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丰涉等人的齐心协助下,附近村庄的疫病终于得到了有效遏制。此事过后,皇家声名远扬,长公主千雪心的名字亦在江湖中广为流传。然而,此时的千雪心却显得格外沉默。
夜幕降临,千雪心独自坐在院中,神情间透着几分难以掩饰的落寞。丰涉提着一坛酒走来,不由分说地递给了她一坛。
丰涉给你,别发呆了。
千雪心(大魏长公主)干嘛?
丰涉咧嘴一笑,语气里带着几分调侃。
丰涉你不是不开心吗?陪我喝酒解闷啊!
千雪心接过酒坛,轻轻叹了口气,声音低得几乎融进夜风里。
千雪心(大魏长公主)借酒浇愁也只能暂时忘记罢了,早晚还是要面对的。
丰涉挑了挑眉,语调轻松却又带着一丝笃定。
丰涉我说,你不就是想念那个什么公子了吗?想他就去找他,在这儿愁眉苦脸做什么?
千雪心的脸微微一僵,声音却带了几分倔强。
千雪心(大魏长公主)谁想了?
丰涉笑了一声,眼神戏谑地瞟了她一眼。
丰涉都写在脸上了,装也没用。
千雪心没有再说话,只是低下头盯着手中的酒坛,神情复杂。她忽然抬起头,目光像是穿透了夜空,隐约透出一丝无奈。
千雪心(大魏长公主)
千雪心(大魏长公主)我以前总觉得喝酒是人生一大乐事,可现在才发觉,借酒浇愁不过是懦弱的逃避罢了。
丰涉听完,神色微微一滞,随即恢复了嬉笑模样,但语气却多了一丝认真。
丰涉我看得出来,此刻你身在皇宫,心却不在这儿。
千雪心垂下眼睑,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酒坛的边缘,声音轻得像一片羽毛落在地上。
千雪心(大魏长公主)我只是觉得自己好没用……
丰涉沉默片刻,像是斟酌着什么,随即拍了拍她的肩膀,语气里带着几分调侃与感慨。
丰涉其实啊,我是挺羡慕你的。
千雪心愣了一下,抬头看着他,眼中闪过一丝不解。
千雪心(大魏长公主)我有什么可羡慕的?
丰涉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像是自嘲又像是释然。
丰涉所谓欠了情就得还,人生不就是这样吗?有来往才有意思嘛。你不像我,我爹不要我了,满非月把我捡走,我才活到了今天。她利用我,算计我,从不教我何为情,何为义。我甚至都不知道,我活着的意义是什么……
他的声音渐渐低下去,仿佛只是随口倾诉,但那话语里的冷意却让空气凝滞了一瞬。忽然,他笑了笑,像是甩开那些阴霾般挥了挥手。
丰涉不过还好,我遇到了你们。我才觉得,这个人生啊,还有点意思。
他说完,目光温和地看向千雪心,语气变得柔和。
丰涉跟我比起来,你有这么大一个皇宫,有这么多人陪着你。你已经拥有天底下大多数人梦寐以求的幸福了,你又何必在这自怨自艾呢?
千雪心的睫毛微微颤动,似是被触动,却仍有些犹豫。
丰涉举起酒坛,对着她晃了晃,语气洒脱得像一阵轻风。
丰涉洒脱一些吧。如果真的想见他,那你就去啊。你的选择,无关对错,只要本心就好。
她怔怔地望着眼前的酒坛,良久才缓缓开口,声音带着点点湿润。
千雪心(大魏长公主)好一句无关对错,只在本心。
丰涉爽朗一笑,将酒坛举到唇边喝了一口。
丰涉害,话不多说,都在酒里。
两人相视一笑,酒坛轻轻一碰,发出清脆的响声。夜色下,一切尽在不言中。
第二日清晨,千雪心决定前往月上谷。云儿和一名侍卫前来送行。
云儿(千雪心属下)公主,月上谷入口地形复杂,我跟着您能给您带路。
千雪心略作思索,点了点头。
千雪心(大魏长公主)那好吧。
侍卫脸上掠过一丝担忧,却被丰涉笑着打断。
丰涉你瞎操心什么呀?她这是追自己的幸福去了。
侍卫略显不服气地撇了撇嘴。
云儿(千雪心属下)要你管啊!
