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着假条出了学校,颜朔妁走路到了公交车站等着能够坐到苏雅学校的公交车。
十几个穿着休闲服的男女小心翼翼向颜朔妁靠拢,警惕性很强的颜朔妁在他们缓慢移动时便已经察觉了。
“想死就继续离我近一点。”颜朔妁风轻云淡的语气就像是在和老友交谈,但说出来的话可不是如此。
看着脚上从地上冒出扣住她的脚拷,颜朔妁冷冷瞥了一脸势在必得模样的众人,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为首的男子手搭在了她的肩上“木同学,麻烦你跟我们走一趟了,我劝你最好配合,不然的话、、、啊!”
这些人怎么如此愚笨,知道她力大无穷还敢靠近。
脚上的镣铐开始往身上蔓延,颜朔妁把握着手往后扳的男子抓住他腰间的衣服举起,朝身边扔去。
这些人只是有着异瞳罢了,还不能好好掌控,她一打断,他们的异瞳也只能中断使用了,这种街头小混混也敢来招惹她。
“以多欺少,真是卑鄙。”颜朔妁还在动手锤人时,听到了这个声音,颜朔妁见到了面带愠色的蓝宇。
松开了揪着衣领抡拳的男子,自己债主面前,还是不要那么粗暴了。
“蓝同学,好巧啊。”颜朔妁见到蓝宇真不知该说什么是好。
“木同学,你没事吧?”蓝宇看了看颜朔妁,脸上显出几分关切。
明明是关心自己,但颜朔妁莫明觉着很尴尬,打着哈哈道“没事,没事,他们完全不够看嘛。”
不过,这群小混混如何会找上她,还要下来想一下了。
“没事就好,我还有事,我先走了,你如果有什么事可以找我。”蓝宇匆匆离开了。
颜朔妁看着他离去的背影,长输了一口气,终于走了,只要和蓝宇待在一起她就不舒服,气氛很诡异。
接下来两天,颜朔妁并没闲着,而是和苏雅找了个轻松的兼职继续赚钱。
目光落在远处忙活着帮客人打包东西的颜朔妁身上,凌梓枫将指间的香烟扔在地上一脚踩灭。
在手下告诉他,这几天颜朔妁累得生病竟然是因为是在打工的时候,他的心就仿佛被人一把揪住,一想到颜朔妁躺在病床上还强撑的模样便心痛不忍。
先前觉着颜朔妁只是一时兴起才来撩拨自己,后来便移情别恋常言,如今看来,他真是大错特错。
当他径直走向颜朔妁时,罗童出现挡住了他的去路。
见到眼前这张先前在超市中陪同颜朔妁男人的脸,凌梓枫淡漠的脸上浮现出一丝冷意“有何事?”
“好久不见。四年前有人恶意袭击凌家,我想你应该也一直在追查,想必你也发现此事与孤环教有关,我正在调查孤环教,不如一起合作。”罗童余光瞥了瞥拿着菜单带笑给客人点餐的颜朔妁,下意识觉着脸有些疼。
“不必了。”凌梓枫绕过他,心系在手忙脚乱收桌子的颜朔妁身上。
不等他走两步,罗童的声音便继续传来“你说朔妁若是知道你胁迫我治好廖如烟会如何?很抱歉,朔妁已经知道我差点杀了她姐,和我恩断义绝了,你还能如何威胁我?”
从他的言语中,凌梓枫这才发现面前这个年轻清秀的男子竟是先前变成小孩模样的第十五审判官罗童。
本就面无表情的脸冷峭下来了,了解颜朔妁便知道,罗童倘若将事情说出,不是自己亲口告诉颜朔妁,颜朔妁是不会买账的。
当苏雅和颜朔妁从老板口中知道,现在店铺改革,每天的营业额会提成给她们时,两个小女生高兴的抱在一起尖叫起来。
“朔妁,我们不是在做梦吧!”苏雅搭在颜朔妁肩上的手使劲晃了晃颜朔妁。
忍不住呵呵的笑了起来,颜朔妁紧紧抱了抱苏雅“果然,老天是会同情我们这种善良美人儿的。”
在一边看着她们反应的老板还颇有些紧张,自己的店被凌梓枫高价买下来了,但却依旧让他做老板,并且还要照顾这两个临时工,想方设法给她们钱,还不能被她们发现。
自从店铺改革后,不仅她们有提成,每天来来往往的客人也络绎不绝,老板还把她们提升成了经理,不用再打扫端茶倒水,只需要坐着数钱就是了。
这运气太好太顺利了,颜朔妁和苏雅都觉着有点像天上掉馅饼的陷阱,可是迫于债款压力,两人都默契的选择无视。
“常言,快收款啊!那是还你的钱。”颜朔妁戳了戳坐她前面的常言。
照这样下去,每天生意都红火,不出几个月,易欣的钱就能还上了。
“这不是怕你没钱吃饭吗?”常言和莫莉儿约会时无意间见到了在一家泰餐打工的颜朔妁,怕颜朔妁尴尬两人都迅速离开了,没有和颜朔妁打招呼。
自己打工的事颜朔妁并没觉得有什么不好意思“快收,快收,现在吃得起饭啊!我在一家泰餐厅打工,你什么时候过来尝尝呀?”
“免费?”常言倒是出乎意料,没想到颜朔妁会自己说出来。
假装数了数手指头“大家都是好兄弟,那就给你打个9.99折吧!怎么样?够义气吧!”
笑了笑,对颜朔妁竖起了大拇指“够义气,不愧是你!”
