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月萱很脏。她妈妈是妓，她外婆是妓，她周围都是妓，连她自己，都是妓。
她不应该有心，她不应该有情，这些道理她都明白，她也不得不明白，毕竟这些对于一个妓，都是遥不可及的。
“月萱，下面轮到你唱曲子啦～”李妈妈骚气的催着林月萱。
迷仙苑的老鸨林月萱平时喊她李妈妈，年过三十，但风韵犹存，只是举手投足间的风尘气令人恶心的厉害，林月萱对她也讨厌的厉害。
林月萱放下手上的书，走到镜子前，木纳的化着妆。这妆林月萱从九岁就开始化，化了7年了，闭着眼睛也出不了错。
红妆完，林月萱对着镜子练习似得笑了一下，尽量笑的很单纯，和寻常人家的女子无异，可眼底那深深的自嘲，终究还是不同。
“月如笙，夜如水，愿与君歌一曲，共枕春宵～”林月萱麻木的在台上唱着这艳俗的歌曲，她嗓音够清脆，模样生的也是极好的，呼声自然高。不少富家公子纷纷起哄，要林月萱陪他们一晚。
“对不起啦，各位公子，奴家卖艺不卖身。”林月萱又是那样笑，笑的单纯，和着烟花之地格格不入。
“我出500两，只要林月萱陪我一晚!”“我出900两!”“我出1000两!”“......”
台下呼声不断，林月萱的脸明显有点崩不住了。
“我出1000金!”
这声音一出，台下顿时安静。1000金是什么，在当时可以买下6栋上好的宅院了，没有人想到，林月萱一个妓能值1000金。
林月萱微微一愣，刚想拒绝，李妈妈立刻笑脸迎上，满口答应。
转身又一脸阴沉的对林月萱说:“你这个贱蹄子今天要是敢不答应，我就打折你的腿。”
林月萱自嘲的笑笑，应下了，这就是她的命啊，妓逃不掉的命。
她一袭红衣，酥胸半露，娇软的躺在床上。门被轻轻推开，一容貌俊秀的男子走了进来，林月萱仅是一瞟，便被这男子的妖孽的脸给惊到了。
男子轻蔑一看躺在床上的林月萱，便坐在椅子上喝起酒来。
“你过来，陪我喝两杯。”男子对她招招手。
他的声音很好听，林月萱一愣，慢慢的爬下床，坐在一旁帮他倒酒。
“敢问公子名讳？”林月萱轻声问道。
“赵文杰。”男子顿了一会儿，两杯酒下肚后答道。
赵文杰？那个将军？一举拿下匈奴的英雄？
林月萱激动起来，眉眼笑成月牙，语气却还是镇定，只是少了一丝冷淡，“那赵公子今日想听什么曲子？”
“你知道我问什么点你吗？”赵文杰已一壶酒尽，神志有些不清了，答非所问的对林月萱说。
“奴家......不知。”林月萱想了一会儿，还是没能分析出个所以然来。
“因为......你很像她。”赵文杰揉了揉林月萱的头，笑笑。
“她叫杨子萱，第一次见她时，她身着粉色襦裙，皓齿明眸的对我笑，说我是她心中的英雄。第二次见她，是在她家府邸前，听闻杨皓宇老将军家二女儿要抛绣球招亲，本着看热闹的心里去看看，谁知竟是她。”
林月萱听的入迷，托着脑袋看着赵文杰，赵文杰却只是喝着一杯一杯的酒，看都没看林月萱一眼。
“然后，我看她愁眉苦脸一袭红色嫁衣站在绣台上，知道看见了我，对我又是一笑，紧接着，她的侍女便跑下来对我说，我家小姐说你一定要抢到绣球。”
“那个小傻瓜，以为我也是来娶她的。”言语中满是宠溺。
“那后来呢？”
“后来啊，我还是抢到了那个绣球。那日，她一袭红衣嫁与了我，成为我的妻。”
说到这，赵文杰眼底满是甜蜜，撇过头来望着林月萱，那眼神像是在看着他的妻一样，温柔至极。
“婚后，她活泼的性格还是没改，我一回家就文杰哥哥的唤着，每日起床，还亲自为我束发，可是这个小笨蛋，手艺是真的差，我每次头发都掉的不少。”
“后来，她有喜了，我们都很高兴，今日，本是孩子出生之日，谁知她竟被人掳走，待我赶到，早已一尸两命......”
说到这，赵文杰已经泣不成声。林月萱在一旁默默的看着，不知该如何安慰，只得不停的给他倒酒。
赵文杰猛的一看林月萱，嘴里喃喃自语道“萱儿，你还没离开我对不对？我不要这天下了，我只要你与孩儿......”说着，便凑近林月萱，吻的林月萱一个措手不及。
”说着，便凑近林月萱，吻的林月萱一个措手不及。
“唔......”林月萱还没来得及反应，便被赵文杰抱上了床。
“赵公子......”林月萱轻唤。
“萱儿怎么不唤我文杰哥哥了？”
“文杰哥哥......”林月萱羞涩又笨拙的唤着。
赵文杰蛮横的扯下林月萱衣裙，粗暴又不讲理的进入了林月萱的身体，林月萱的第一次，没有感受到任何欢愉，只有快使她昏厥的疼痛。
第二日，望着床上的落红，赵文杰一脸冷漠，好像昨天的事都没有发生过似的，不带任何感情的说了一句“妓就是妓。”
赵文杰穿衣离去，神情淡然。
林月萱楞楞的望着他离去，十六年来，林月萱第一次有了人的情感，心跳的不停，脸颊红的滴血。
好一会儿，林月萱才回过神来，穿戴整齐，准备去吃饭。猛然往桌子上一瞥，是他留下来的一条白色手帕。
林月萱拿起来细细端详，那是一个眉眼如画的女人。林月萱身在青楼，美人自然是见的不少，但像画上既娇艳又清纯，美的不可方物。
“能配的上他的女人，自然该如此。”林月萱喃喃自语道。
这么可人的女人，岂是她一个妓能敌？林月萱自嘲的笑笑。
“想来动情对像我这种妓不过是一个幻想而已，最后弄脏了身子，还只能顾影自怜，呵，当真讽刺。”林月萱说着眼泪便不自觉的掉了下来。
她真的感觉到心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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