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瞬间,谢韫之就在脑中拟算了数十种计谋,但很不巧的事……每一计都会把自己拉拽进去。
若只是她也没什么,可她背后站着的是偌大将军府,爹爹这些年军功强盛,隐隐有危帝座,陛下心中早已种下猜疑,就等一良机,卸甲缴符。
谢家嫡女这个身份给她带来了无尽的荣华的同时,也把她推向了深渊,一不留神就有可能粉身碎骨。
澹台烬啊澹台烬,你别怪我。
谢韫之心中惋惜,不由得垂下头,可她不知的事,那个被压在地上的男子,自始至终都在观察她的神情,随着她的动作,唇边勾勒出的是无尽的冷酷。
一切,不过都在料想之中罢了。
澹台烬“放开!”
澹台烬“额!”
澹台烬用尽全力才堪堪松动一下,就被侍卫狠狠的擒在地上,面色苍白透明,看去过异常凄惨。
望着那张脸,竟生生的动了恻隐之心,话语竟然控制不住的往外跑去。
她靠在纳兰沁身边,神色怀疑的轻声道:
谢韫之“质子这模样好奇怪。”
她深知纳兰沁的秉性,以她不容宵小的性子,这可怜的南国质子也不至于落得一个太过凄惨的下场。
纳兰沁“贵妃娘娘,您不觉得质子殿下这模样好生奇怪吗?”
贵妃撇了她一眼,根本没打算管事,推脱的话还没出口,纳兰沁就追了上来。
纳兰沁“陛下仁爱治国,若让百姓知道他国质子在王宫中含冤受屈,引得民心动荡,那就是朝国不安了。”
这难缠的小丫头!
贵妃心中恼怒,但她把国家社稷搬过来压她还真没什么好的办法能拒绝,贵妃拂了拂袖说道。
贵妃“看上去确有异样,澹台烬难不成你又在搞什么幺蛾子?”
狼狈瘫在地上的人低笑起来,眼神血色的眸子死死地盯着这对母子,冷冷的说道。
澹台烬“那就该问二殿下了。”
“什么?”贵妃的眉色一挑隐隐发觉到了什么,二殿下站在他身后,连步子都懒得动,看向澹台烬的一双眸子尽是色欲。
她一下子就明白了。
一双丹凤眼狠狠一瞪,却是看向了跪在澹台烬身旁的几个太监,为首的老太监一下子就收到了眼神中的含义,爬跪着往前。
“好你个澹台烬,二殿下身份尊贵是你可以诬陷的吗?”
“明明就是你在宫中与人厮混,被我等发现,你一路逃窜,才不慎惊扰娘娘、殿下,你竟还敢倒打一耙!!”
贵妃“私会?”
贵妃冷哼一声,涂着鲜红蔻丹的手狠狠一指,甚有威严地怒骂。
贵妃“澹台烬你好大的胆子!”
澹台烬“……欲加之罪,何患无词!”
贵妃“你一个小小的质子败坏宫闱乃是大罪,就算拉到陛下面前一样难逃罪责!按照宫廷律法,当立即实施宫刑!!”
贵妃“只是——”
贵妃看着人满眼算计,掩着唇瓣冷笑起来:
贵妃“只是本宫十分好奇,质子殿下这般心高气傲,所中意的女子应当不是个普通的宫女子吧。”
贵妃这话一说,这些官眷的气氛就变得很怪异了,这质子平日同人厮混没被发现,好巧不巧的偏就借着贵妃宫宴生了事端,同他偷情的人明摆着不就是氏族女子吗!
茗青县主“娘娘的意思,难道是?!”
那位不嫌事大的茗青县主问了起来。
贵妃“说!那个同你偷情的贱人是谁!”
澹台烬“……”
“娘娘!奴才知道!”那公公满脸殷勤地爬了过来,“奴才看见了是穿鹅黄色的女子!”
“只要查一下宴会中有哪位小姐离席,又穿着鹅黄色的衣衫,结果不是一目了然吗!!”
茗青县主“鹅黄色?!谢,谢家妹妹难道是你?!!”
茗青县主大惊失色地指向了谢韫之,满眼惊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