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止禀明太子后,就给文帝写了奏报。
文帝看到程止递交的奏报,故意在凌不疑面前赞美程少商,夸其聪慧能干,他现在是极力地想要撮合凌不疑和程少商两人。
凌不凝听着文帝夸赞程少商,想到太子还在骅县,立马来了精神,何况近来休养无碍,已是痊愈,所以便以程老县令殉国为由,主动提出要去往骅县颁旨嘉奖。
文帝还以为他看上了程少商,高兴上了头,就忘了自家儿子留下的话,直接写了圣旨,让凌不疑带去骅县。
皇甫仪听闻程止赴任期间遇险,内心极其在意桑舜华安危,决定要亲自去趟骅县。袁慎记挂着程少商,也便不再反对,而是要与皇甫仪同行。
停灵数日之后,圣旨传至骅县,随同一道而来的,还有皇甫仪师徒二人,但是他们并未露面,仅仅站在不远处观望。
皇甫仪看着程止对桑舜华温柔呵护,忽然止步不前,意识到自己贸然相见只会徒增笑话,索性决定打道回府。
凌不疑奉旨主持丧礼,因感念程老县令广善大义,与生民恩众,名施于后世,继而追封二等关内侯。
全城百姓垂泪送柩,回望眼下太平,皆是他们用生命保来的安稳,程少商仿佛一夜之间长大,明白了许多道理。
太子同凌不疑站在一起,看着百姓对程老县令感激涕零的模样,心中亦是感慨良多。
同一时间里,程始快马加鞭赶往骅县,萧元漪担心女儿,也跟着程始一同到了骅县。
只是她刚到骅县,对着程少商就是一顿说教,让程少商原本想要亲近她的心再次被熄灭了。
太子站在拐角处,就这么看着程少商眼中的期盼和渴望一点点化为失落和难过。
片刻之后,太子终是听不下去了,与凌不疑一起走了出去。
“咳!”
太子咳嗽了一声,提醒萧元漪注意影响。
萧元漪口中的说教顿时被堵在喉咙,忙向太子行礼:“臣妇参见太子殿下。”
程少商也一同见礼:“殿下。”
太子:“起。”
太子看了程少商一眼,“程夫人,虽本宫不该管,不过本宫还是想说两句。”
萧元漪:“殿下但说无妨。”
太子:“本宫有时候真怀疑这程四娘子到底是不是你的亲生女儿。”
萧元漪有些尴尬,“殿下说笑了,嫋嫋自然是臣妇的亲生女儿。”
太子:“是吗?本宫却不这么觉得。她若真是你女儿,本宫怎么没有听到你关心她一句,话语间皆是指责。”
“听闻程四娘子被父母留在府中不闻不问十多年,这可是真的?”
萧元漪无从抵赖,“是。”
太子:“当初你既然能带走她的同胞兄长,为何就不能将她一同带走,让她在府中吃尽苦头,受尽苦难?”
萧元漪:“殿下容禀,当初战事吃紧,臣妇刚生产,又碍于君姑,只得留下一个孩子。”
太子:“那为何不是她阿兄?”
萧元漪:“这……”
太子:“明知女娘留在府中不可能得到照顾,却还是将女娘留下,后来又是十几年的不闻不问,不曾对她管教过半分,如今你却认为她不是你心中满意的女娘,程夫人,换位思考一下,若你是你女儿,你会变成什么样?”
“莫要等失去了才懂得珍惜?人心也不是一天凉的!本宫话尽于此,程夫人好自为之。”
说罢,他便转身离去。凌不疑看了一眼被太子怼得无地自容的萧元漪,转身跟上了太子的步伐。
程少商心中难受,也不管自家阿母,提起裙摆跑了。
过了良久,萧元漪才喃喃自语:“难道她真的错了吗?”
过后,又否认:“不,我没错,我是为了尽孝,为了战事才留下面呢的。”
在她身侧的青苁听到她的自言自语,顿感无奈,女君这是又钻牛角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