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朝“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样,我才不需要你的认可和成全!我从小你就不待见我,我就是喜欢他不行吗!我明确的告诉你,我——覃朝,这辈子都只爱邵霖!”
电话的另一端传来一个冷漠的声音,那个冷漠的声音怒吼着:覃朝父亲“好嘛!养出来个白眼狼,什么狗屁同性恋?你爹我见过太多了,没有结果的!这是我早就说过的!我就不信了,你有本事就去死啊!你这个灾星!你能耐了,敢用死来威胁老子!”
“都——”电话的另一端挂断了这充满火药味儿的电话。
在这个家里,覃朝从来都不敢奢求哪怕就是一点点的爱,父亲对他的爱就算是处于怜宁也好啊......母亲因生他时难产而亡,这让他从小就没有母爱,可父亲却一直视他为克死母亲的“灾星”。
挂断电话后,少年就像疯了似的,他站在空无一人的天台上嘶吼着,双手抱着头蹲在地上大哭,然后猛地站起来朝着天空大吼,再对着空气狠狠地打上几拳。不,他就是疯了!突然,少年被自己的脚绊倒了,摔在了地上。但他丝毫没有想要站起来,他任由自己就这样坐在地上保持着刚刚摔倒后的姿势。那姿势让他看起来他很累,非常累,特别累,就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他笑了,笑得很凄惨,眼中没有一丝丝温暖的笑意,只有无助的痛苦。
他站了起来,走向天台的边缘。
他坐上了天台的边缘,脸上无比的平静——没有笑,没有哭。目中没有少年本该有的光彩,却有脚下车水马龙的车灯映照出的微光。不知道是因为眼中有含着的泪而反射到车灯导致这些车灯的灯光十分刺眼,还是因为这些载满了世俗偏见的灯光本就如此刺眼。如果这些来来往往的车灯是监狱里的审讯灯,那么审判着他的就是这世俗的偏见。
天很黑,但月亮依旧那样明亮,它在夜空中无比夺目,好像与整个夜空格格不入,却又给原本暗淡无光的夜空增添上了一抹清澈的明亮。
白鸽会爱上乌鸦吗?会,但是他们会死在流言蜚语中。
少年的心已经失去了对生活的渴望与执着。瞳孔中蒙上一层灰蒙蒙的薄雾,那层薄雾隔绝了他自己与外界的羁绊,又像是对自己内心世界的保护。
他脸上没有悲哀的泪水,口中没有痛苦的呻吟,只有眸中闪烁着星星点点的泪光。
那个人现在在哪里呢?他好像就在自己身旁,又好像与自己隔了一整个世界。
全世界都像是冷落了他自己。
晚风吹起了他额间的碎发,他缓缓抬起头,迎着微风,眯起眼睛,那么高的楼顶怎么会有沙石呢?可他却闭上了眼睛,一颗晶莹饱满的泪珠从少年那凤目眼角划过,少年张开双臂,就好像在拥抱风和它带来的凉意。
纵身一跃,结束了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