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谷零第一次见到颜书瑶,是在警视厅的档案室里。
她站在书架前,指尖轻轻划过一排排案件卷宗,最后停在了“警校五人组”的资料上。她的眼神很安静,像是在看一段遥远的回忆,而不是冰冷的档案。
“你对这个案子感兴趣?”他走近,声音平静,但手指微微收紧。
她抬头,目光落在他脸上,忽然笑了:“降谷先生,你比我想象中还要年轻。”
他一怔。
她合上档案,轻声说:“在我的记忆里,你已经是个成熟稳重的公安精英了。”
——她认识他。
不是作为警视厅的降谷零,而是作为“安室透”,甚至是更遥远的“波本”。
那一刻,他忽然有种被看透的错觉。
颜书瑶总是笑着的。
哪怕在深夜的办公室里熬夜整理案件,哪怕被黑衣组织的余党威胁,哪怕被松田阵平气得跳脚,她都能笑眯眯地应对。
可降谷零见过她哭。
那天晚上,他加班到凌晨,推开侦探社的门时,发现她一个人蜷在沙发上,手里攥着一张照片——是警校五人组的合影。
她的眼泪无声地往下掉,像是压抑了很久的悲伤终于决堤。
他沉默地走过去,递上手帕。
她抬头,眼睛红红的:“抱歉,我……只是突然很想他们。”
他没说话,只是轻轻揉了揉她的头发。
后来,他才知道——她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灰原哀的药物实验失败那天,降谷零变成了一只金毛犬。
颜书瑶看到他的瞬间,眼睛亮得像星星:“零!你太可爱了!”
她蹲下来揉他的脑袋,手指轻轻挠着他的下巴,笑得眉眼弯弯。
——他从未被人这样毫无防备地触碰过。
可下一秒,松田阵平(黑猫形态)跳上她的肩膀,尾巴挑衅地扫过她的脸颊。
“汪!”(翻译:滚开!)
黑猫眯起眼睛:“喵嗷!”(翻译:你管我?)
颜书瑶哭笑不得:“你们别打架!”
可金毛犬的占有欲已经彻底爆发——他直接扑过去,把黑猫从她肩上挤下去,然后得意地蹭了蹭她的手心。
“零!”她无奈地抱住他,“你怎么这么幼稚?”
“汪汪!”(翻译:我的!)
她笑着亲了亲他的鼻尖:“好好好,是你的。”
——降谷零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他好像……被驯服了。
那天下着大雨。
颜书瑶加班到深夜,降谷零开车送她回家。
车内很安静,只有雨滴敲打车窗的声音。她靠在座椅上,闭着眼睛,睫毛在灯光下投下一小片阴影。
“累了?”他轻声问。
“嗯。”她懒懒地应了一声,“零,你开车好稳。”
他轻笑:“职业习惯。”
她忽然睁开眼,看向他:“在我那个世界,你也是这样——永远可靠,永远让人安心。”
他的手指微微收紧方向盘:“……那个世界的我,对你来说是什么?”
她沉默了一会儿,轻声说:“是……遗憾。”
车停在公寓楼下,雨声渐大。
他没急着让她下车,而是转头看向她:“那现在呢?”
“现在?”她歪头,“现在你是我的——”
话没说完,他突然倾身吻住了她。
她的唇很软,带着淡淡的咖啡香。她愣了一秒,随即闭上眼睛,手指轻轻揪住了他的衬衫。
分开时,她的脸红得像晚霞:“……你犯规。”
他低笑:“是你先招惹我的。”
降谷零的温柔,是藏在细节里的。
比如,他会在她熬夜工作时,默默放一杯温热的牛奶在她手边;会在她忘记吃早餐时,变魔术一样从口袋里拿出三明治;会在她冷的时候,不动声色地调高车内的空调温度。
颜书瑶曾经调侃他:“零,你这样会把我宠坏的。”
他挑眉:“不好吗?”
“当然好。”她笑着靠在他肩上,“但我会变得很贪心。”
“贪心什么?”
“想要更多。”她仰头看他,“比如……你的时间,你的未来,你的一切。”
他低头吻了吻她的发顶:“早就是你的了。”
黑衣组织的余党盯上了颜书瑶。
他们查到了她的“特殊能力”——在她的世界里,死去的人可以复活。
降谷零得知消息时,脸色冷得可怕。
“我不会让他们靠近你。”他握紧她的手,“相信我。”
她摇头:“我不怕。”
“我怕。”他声音低沉,“我不能再失去任何人了。”
那天晚上,他把她带到安全屋,寸步不离地守着她。
颜书瑶看着他紧绷的侧脸,轻声问:“零,你在害怕吗?”
他沉默了很久,才开口:“……嗯。”
她伸手抚平他皱起的眉头:“我不会消失的。”
“保证?”
“保证。”
他紧紧抱住她,像是要把她揉进骨血里。
某天夜里,颜书瑶突然问他:“零,如果有一天我回到原来的世界,你会怎么办?”
他正在煮咖啡的手一顿,随即平静地回答:“我会找到你。”
“怎么找?”
“用尽一切办法。”他转身看她,“无论是哪个世界,我都会把你带回来。”
她眼眶微红:“……这么霸道?”
他走近,指尖轻轻擦过她的眼角:“因为你是我的锚。”
——是她让他相信,即使在这个充满谎言的世界里,也有真实的爱与羁绊。
她笑着抱住他:“那说好了,不许反悔。”
“嗯。”他低头吻她,“一辈子都不反悔。”
(番外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