邝露。
画面中,一席白衣的男子坐在泉水边,身下是一尾银白透亮的龙尾,他促膝凝神,恍然间,长桥边走来一蓝衫女子,看着靠在大石旁的人无声浅笑。
碧波荡漾的湖水涌起波涛,晶亮的龙尾银光一闪,骤然消失,只剩下银泉边独立而战的少年郎。
他背着人身,缓缓地到了句:
“邝露。”
“邝露——”
澹台烬“二小姐?”
澹台烬“谢二小姐?!”
澹台烬“谢韫之!!”
肩膀猛得被人锢住,一阵眩晕随即而来,再次睁眼,竟是梦里辗转间,见过的眸子。
那人曾唤我做:
邝露。
澹台烬“你染了风寒。”
澹台烬抱着摇摇欲坠的女子,满脸焦灼,低头看着女子的脚踝,鹅黄色的儒裙隐隐泛出血色。
并非鲜红,而是紫黑。
澹台烬瞳眸一颤。
澹台烬“你脚上的伤——有毒。”
谢韫之眉心一皱,顺着视线望了下去,果然脚踝处渗出紫黑的鲜血,怪不得从方才开始她就觉得有些头昏目眩,身子泛冷。
其中古怪原来在这!
老夫人“韫之,你可还好?”
谢老太君满目忧心地走了上来,却被茗青一把拦住。
茗青县主“谢家妹妹,你倒是可以,用这等手段迷惑人心,你当真以为我们会被微末剂量所骗?!”
茗青县主“贵妃娘娘,已然时辰不早了。”
贵妃怒容满面地拂袖高呼:
贵妃“行刑!”
澹台烬“真是好手段!”
澹台烬紧紧地拦着谢韫之不让人靠近,嘴边泛起冷意,咬牙切齿的说了起来。
澹台烬“贵妃宫宴之中,撞破谢家小姐私会之事,从而断了谢家和纳兰家的百年交好,让两家心生嫌隙,谢家嫡女与南越质子偷情被撞破,镇国大将军一生刚正不阿,难保不会引咎缴虎。”
澹台烬“堂堂镇国将军府,没了兵权,就像只拔了牙的猛虎,毫无威胁可言。”
澹台烬“纳兰郡主。”
澹台烬扫了过来,那张惊世绝艳的脸还真叫人难以自持。
纳兰沁“何事?”
“父兄镇守边关,数道皇命打在身,可边关紧张不得不受,因此‘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之言传回了京都。”
纳兰沁眉心紧蹙,盯着他起了戒备之心。
纳兰沁“质子殿下想说什么?”
澹台烬“纳兰家此次报捷而归,回京复命,爵爷坦荡,定然会为了先前的无礼做出表示,若是上缴了虎符,北滇就一下子去了两员大将,如此巧合,郡主难道没有一丝怀疑?”
纳兰沁深知此二人事有蹊跷,可也为想的这般深,被他这么一点破,当即有些心神难安。
她咬了咬唇,拱手道:
纳兰沁“请娘娘彻查。”
贵妃“阿沁,这不过是他的狡辩之词罢了!他一个南越的质子当然希望我们北滇……”
贵妃忽得一顿,面色变得阴翳起来,一双浅眸阴晴未定地扫视着底下的两人。
茗青看着事态徒然转急,急得跳脚起来。
茗青县主“贵妃娘娘,秽乱宫闱可以大事,莫要听信胡言啊!”
谢韫之轻笑起来,靠着澹台烬不紧不慢的开了口。
谢韫之“茗青县主似乎很希望我出事?”
茗青咬唇低吼。
茗青县主“你自己作奸犯科怪的了谁!!”
“青儿!”恭王妃忽得拉着了人,摇了摇头,面色凝重的示意其不要说话,可茗青这性子哪里容忍的了,口无遮拦地吵了起来。
茗青县主“母妃你被拦着我!是她谢韫之不知羞耻在先,在贵妃大宴中勾搭南越质子,欲行腌臢之事,用心着实奸诈!”
茗青县主“那可是南越质子啊,她谢韫之勾搭南越人到底是想干什么?”
她甩开恭王妃的拉扯走到谢韫之跟前,面目狰狞地吼道。
茗青县主“你占着阿筝哥哥这样的好儿郎还不够,跑来勾搭澹台烬,你真够可以啊,如此胆大包天连贵妃娘娘的面子都敢下,不就是仗着将军府的势力和兵权吗!”
茗青县主“我看你爹缴了虎符之后,你还敢不敢目中无人、肆意妄为!”
茗青冷笑着,嘲讽地瞪着人,纳兰铮这么好的男子不要偏偏要勾搭澹台烬,这不是白痴吗?!
难道就因为一张狐媚的俏脸?
谁会相信!
茗青县主“我看你同质子勾勾搭搭,是想借助你父亲的权利,帮助他重回南越吧,也是~等质子回了国,你就是名正言顺的南越皇妃了不是?!”
“茗青!!”恭王妃大喝一声,茗青被吓了一大跳,紧张之余忽然一道道怪异的视线落在身上,忍不住问道。
茗青县主“你们这么看着本县主做什么?!”
谢韫之“大家这么看自然是赏识,县主聪慧,竟能道破天机。”
纳兰沁“是啊,若是谢将军能住质子回国,那谢家对质子来说可是肱骨之臣了。”
纳兰沁冷笑出声。
茗青县主 “可不是吗!北滇的大将军助南越质子回国可是好的很啊,不知道的还以为谢家有叛国之心呢!”
“啪!”
恭王一巴掌扇在了茗青脸上,顿时给人委屈的不行。
茗青县主“母妃,你打我干什么?!”
“你给我闭嘴!”
谢韫之“县主聪慧异常,点破玄机,让人佩服,谢家同南越扯上关系,陛下断然生疑,生疑之下到底会生出何等事端,谁也不敢揣测,但有一点可确信但是,谢家自此难逃杀机,谢家没了,纳兰家又岌岌可危,北滇一下损失两员大将,致使边关无人把手,王宫风雨飘摇啊。”
谢韫之笑得甜美,对着贵妃轻轻拂身。
谢韫之“娘娘,这已非宫闱密事了,还请通禀陛下,免得明日上朝,言官谏言,有损娘娘威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