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亲王不但不会觉得绵绵贪心,反而心底涌现起一大股内疚。
他也是从小孩一路长大的,对于一些小心思还是心知肚明的。
看着眼眶红红、晶莹的泪滴一直在眼里打转却不肯留下来的绵绵,雍亲王一句指责的话也说不出来。
雍亲王依稀记得,在他差不多也是绵绵这么大的时候,皇额娘怀了孕,也是这时候他才知道自己不过是一个养子,而自己的亲母是永和宫的德妃娘娘。
当时的他在后宫里根本找不到人倾诉,只能将自己的万千小心思藏起来。
直到后面皇额娘逝去,他回到德妃身边才渐渐和德妃亲近起来。
不过这个亲近却依旧有一定的隔阂,而宜修嫁给他就是德妃向他跨出的一步。
不知道为什么,雍亲王突然想到了在正院里禁闭的柔则。
之前德妃就没有和他说过柔则,而自己初初见到柔则,惊为天人的时候,确切的因为德妃将宜修嫁给自己而不是柔则而怀疑过德妃,但现在柔则因为作恶被禁闭后,他对她的记忆就越来越浅了,甚至回忆到那个时候的自己都觉得陌生。
陌生自己明明不是感性的人,但在那个时候的自己确实格外任性。
雍亲王思绪回笼后拍着绵绵后背的手也没有停下,声音有些低哑,看着不看自己的宜修和绵绵一字一字,“我知道我做什么承诺都有些冠冕堂皇,但是我相信我会用我的实际动作来证明的。”
雍亲王似乎是做了什么决定。
宜修心底一跳,愣愣看着雍亲王,连话语都有些急促,“你是要对年侧福晋做什么?”
“这个事情,宜儿你就不用管了。”雍亲王站起身,牵起绵绵的手低声哄着绵绵回世安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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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世安苑后,绵绵也不再闹什么了。
今晚的一切原本就只是做戏给雍亲王看,达到了效果,绵绵便跟着弘晖离开了世安苑。
绵绵和弘晖说道在小亭子里面的情况的时候,弘晖冷不丁就停下了步子。
“不好。”弘晖突然出声。
绵绵没懂弘晖是什么意思。
绵绵没懂弘晖的话的意思不是绵绵笨,而是绵绵本身就是一个懒懒的人,不愿意去多想一些事情。
弘晖对着绵绵,“我怀疑阿玛可能要对年侧福晋肚子里的孩子动手。”
“不...不会吧?”绵绵杏眼圆睁,连粉嫩的小嘴都不自觉张开了。
她不过是想做戏加深世安苑在雍亲王心底的地位而已,怎么怎么就还要造杀孽呢!!
她可是一个修行的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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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一边燃着烛灯的世安苑内,宜修也在和雍亲王说这个事情。
“刚刚在亭子里的是,爷是想对年侧福晋肚子里的孩子动手吗?”宜修面色有些冷。
透过烛火,雍亲王能看到宜修比原本还有消瘦的身子和脸颊,现在脸上的冷意透过昏黄的灯火也柔和了一些。
这么几年过来雍亲王早早就已经把宜修当成了自己的妻子,刚刚没说是因为绵绵在,但现在单独自己和自己的妻子在一起,雍亲王也没打算瞒着,“恩,年世兰肚子里的孩子不能留。”
听着雍亲王说完宜修手里的茶盏也一下摔在地上碎裂成了好几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