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丰堂远近闻名,有口皆碑。
坐堂的郎中也是有名气的,看病的人都排到了门外。
郎中正整理着散乱的药方,便见外头走进来一男一女。男子眉目清俊,普通的月白色布衫勾勒出挺拔的身姿,衣摆摇荡间闲雅洒脱。女子一袭雾绿色的对襟外衫,月白的斜肩前襟露出锁骨半抹,漆黑的长发用几只绿色的枫叶绾着,雅致至极。
这般好看的人,他不由定定的瞧了两眼才问道,“两位谁看病?”
白飞飞葱白一样的手指,指指沈浪,“他。”
郎中将药方往旁边推了推,拖住沈浪的手腕,又瞧了瞧他的神色,半晌,开口道,“少侠脉象平稳,并无大碍。”
白飞飞眨眨眼,说,“他真的没事吗?”
好看的人总是占便宜的,郎中虽然不高兴她质疑自己的医术,但还是耐着性子道,“真的没事。”白飞飞疑惑的皱皱眉,拉了沈浪离开。
他们又相继走访了几个医馆,都是一样的说辞。
想着郎中们的话,白飞飞满心疲惫,只觉这妙手回春的招牌是个笑话。她垂目沉吟了会,说,“沈大哥,我们去找熊猫儿和王怜花好不好,他们久走江湖,也许会知道怎么回事。 ”
沈浪懒洋洋的说,“还是不麻烦他们吧。”
“沈大哥 —— ”
“放心吧,我是吉人天相,否则从小到大,我都不知要死多少回了。”
白飞飞见他坚持,只好作罢,跟他约定,“那你以后有任何的不舒服,一定要第一时间告诉我!”
闻言,他抬手蹭了蹭她的鼻子,长长的嗯了声,尾音还拐了弯。
他们站定在长街上,相视一笑,暖风拂过,嫩绿的树叶飘扬而下,清风吹起两人的发丝,恍然如画。这时,旁边酒楼上,一个舒朗的声音道,“英雄难过美人关,我们沈公子也不例外啊。”
沈浪忍不住抬头去看,就见对街得月楼的二楼,王怜花和熊猫儿正隔着窗笑作一团。他一脸的无可奈何,领着白飞飞过去。
闻着他们身上浓郁的酒味,说,“呵,你们这是都喝到了衣服上啊。”
王怜花轻摇折扇,不紧不慢的促狭道,“我们这叫酒不醉人人自醉啊。”
熊猫儿附议。
沈浪默默的提起一旁的酒坛猛灌,心道,还有完没完了。
“南阳王府落成于姑苏太湖,层台累榭,干云蔽日。”
惊堂木一敲,老先生抿了口酒,款款言之,“作为前朝战功赫赫的南阳王,在庙堂和江湖都占据一席之地,可谓是只手遮天、翻云覆雨。却在盛年时渐起谋反之心。
后被设计擒拿,赐其满门抄斩。”
窗外烈日当空,藏在叶荫里的蝉鸣声仿佛挽歌一般嘶声力竭,热烈悲怆。
说书人顿了顿,继续道,“近日,忽有消息说,当年南阳王府的万贯家财,皆以五行八卦掩埋在了王府腹地。”
“真的假的啊?”
“老朽也不知真假,众人权当听个乐,不过 —— ”
老先生话锋一转,“最近去往姑苏的江湖人中,有点名气的都失踪了,名不见经传的都死了,而且传言是被吓死的。”
“吓死 —— ”熊猫儿诧异的挑挑眉,“不会是见鬼了吧。”
王怜花眉间动了下。
“见不见鬼不好说,但事有蹊跷是肯定的。”沈浪顺着他们的话音,漫不经心的说了句,眉头就无知觉的蹙起,也不知是想到了什么。
熊猫儿点了个头,饶有兴致的问,“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想去一探究竟了,怎么样,要一起么?”
都是差不多的年纪,三言两语下,一拍即合。
白飞飞愣了一瞬,而后蓦的看向沈浪,“沈大哥,你 —— ”沈浪及时扯了一下她的衣袖,摇了下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