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在这后宫里,并没有人会关注甄嬛那份孤傲,传遍后宫的仅有甄贵人重获盛宠的消息。
景阳宫里,柔则的一张脸带着不正常的白让原本绝色的脸黯淡了许多,眼底的疯狂更是让柔则多了几分惊悚的味道。
柔则的手一挥,桌上放着的一整套茶具便哗啦啦掉到了地上。
一时间整个内室的地面上都散落着瓷器的碎片。
一旁的芳若两人赶紧跪下,忍着恐惧而来的颤抖,求饶着,“娘娘恕罪。”
柔则笑的阴恻恻,瞥了眼跪着的两个人,“怎么?你们也觉得本宫是个笑话?”
“被她乌拉那拉宜修抢了皇后之位,现在连一个小小的贵人都奈何不了!”
芳若缓缓抬起头看着柔则,目光同柔则近乎疯狂的视线一对,就吓得身子一颤赶紧低下了头,“奴婢不敢......”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柔则轻哼一声,扫过芳若二人因为跪在瓷片碎片上而渗出了刺眼的红色的膝盖,“行了起来吧。”说着顿了顿,笑了笑看了看自己用凤仙花染红的指甲和手上带着的做工精细的绞丝指套,“你们应该知道怎么说吧?”
芳若和菲若对视了一眼,从彼此的眼中读出来害怕和无可奈何。
“谢娘娘。奴婢二人不慎将这缠枝青花茶具打翻,娘娘没有责罚已经是恩赐。”
柔则看着自己的手指点了点头,“知道错了就好,下去吧。”
柔则的声音轻柔而温和,可传入芳若二人耳中便是一阵又一阵的惊悚。
之前柔则被禁足在景阳宫,芳若和菲若也被打发到了辛者库里,而也是在前不久两人才被柔则又调到了景阳宫里。
两人原本已经自己是脱离了地狱,可没曾想,这看起来风平浪静的景阳宫才是她们的地狱。
互相搀扶着回到了后面厢房里,年龄小一些的菲若怎么都没有忍住,哭个不停,拉着芳若的手,“姐姐,娘娘最近性子越来越古怪,我们以后怎么办啊......”
或许是因为怕得极了,菲若每一个字都在颤抖。
芳若带着菲若坐下,压着心里的苦涩,从柜子里拿出来了一些药膏,帮着将菲若膝盖里的瓷片碎片取出来后又涂上了药膏。
“娘娘是我们的主子。”芳若像是在劝菲若,又像是在劝自己。
柔则是他们的主子,他们仅仅是一个下人。
菲若咬着牙,眼边的泪水怎么也停不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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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着傍晚阳光没有中午那边刺眼,年世兰带着朵朵到御花园里晒晒太阳。
看了一圈花花,朵朵也累了,拉着年世兰就到了一旁的亭子里坐下。
看着颂芝正将食盒里带过来的糕点和银耳羹放到石桌上,年世兰就听到了外边的声音。
“锦贵人安。”
是甄嬛。
若说刻意年世兰没有刻意去记她的声音的,可这带着几分傲气的语气,在这后宫里甄嬛也是独一份了。
想着年世兰嗤笑一声。
这后宫里论身份论地位比她甄嬛高的不知道多少。
但这般狂傲的也就她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