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差不多了。”哈利身边这位头白发的邓布利多说。几秒钟后,他们又一次轻飘飘地在黑暗中飞翔着,然后稳稳地落在现实中的公室里。
“坐下吧。”邓布利多落在哈利身边,说道。
“他相信这件事的速度比我快得多——”哈利说“海格最初告诉我时,我可不相信——我很长一段时间才相信我是一名巫师。”
“是啊,里德尔巴不得相信他是——用他自己的话说——是‘与众不同’的。”邓布利多说。
“那个时候——你就知道?”哈利问，“他当时看上去似乎就——”
“我就知道刚才看见的那个人是有史以来最危险的黑魔法师？”邓布利多说,“不,我根本不知道他会成为现在这样的人,不过我确实对他很感兴趣,我回到霍格沃茨后就打算密切关注他。他独自一个人,没有朋友,但是,我当时就觉得我这么做不仅是为了他,也是为了别人。
你刚才也听见了,对于这样一个年轻巫师来说,他的能力是惊人的完善和成熟——而最有趣也最不样的一点是他已经发现他可以在某种程度上控制这些能力,并开始有意识地使用它们。正如你看见的，他不像一般的年轻师那样毫无章法地胡乱做些实验,他已经在用魔法对付别人,用魔法去恐吓、惩罚和控制别人。被骗进山的那一男一女两个孩子的故事就很能说明问题……‘我只要愿意就能让他们受伤’……”
“他还是个蛇佬腔。”哈利插嘴道。
“是啊,一种罕见的能力,据说跟黑魔法有关,不过我们知道,在伟大和善良的巫师中间也有蛇佬腔。事实上,他与蛇对话的能力并没有使我感到很不安,令我担心的是他明显表现出来的那种残酷、诡秘和霸道的天性。”
“时间又在捉弄我们了,”邓布利多指了指窗外漆黑的天空说道“不过在我们分开之前,我想请你注意一下我们刚才目睹的那一幕中的某些细节,它们跟我们将来要一起讨论的问题密切相关。
首先,我想你肯定注意到了,当我提到有人的名字跟他一样,也叫汤姆时,里德尔是什么反应吧?”
哈利点了点头。
“这显示出,即使在那个时候,他就希望自己与众不同，孤傲独立,声名远扬,你也知道,在那次对话的短短几年之后,他就抛弃了自己的名字打造出‘伏地魔’这样一个面具,并在它后面蛰伏了那么长时间。
我相信你同样也注意到了,汤姆·里德尔当时已经极为自信,讳莫如深,而且显然没有一个朋友。他自己去对角巷,不需要别人的帮助和陪同。他什么都愿意自己做,成年后的伏地魔也是这样。你会听见许多食死徒声称他们得到了他的信任,并声称只有他们才能够接近他甚至理解他。其实他们都受了愚弄。伏地从来没有一个朋友,而且我认为他从来都不需要朋友。”
最后——我希望你没有因为犯困面忽略这一点,哈利——年轻的汤姆·里德尔喜欢收集战利品。你看见他藏在房间里的那一箱脏物了吧。它们都是从那些被他欺侮过的孩子们那里拿来的,可以说它们是某特别可恶的魔法伎俩的纪念品。你记住他这种像喜鹊一样喜欢收集东西的嗜好,这对于将来格外重要。
对了，哈利，还有一件事情我认为应该跟你说一下。”他严肃地看着哈利。
“什么事情，先生？”哈利疑惑地问，没由头地感到不安。
“我想你一定知道了德拉科·马尔福得到伏地魔的指令，需要完成一个特别的任务。”邓布利多淡蓝色的双眸中透着一种说不出来的庄重。
哈利心头一颤……是啊，邓布利多当然已经知道这件事情了，可是……邓布利多是怎么知道他知道的呢？
“现在这种特殊时期，我当然随时了解你的行踪——我猜测你是知道有这样一件事情的，但我不确定德拉科会不会把具体是什么任务告诉你。”邓布利多平静地说，就好像任务的目标不是他似的。
“我知道。”哈利僵硬地说。
“那我可能要很残酷地告诉你这件事情……”邓布利多说，“我可能必须要让他得逞了。”
“可是——”
“哈利，”邓布利多打断他，温和地说，“我相信德拉科不会杀我。他和他的父亲一样——没有那样的勇气，或者说，他们心中都任留有一份善念。但他遇到了困难，一个让他很困扰的困难。哈利，他需要你的帮助，他需要你帮他拨开云雾。”
“可是——可是我该怎么做呢？”
“噢，哈利，”邓布利多和蔼地微笑着，“你知道该怎么做，没有人比你跟清楚这一点了——跟随你的内心，做出决定。好了,哈利,真的该睡觉了。”
哈利站了起来，他明白自己应该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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