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有些自作孽的意思吧,可是无法。自己生来便是这样,脾气恶劣,性格古怪的人,楚清歌想。与楚家隔断关系,也未必是件坏事,至少彼此家能落个清净,她无需掩饰,内楚家人也不必看她脸色,这样也好,楚清歌总是这样劝慰自己。
打开冰箱,全是啤酒。
楚清歌倚在冰箱门口打开啤酒一听一听的灌进自己的喉咙,酒是冷藏过的,在这冻人的北方,冻人的除夕,冰的她胃疼。但她不能就此作罢,还要喝,要喝到不知今夕何夕才好,她想微醺时候,她在客厅似已摇拽的灯光中打量自己的房子,灯光那么亮,却只令她觉得空荡冷清寂静,甚至有些阴森,一时间,仿佛有无尽寒气向她扑袭而来。
瞬时,她有些眩晕。
是,这只是一处房子,远不能算是一个家 这套房子当年她花光了所有的积蓄,她还记得,装修完推门的那一刹那,一颗心翻腾似浪滔,以为自此仿佛真有了一处她的家似的,只是一日一日过去,她无法回避的认知道,家之意蕴又岂止一套房这样简单?
何时醉倒睡死过去的,楚清歌全然不知,再睁眼时,她竟不知自己身在何处,用力想要看清什么的时候,她变只觉头痛剧烈,似要炸开一般。随即一股浓烈的消毒水味儿蹿入她的鼻腔,令她莫名紧张起来,终于,她发现自己正躺在医院病房里。
楚清歌动了动身体,忽听得有人大喊:“哥,清歌醒了。”
是沈晚晴的声音,楚清歌刚想要说点什么的时候,江与川推门而入,并迅速按响了病床呼叫器,虽与江与川已数月不曾见,但平素自沈晚晴口中听这名字,听得久了,如今再见之时,楚清歌亦不觉陌生。
只是见江与川在,楚清歌有些无措,自己一定是蓬头垢面,憔悴不堪,丑的要命吧,她想,可转念又惶惑,怎么还有精力在意这些呢?她这样想着,便笑了笑,“你还笑,你知不知道你昏迷多久了?三天!知道吗?三天啊!快吓死我了。”说着,沈晚晴快要哭了。
在沈晚晴说楚清歌是因“天然气中毒”住院的时候,楚清歌惊诧的说不出话来,她觉得天然气中毒,这样戏剧化的是简直像开玩笑一样。她从不做饭从不开火,竟也会“天然气中毒”,或许单纯只是一次意外泄露。楚清歌不知。
这件诡异的事,直到很久很久以后,她也未曾想明,未曾想清,最令她想不到,也最令她不安的是,她竟差一点就这样无声无息的死掉,想到这里,她恐惧极了。
沈晚晴说,原本想要约楚清歌过几日一起泡温泉,结果她发给楚清歌的数条消息,皆无回复,电话打过去一次次无人接听,一连打了十几通,沈晚晴终于察觉到异样不安起来,因不知何故,又怕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自己应付不来,沈婉晴说叫上了江与川以起赶至楚清歌的公寓。
敲门数次无人应答沈晚晴正疑心楚清歌不在家的时候,听到了几声咣当声,似是瓶瓶罐罐掉在地上的声音。大约是楚清歌昏倒之后,身体滑倒在地,碰到啤酒罐发的这些声音,当下,沈晚晴便觉得出事儿了,他们寻人打开门,一看一股呛人的天然气味扑鼻而来,冲进去之后直接看到楚清歌以瘫倒在冰箱旁边,不省人事。
楚清歌出院那日,天气晴好,少见的热烈阳光照在身上,十分温暖沈晚晴开车来接她,一路上沈晚晴几次欲言又止,这样表现全然不像素日心直口快,风风火火的她。终于,楚清歌忍不先开了口,她问沈晚晴是不是有什么心事?沈晚晴犹豫良久,叫了她一声。
“晴歌……”
“嗯?”
“找个男人嫁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