又是几天打工后,颜朔妁带着自己给程鹏准备的礼物到了程鹏家,刚好遇上凌梓枫和廖如烟从同一辆车下来,三人对视一下,颜朔妁无视他们提着礼品盒便往里走了。
正在和程鹏说着什么的兰品京见到颜朔妁便往她身边走来,非常好奇想要看看颜朔妁准备的是什么礼物。
自然是不可能现场拆开给兰品京看的,转守为攻,颜朔妁倒是要兰品京说说他送的什么,兰品京也不愿意说,两人就开始互相猜测起来。
除了班上和程鹏玩的很好的人,还有些陌生的面孔,不过自小和程鹏一起长大的常言,凌梓枫倒是认识其他人。
一起吃了饭之后,程鹏拿出几瓶酒,说是自己父亲收藏的。
而兰品京则叫嚷着就这么喝没意思,要一起玩游戏,都很乐意同意了他的提议,一起抽签分组。
“谁是七呀!”颜朔妁兴奋将手中的号码牌在面前晃了晃。
缓缓将手中的号码牌举起,凌梓枫见证了明媚的笑容从颜朔妁脸上消失。
啊这,怎么这么巧。要不是平常程鹏刚正不阿,颜朔妁真会猜想他是故意的。
负责分发号码牌的程鹏和常言对视一笑,不过是眼底含笑,颜朔妁没察觉出来还真是他们搞的鬼。
一开始便是一队中,一个人参加游戏,一个人接受惩罚,最开始的惩罚便是喝酒了。
酒量不行的颜朔妁在凌梓枫提出让她去参加游戏时没有反驳,不想和他说话,便点点头。
兰品京讲了基本的游戏规则,几排酒杯倒满了酒,各组便开始参加游戏了。
以前从未与别人一起这样玩过的颜朔妁今晚才意识到,自己原来是个游戏黑洞啊!当然,莫莉儿也和自己半斤八两相差不远,倒的酒不是凌梓枫喝了就是常言喝了。
“木同学,请给我们一个品尝美酒的机会吧!”兰品京一言,哄堂大笑。
颜朔妁悻悻的看了看坐在自己旁边略有些酒气的凌梓枫,难以想象,要是凌梓枫害得自己喝这么多,自己会是什么反应。
“要不,我们换一换?”颜朔妁询问凌梓枫,后者摇了摇头“你继续,不用担心。”
以前没见过凌梓枫喝酒,她是不知道凌梓枫酒量的,但就现在的量也是足以喝醉一个成年男人的,再这么喝下去就怕把凌梓枫喝死了。
擦了一把额头上的虚汗,颜朔妁半眯着眼睛不敢看手里的牌,虚虚的晃了一眼,心跳加速,忍不住站起来将手中的牌翻开在桌上“我赢了!都给我喝!”
突如其来的喜悦让她笑逐颜开,颇有一种被压迫久了扬眉吐气之感,她激动的就要跳起来,下意识搂住了身边的凌梓枫欢呼想要分享自己的喜悦。
感受到身边各种目光,颜朔妁这才意识到自己习惯性去抱了凌梓枫,为了缓解尴尬,坐在自己另一边的莫莉儿则成了工具人,她又立刻松开了凌梓枫去抱莫莉儿。
被抱住的凌梓枫身子一僵,从未料到颜朔妁会有如此反应,还未等他反应过来,一瞬间颜朔妁便弹开了。
廖如烟怔怔望着眼前戏剧化的一幕,手上暗自用力,手里的扑克牌便皱成了一团。
后来颜朔妁便依旧一直输,酒也喝完了,便选了其它的惩罚,在他们看来很温和了,但是对颜朔妁来说确实致命的。
关掉了所有的路灯,从花园摸黑走回来,谁能想到平时猛得一匹颜朔妁比莫莉儿还怕黑呢?
走在莫莉儿前面,颜朔妁掐着自己虎口强装镇定,不能在这么多人面前丢面子啊!
黑暗笼罩着二人,接着朦胧月光只能勉勉强强看清前面的路,两人连对方的脸都看不清。
莫莉儿则是哆哆嗦嗦,处于黑暗之中,即便知道前面有颜朔妁陪同,依旧害怕得颤抖,而这种对于前路未知的恐惧在她踩到一个柔柔软软的东西时到达了巅峰。
“啊!有鬼啊!救命啊!”莫莉儿尖叫一声跌跌撞撞往回跑,好像真的是被什么东西吓到了一般。
人的恐惧许多时候都来源于自己的想象,比如此时的颜朔妁。
明明知道不可能有鬼,莫莉儿一跑留着自己一个人,她就害怕得不得了,立马跟上“你别跑那么快,等等我呀!”
以前在凌梓枫家点着灯她都能迷路,现在没有灯光,方向感不行的颜朔妁成功找不到回去的路了。
背靠在一棵树旁,颜朔妁缓缓蹲了下去,直到凌梓枫找到她,把她扶了起来。
“啊!好恐怖呀,好黑的。”虽然不想承认,颜朔妁哭了出来,还是抱着凌梓枫头埋在他胸口哭了。
凌梓枫轻声安慰道“乖,现在不用怕了。”手上悄悄用力,将她的脸贴在自己胸口。
先前莫莉儿一个人跑了回来说颜朔妁跟在后面丢了,兰品京他们还以为是莫莉儿吓呆了,颜朔妁这么强悍的女人怎么可能怕黑,只有凌梓枫想到颜朔妁可能真的怕黑,本就是个小路痴,黑暗中怎么可能自己能摸索回来。
抽泣一会儿后,颜朔妁捏了捏自己鼻子用手背擦了擦眼角剩下的泪珠,红着眼眶“恶狠狠”威胁凌梓枫“不准给常言他们说我这个样子,我现在就先走了。”
绝对不能让常言看见她怕黑还哭鼻子了,不能给常言取笑她的把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