千雪心转过身,轻声说道:
千雪心(大魏长公主)放心吧,我很快就会回来。
她嘴角扬起一抹浅浅的笑意,身后阳光洒落,映衬得她的身影愈发坚定。
千雪心(大魏长公主)
安排妥当后,千雪心便与云儿一同出发,朝着月上谷方向行去。周围的景色飞速退去,而她的心中却莫名生出一丝期待与忐忑交织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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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师府内,宇文穆远依旧卧床休养,身体虚弱得连说话都费力。重雪芝坐在床榻旁,握住他的手,神情担忧如影随形。
这一天,宇文穆远闭目养神时,突然听见耳边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
宇文穆远(大护法)琉璃,每日喝药,也不见好转,还得让你天天为我诊脉,辛苦了……宫主那边,有没有消息啊?
重雪芝闻声,心头一震,连忙轻声唤道。
重雪芝(重火宫宫主)穆远哥,是我!
宇文穆远猛然睁开眼睛,视线聚焦在她身上,脸上浮现出一丝惊喜。
宇文穆远(大护法)芝儿……你回来了?
重雪芝点点头,眼眶微红却努力露出笑容。
重雪芝(重火宫宫主)穆远哥,我回来了!你放心,我已经为你找到了医治寒热病的解药,只要解药一配成,你和染病的百姓,就都能治好了!
宇文穆远听罢,眼底闪过复杂的情感,声音低哑却饱含歉意。
宇文穆远(大护法)想必这一路之上,很艰难吧。我也没能陪在你身边,对不起啊……
重雪芝用力摇了摇头,握紧了他的手,语气温柔却坚定。
重雪芝(重火宫宫主)穆远哥,你千万别这么说,这些都是我该为你做的!只要能为你拿到解药,别说是闯玄天鸿灵观了,就算是刀山火海,我也会为你去闯!
宇文穆远心中微微一震,低声问道。
宇文穆远(大护法)玄天鸿灵观?你去了玄天鸿灵观?
他的声音陡然提高了些许,带着几分急切与关切。
宇文穆远(大护法)满非月诡计多端,心狠手辣,而且那周边,都是机关,你没伤着吧?
重雪芝摇了摇头,神色坦然。
重雪芝(重火宫宫主)我没事。
她顿了顿,语气更加坚定。
重雪芝(重火宫宫主)所以穆远哥,你一定要赶快好起来!
宇文穆远注视着她,嘴角浮现出一抹虚弱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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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国师府外迎来了一位身份尊贵的客人——太子殿下。上官行舟亲自迎接,肃然起敬。
太子父皇派本王前来,是想托本王向国师表示感谢。若不是国师祭祀天神,平息了瘟疫,这百姓们,还不知道要受苦难受到何时啊!
上官行舟谦逊一笑,低头拱手回礼。
上官行舟(国师)太子殿下抬爱了,微臣这点伎俩,只适合占星卜卦,求神祭祖。至于平息瘟疫,实非天神所为,乃是人为啊。
太子眼神微动,饶有兴趣地问。
太子哦?这本王还是第一次听说,国师大人可知此人是谁?本王很想见见。
上官行舟微微一笑,目光转向身旁正缓步走来的男子。
上官行舟(国师)太子殿下想见之人,正是微臣的犬子,上官透。
上官透恰在此刻行至厅前,恭敬地俯身行礼。
上官透(月上谷谷主)参见太子殿下。
太子摆了摆手,语气亲切。
太子不必多礼。快告诉本王,你是如何平息的寒热病?
