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鸿舞

甄嬛愣住了。

曹贵人见状得意一笑，底下的欣常在说：“纯元皇后酷爱歌舞，细细研究过，曾经一舞动天下！”

“莞贵人才多大啊，哪里作得了惊鸿舞呢？”

曹贵人故意道：“莞贵人圣眷优渥，人又貌美，何况惊鸿舞本就是寻常女子皆可舞的！”

华妃冷眼看了甄嬛一眼，“不会跳就称无能便好。”

皇后抿嘴，有些不快的样子，像是不喜欢这些人为难甄嬛，“惊鸿舞易学难精，还是不要做了，换个别的什么的。”

沈眉庄起身，“皇上，莞妹妹醉心诗书，不曾在歌舞上用心，不如填词一首为公主贺寿吧。”

甄嬛茫然起身，对皇上说：“臣妾不会跳舞，恐怕贻笑大方了。”

敦亲王起身禀告皇帝：“皇上，臣弟听闻皇上新得一莞贵人，才貌俱佳，就是一舞不会，恐怕连臣弟府上的歌舞伎都不如啊！”

恒亲王也说：“女人无才便是德啊，作什么惊鸿舞啊，长得赏心悦目便是了。”

敦亲王恶意嘲讽：“若是如此，倒是显得皇上以貌取人喽？”

话言到此，不得不跳。

皇帝面色不快，还是稳住告诉甄嬛：“你随便一舞便可。”

甄嬛屈膝道：“容臣妾更衣。”

还没起身，就听敦亲王说：“更衣？只要不是尿遁就好。”

甄嬛低声嘱咐了安陵容便要离开。

安陵容安慰道：“姐姐大胆跳，妹妹等会便帮你出气。”

——

甄嬛换了一身水红色的长袖舞衣，款款走来，步步生莲，风姿绰约，“皇上，臣妾的衣服换好了。”

沈眉庄起身，笑吟吟地跟皇上说：“皇上，寻常的丝竹管弦太过俗气，不如臣妾抚琴，柔妹妹高歌一曲为莞妹妹助兴吧！”

皇帝担忧道：“柔贵人，你可行吗？”

安陵容屈膝道：“臣妾无碍，愿意为姐姐效力！”

——

从前给皇上唱歌时，安陵容从来模仿纯元皇后的声音，这一次必定让皇上如在梦中！

——

沈眉庄纤纤素指快速拨动琴弦，琴音悠悠而来，安陵容轻启朱唇：“翩若惊鸿——婉若游龙——”

短短两句就震惊了场内一半，听过纯元皇后唱歌的都悄悄打量着皇帝。

皇后脸色愈发难看，侧脸看向皇帝，见他神色迷离，眼光不错地盯着跳舞的甄嬛。

“荣耀秋——菊——华茂春——松——”

甄嬛娇媚地一笑甩出水袖，虽然舞姿翩翩，又有安陵容沈眉庄增色，还是被人诟病——

敦亲王摇头道：“这一举一动莫不如纯元皇后当年。”

这句话瞬间把皇帝带回了现实。

皇后悄悄地缓了口气。

华妃也愈发得意，倚在椅子上冷笑。

——

突然门开了，一阵悠扬的笛声传了进来，甄嬛顿了一瞬，随即跟着来人的笛音变换舞姿，沈眉庄也明白了来人的曲子也转换了琴调。

安陵容的任务结束了，站在一旁，小黛立马搬了椅子给她坐下。

甄嬛听着果郡王的笛音迸发了灵感，跳的愈发流畅柔婉，水红的舞衣如同冬日盛开的梅花，纷纷扬扬洒落。

墨发红衣蹁跹而至，素白水袖一甩，一掀，随即露出娇媚的年轻容颜，朱唇弯弯，眉目如画，配着如醉的琴音，悠扬的笛声，裙摆飘扬绽放。

一舞毕。

皇帝如梦初醒，欣喜道：“你还有多少惊喜是朕不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