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也曾有那么几个刹那,她很想与沈晚晴讲一讲那个叫做顾有信的男子,可每每话到嘴边却又忽然不知从何讲起,如是再三,楚清歌便也一点一点失去了兴致。而楚清歌,从来都是一个上佳的聆听者。
一日一日过去,楚清歌与沈晚晴变得亲密,沈晚晴始终不变的话题,便是“江与川”三个字,几乎是在沈晚晴讲述她与江与川的那段故事时,楚清歌度过了那年的冬天,从书店到餐厅到,电影院到咖啡馆,甚或是到彼此家中一席共眠之时。
沈晚晴与江与川一样出身豪富之家 沈、江两家父辈又是莫逆之交,两人青梅竹马,又门当户对沈晚晴虽不爱念书大学潦草毕业,之后一直赋闲在家,但为人热情又长得漂亮,与江与川站在一起,分明也是郎才女貌,只是性情这件事是与生俱来的,沈晚晴热烈,江与川内敛、含蓄,十分沉静,两人性情迥异。
对江与川来讲,自幼一起长大的沈晚晴,在他心里自然分量不轻,虽不是他江家人,却早已与同胞妹无异,只是除了这么多年兄妹的情分,江与川似乎无法在沈晚晴身上感知到别的情愫。
用沈晚晴的话说:“青梅竹马说起来好听,却未必一定是好事。”
女子,总是容易沉溺于江与川这样的男子。
她懵懂无知时,他便在。
她婀娜窈窕时,他也在。
她心陷迷惘时,他仍在。
她纯真时,他便在。
她叛逆时,他也在。
她烈烈如火时,他扔在。
她喝第一杯酒时,他便在。
她抽第一支烟时,他也在。
甚至她第一次见红时,他扔在。
如今,她一颗心万劫不复之时,他依然在。
是这么多年,他待她好。细心呵护,照顾的无微不至,可是江与川不知道这样的事情,最令她惶恐,因不知不觉间,他便侵蚀她生命至不能自救的地步,他驻扎于她的生活里太久太久了,久到沈晚晴一想到若是将来某日他娶妻生子,另有家庭的时候,她变生不如死。
在旁人看来,沈晚晴这么一个出身优越,又花枝招展,整日浓妆艳抹,作风大胆,甚至看上去有些风骚的女子,竟然初吻还在,初夜还在。说出去,谁会信呢?楚清歌也不信,可是沈晚清讲述这些的时候,任凭楚清歌怎么用力观察她那一双眼中澄净无比。察觉不到一丝忧疑、惶惑。
以至于,楚清歌不敢不信。
初见江与川那日,沈晚晴打来电话说,因友人过生日,饮酒大醉,而那有友人正是江与川。江与川38岁依然未娶,而沈晚晴也已时逼近30岁的女人,可是两家父母不约而同从不催婚,孩子们的心事,父辈们的阅历,不会看不出来一个有情 一个无心。但是谁也不愿意多说什么,一说便是嫌隙,一说便是错。
可是沈晚晴不怕。
她日日缠着江与川,缠了这么多年,可江与川从不松口,而那晚,沈晚晴终于忍不住了,客散之时,她以大醉,江与川说要送她回家时,开生日派对的ktv包房里就只剩他们两人,沈晚晴忽然大力推开江与川,恶狠狠瞪着他,倏忽之间又哭倒在地,江与川走进欲扶,她却忽然哭喊:“哥,你就娶了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