润玉“让她说。”
天帝光明正大的偏袒,看得宁元一愣一愣的,好久才反应过来,随即面容狰狞地大喊。
宁元“陛下!你当真要偏袒她!”
润玉“本座自有斟酌。”
宁元“……陛下,您看清楚了,我可是堂堂西海大公主,这是我西海的龙母殿下,您怎可……”
润玉“这么多年是本座骄纵你们了,让你们看不清,谁才是这六界真正的君父!”
天帝君威一时间席卷而来,惊得众人纷纷跪倒在地,面目苍白。
跪了一地的人,只有站在中央的西海公主还在鹤立鸡群。
她面色难看的看了看四周,慢慢地屈膝。
润玉“本座何时让你跪我的?”
忽然间,听到天帝陛下带着一丝柔和的嗓音想起,宁元嘴巴抽了抽,心道:
宁元这陛下怎么这个样子,前脚用恩威施压,后脚又体贴起来,难道这便是天帝陛下的御下之术?
宁元低着头,不得不说,她确实有些动心了。
邝露“陛下身为天帝,六界至尊,邝露跪得。”
润玉“本座许你不跪之礼。”
他的声音再次变得冰冷,可接下来的动作却满是温情。
润玉“璇玑宫夜寒,还跪着干什么,起来,身上还有伤。”
润玉弯腰扶起了跪在一旁的邝露,两人四目相对,无言浅笑,站了起来,刚好对上了对面,蹲了一半又站起来的宁元天妃。
就很尴尬……
润玉不满地看着她,未着一词,可周身突然席卷的法力却不是骗人的玩意儿。
一道劲风迎面袭去,打得宁元,心口一疼,吐了一口鲜血,直直地跪了下来。
宁元“噗!”
龙母“宁儿!!”
龙母用尽法力冲开天帝地牵制,猛吐一口鲜血,冲到一旁扶住了女儿摇摇欲坠地身体。
看着脸色煞白,筋疲力竭地女儿龙母发狠了。
龙母“众仙家看看!这就是你们眼中引以为傲的天帝陛下!”
龙母“陛下,无视这包藏祸心的女人,罔顾我族多年的赤诚,一味用权势威压,当真能堵住悠悠众口?我儿对您一片真心,却被您弃若敝履,肆意践踏,纵是天帝陛下也该自惭形秽!!”
邝露“休得放肆!”
龙母“你一个小小的天妃,胆敢对本宫指手画脚!”
龙母“你算个什么东西!!”
面对邝露对呵斥,龙母一脸的轻蔑,索性站了起来,指着邝露的鼻子叫嚣起来。
龙母“上元天妃,你要是问心无愧,为何不敢让人搜宫?!你分明就是做贼心虚!”
龙母越说越有谱,振振有词的斥责起来。
龙母“你包庇宵小、窝藏外男,不论哪条都是死罪!你拉着我儿直问,不过是想转移视线,趁机倒打一耙,本宫绝不如你所愿!”
邝露面色冷清,望着嚣张的龙母,微眯起神色,沉思片刻,缓缓说了起来。
邝露“龙母此番之言,可是代表了身后的西海龙族?”
小贱人,果然不是个省油的灯,妄想借着我,助天帝小儿端了我西海龙族,想得到美!
龙母“哼!”
龙母冷哼一声,反问道。
龙母“那你又是代表谁?天宫还是天帝陛下?!”
龙母咄咄逼人之势未减,拉着邝露就疯狂嘲讽,摆足了龙宫主人的风度做派。
想借机打压我们西海龙族,小丫头你还太嫩,今日本宫不逼着天帝小儿处置了你,就白长了这万年岁数!
就在她理所应当的设想时,上元天妃忽然轻笑出来,本就剑拔弩张的气氛,让她撩拨的越发紧张。
龙母“你笑什么?”
邝露“代表谁?”
邝露一笑,恍若朝阳下的露水,干净又脱俗。
邝露“龙母这话问得实在不恰当,邝露身为天妃,仰仗的自然是自己的夫君,陛下身为天帝,天宫之主、六界君父,自然是本宫唯一的依仗。”
邝露“邝露只是陛下的妃嫔,自不敢越俎代庖,替天帝陛下裁决或代表些什么,龙母这话说得不该。”
龙母“你!”
邝露“再者,邝露一问,龙母殿下,在你眼中,到底是九霄云天尊威不可抗,还是西海龙宫强权不可挡?”
邝露“你口口声声西海龙族,忠心赤胆,却又用此屡屡胁迫、威逼天帝,在你心中,到底谁才是这个天道,至高无上的君父陛下?”
龙母“……你。”
邝露“本宫再提点提点你,先前你指责我不过是个小小天妃,没有资格对你指手画脚?”
邝露含着笑,让润玉不由自主地侧目。
邝露“那你又是站在身份上,对本宫指手画脚呢?一个小小的西海龙母,不在你龙宫里耀武扬威,反而跑到本宫面前颐指气使,这份僭越,你可知罪?”
邝露站在跟前,未有疾色,笑意盈盈的反问,整个过程没有一丝严词厉色,更没有一点的胆怯心虚,反倒是夹着软绵绵的语气,字字戳心,句句瘆人。
钝刀磨人,说得果然不错。
龙母这才意识到自己失策了,她原以为,邝露不过是个天帝身边一头摇尾乞怜的哈巴狗,脾气软、好欺负,竟没想到却是个深藏不露的笑面虎!
一个天帝,一个天妃,
一个毒辣,一个阴险,
还真是天生一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