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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 仲夏夜

时光都是甜的

夏天,蝉鸣聒噪;尤其是今年的夏天,走的格外的迟,整整五个月才过去。

连带着桂花都晚开了许多天。

我陪着母亲从文城的监狱里出来。按照例,她给我的照片前放了一个布丁。

这是这三年养成的习惯。

是的,我爱吃布丁。我尤其爱吃离家不远处林婆婆家的布丁,小时候总是吃不到,也就总缠着母亲要;现在长大了却再也不能吃了,母亲却养成了每天给我带一个布丁的习惯。

时间久了,连带着林婆婆一家也会在摊位上,留一两个布丁给母亲。

一开始我从没觉得有什么,只是发觉自己吃不到布丁了,感到有些郁闷。

大概也就是这个时候的我记忆就该出现了偏差了吧。

就在我18岁生日的那一天,我的记忆出现了偏差。

只记得我在生日之的那天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到了很多人,那个梦还很血腥。

梦里我发现自己面前一片漆黑,随着黑夜变明亮时,除此外我还看到了许多人,还有转学了的知了……

又不知过了多久了,我的一切都发生了变化。我再次看到家的时候,距离我的18岁生日归去了三四天了。

但我还是跟在母亲身边。

直到那一天,我一如往常的回到了家里,像是忘记了什么一样的,有点头疼。就没有向往常一样的拿出书本写作业了。

到了晚上,母亲回来了,我看着她把包放下,径直走向厨房,系上围裙开始洗起了菜。

我才惊觉母亲没有跟我打招呼。这不太对劲,令人感到不太舒服,我心想到。

我以为是自己没写作业让母亲知道了,她不开心了,我便走到母亲身边,想拉着她的衣袖,撒个娇。

可……我的手穿了过去,我穿过了母亲的身体。

我惊恐的看着母亲,母亲穿过我的身体。

我仔细仔细看了下自己的双手,发现它们变得透明。

“妈妈!妈妈你理理我,”我带着哭腔冲母亲喊到,母亲没有听见,也没有回头。她拿着一副碗筷,摆到了客厅放着的照片前。

母亲看不见我了,我变透明了,我是已经死了吗……

想着,我的视线随着这副碗筷上移,发现那桌上的照片里的人,是我。

我的照片放在父亲的照片旁,母亲放好碗筷,拿手摩挲着我的照片,默默流泪。

我这才细想起,原来我死了。哪漆黑的一切,不是个梦,是我所经历的一生啊。

这让我想起,我去抱夏夏的时候,夏夏跑开了,因为我不在世了啊。

而传说猫可以通灵,夏夏应该就是看见我了吧。

是感受到我认为自己还活着,所以就不碰我,因为她觉得碰到了我,我就知道自己死了啊。

我死于文城夏夜最热的那一年。

那一年的母亲经历了丈夫遇难,儿子遇害,这对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来说,是世界末日了吧。

我从没想过,我的外在,会成为让我死亡的一个缘由,只是因为一个玩笑,我死在了至亲好友的手上。

―――姜明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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