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剧马上就要开拍了,你现在说这个是什么意思!”
主位上的人重重拍了桌子,啪地一声,会议室内霎时静下。
顾至连头也没抬起,声线暗哑说:“家里有急事,不能不退。”
“有什么事比公司还要重要的吗,这可不像你,还有我告诉你,想要退圈,没门!” 傅总见他神态还能如此从容,更是气急。
以前全公司上下的人都礼让着他,却没想到竟然惯坏了他的脾性。如此任性固执,怎能叫人不生气。
“傅总,您先冷静…”
“住嘴!我让你说话了吗?”
被训后,南温酒立马低着头,不敢再发言。
“违约金、任何补偿费我赔,退圈的事请尽量处理得低调些,我有事先走了。”
他关上手机,拿起外套就往外走,一次也没有回头。
“你们看看,算了,要走的人留不住,管他的,继续开会!”
暮色正浓,不知何时竟下起微雨,雷声来得突然,希暮云在客厅里发呆之际,猛然被吓一跳。
今天的情绪总是闷闷不乐,胸口像是被堵住一般,她担心莫不是有不妙的事发生。
果不其然接到了南温酒的电话,彼端传来顾至家中有急事所以不得已退圈,希暮云听后心头一震,赶忙叫南温酒过来载她前去顾家探情况。
很快便站在许久未见的别墅前,见大门是虚掩着的,希暮云没有细想就一股脑冲进去。
“纯夏,你到底在做什么!”
纯夏?希暮云惊慌地后退几步,她宁愿相信自己是听错了,可再度响起的嗓音硬生生将她拉回现实。
地狱里的声音,近在眼前。
“不可能,她绝对不会出现在顾家。” 再往后,希暮云的背靠着墙,魂不守舍低声自语。
无法预知这一天竟然来临得这么快,想来,该面对的事情总是得面对,尽管逃得再远也无法与缘分对抗。
“妈……” 以前的零碎片段快速袭来她的脑海里,这种感觉真的好痛苦。
出生那日,落叶知秋,温暖人心,此刻忆起,竟是妄想。
林纯夏,她的母亲;
是她亲手抚养自己长大,亦亲手断送自己的一生。
一年前,回到那残破不堪家,林纯夏突如其来的拳打脚踢,以及嘴上不停的辱骂,她虽然习以为常,但还是免不了疼痛和绝望。
“就你这样还想攀上高枝,想得美。”
善忘的她,清晰无比记得这句话。
那日过得实在疲累,她强忍眼睛的酸和身体的痛,一拐一拐走去厨房准备晚餐。
可是,当她见到那张隐藏在柜子角落里的支票和落在侧边的信封,她整个世界观崩塌了。林纯夏和玥晖竟然为了钱,和顾氏有所勾结!
信封里白纸黑字写得清楚,
‘让她离我儿远点。’ 信纸上的字迹娟秀,看起来似是女子所写,难道是顾至的妈妈?
细思极恐!她惊魂未定将信丢在一旁,颤抖的双手时刻提醒着她——是真实的。
对于顾氏她并未有十足的了解,只知道是顾至亲人一手创办的集团,况且顾至当时并未和她多说有关家里的事。
隔天她把信件和支票的事都告诉他,叙说事情原委后,顾至只是静静地看着她。
“顾至,我不敢想以后。”
“不要多想,有我在。” 他回过神来,然后小心翼翼地搂住她,深怕用力一点,她就会破碎。
该来的,终究还是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