶馆发现,也就是去年三月,她既女扮男装,躲过了陆家眼线与我的眼线,跑到了杭州,还被一帮人给骗了。
王汨(之昂)若不是季家在杭州地位之重,怕是会被卖到苏州飘香院
王汨被他的样子吓得只好坐下,缓缓的倒了杯水,一边喝一边道。
李审(安奉、恪)如此瑾言与那人见面了?
李恪关注的只有这一点。
王汨放下水杯,挑眉说。
王汨(之昂)巧得是花家唯有管家与几个佣人在,说是家主三日前去了泉州,怕是要月余,陆瑾言留了封信,便被送回了长安了,我猜,今年陆将军四十岁寿辰,花逍遥定会来长安,而且……
说到这,王汨停了下来,看李恪。
李恪皱眉说。
李审(安奉、恪)他叫花逍遥
王汨(之昂)安奉,如若你想要我帮你救陆瑾言,你必须答应我一件事
王汨脸色微怒,抬手把住李恪的左肩,语气沉重。
李恪抬眼看他,喃喃说。
李审(安奉、恪)你说
他面情严肃,声音淡淡。
王汨(之昂)今日卯时,进宫拜见陛下
李审(安奉、恪)今日去,怕是早了点,父皇早有攻打淄青之意,我还是过些时日才回朝
李恪抬手拿掉王汨手,缓缓站起,望向窗外,远处已有点点亮发,关于何时面见父皇,他心中自有定数,然这话从之昂口中说出,有些耐人寻味。
王汨失笑,抚袖说
王汨(之昂)若非陛下顾及你安危,李师道七年前便死了,不想李师道这些年越发肆无忌惮,既做出刺杀宰相之事,就算没有今日之事,李师道离死期也不远了
李审(安奉、恪)既如此,尚可,然瑾言之事你准备怎么做
这些事李恪还是知道的,之昂与我认识虽只有三年,王家百年世家,王汨更是长房所出,更是师父推荐之人,又有何怀疑了。
王汨站起走到李恪身后,微笑看天。
王汨(之昂)正月十四,长安从今日起放夜三日,人们张灯结彩,热闹非凡,然陆瑾言定会前去,长安属西市热闹,去年她去的是东市,今年定去西市,到时引她与你相见,而后我派一群黑衣人假装刺杀你们,然后你英雄救美,何其浪漫……
李恪眼角一斜,看向王汨,微恕道。
李审(安奉、恪)够了,我要给她治病,不是什么英雄救美
王汨瞪他一眼说。
王汨(之昂)你若不让她相信你,如何带她上山让我师父治疗
李恪眼中泛出一丝复杂,却只是一瞬,侧过脸微笑说。
李审(安奉、恪)此话甚好,一切由你安排
王汨(之昂)之昂定全力以赴,不付之托
王汨听得这话,神彩奕奕,好不欢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