上官透直起身,神色从容而自信。
上官透(月上谷谷主)在下奉家父之命,前往安平县调查,发现寒热病的源头来自玄天鸿灵观。不过殿下放心,我已和几位好友解决了此事,找到了解药。
太子闻言,不禁抚掌大笑。
太子好啊,我们的上官公子,短短几句,本王便感觉到侠肝义胆的英雄气魄!国师,令郎,不愧是忠臣之后啊!
上官行舟面露欣慰,谦辞回应。
上官行舟(国师)承蒙太子殿下抬爱。
太子目光灼灼地看着上官透,似乎多了几分兴趣。
太子上官公子,一表人才,想必日后定是我朝廷栋梁。国师,令郎尚未出仕吧?
上官行舟微微点头,语气中带着几分无奈。
上官行舟(国师)殿下,犬子尚未出仕。
太子微微颔首,随即提议。
太子那,令郎可愿屈尊来我这东宫?出任太子宾客如何?
上官透略作沉思,随后拱手谢绝。
上官透(月上谷谷主)多谢殿下美意,只是在下胸无大志,恐怕要令殿下失望了。
上官行舟忙接话,试图缓和气氛。
上官行舟(国师)太子殿下,犬子未经世事,羽翼未丰,微臣一定精心栽培于他。
太子摆摆手,语气温和。
太子诶,国师大人不必多虑。依本王所见,令郎乃淡泊名利、志向高远之人。既然如此,本王也不会强求。不过,本王希望你认真考虑一下。
他转身告辞,语气依旧随和。
太子国师大人,那我先走了。
待太子离开后,上官透忽然感到身体一阵不适,忍不住轻咳几声。上官行舟闻声立即上前,神色担忧。
上官行舟(国师)(担心)“透儿,你怎么了?”
上官透勉强笑了笑,语气轻描淡写。
上官透(月上谷谷主)父亲不用担心,不过是一点小伤而已。
上官行舟眉头紧锁,显然不放心。
上官行舟(国师)要不,我现在差人去请御医来?
上官透摇摇头,语气中带着几分决然。
上官透(月上谷谷主)不用了父亲,这伤,宫中的御医恐怕无法医治。我准备回月上谷,看看药王前辈,有没有什么办法。
上官行舟听到这里,略作迟疑,最终还是点头答应。
上官行舟(国师)透儿,这次平息瘟疫,你帮了大忙。我看,你不如在府上多休息几日,等身体好转了,再出发也不迟啊。
上官透轻轻叹息,目光中带着几分疏离。
上官透(月上谷谷主)父亲,孩儿替父亲分忧,是应该的。只是,我过惯了闲云野鹤的生活,住在这府中,恐怕会不习惯,还请父亲体谅。
上官行舟沉默片刻,终是妥协。
上官行舟(国师)那好吧,随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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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日后,林畅然登门拜访重雪芝。二人寒暄几句后,林畅然提及了一件尘封多年的往事。
林畅然回忆起十五年前的英雄大会,自己与重烨、宇文玉磐一见如故,义结金兰,常一起切磋武学。后来,重烨提炼三人功夫精华,写出《莲神九式》与《芙蓉心经》两部秘籍,并相辅相成。然而,重烨仅练《莲神九式》,导致走火入魔,害死了许多武林同道。为了拯救他,唯一的办法便是让他杀掉最亲近的人,以断情绝爱换取清醒。
林畅然话音一顿,目光沉重地看向宇文穆远。
林畅然于是,宇文前辈做出了伟大的牺牲。他甘愿死在重烨剑下,无怨无悔。
宇文穆远闻言,心中如遭雷击,久久无法言语。林畅然继续讲述后续:武林中人联合讨伐重火宫,重烨为了保全重火宫与莲翼,最终选择了自我了结。
林畅然说完这些,屋内陷入一片死寂。重雪芝的眼眶泛红,内心充满了歉疚与愧意。宇文穆远则默默拍着重雪芝的肩膀,希望她能够释怀这段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