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半盏茶后,书夏捧着衣服进了房间。“容公子,您要的衣裳。”容楚南紧盯着书夏的眉眼,语气玩味:“你怎么知道我姓容?”书夏愣了愣,改了口:“公子换好衣裳便快些离去吧。”容楚南也不追问,转头问了清宴的去处:“刚才那位姑娘呢?”“清宴姐身体不适,歇息去了。”书夏将衣物递给容楚南,小脸一片严肃:“公子动作利索些吧。”说完就转身离开了房间。
容楚南张开紧握的手掌,小巧的铃兰安安静静地躺在手心里:“终于,找到你了。”那日清河郡主及笄,声势浩大,他本是准备好要上门提亲的,可还不待他走到镇南侯府,便听说镇南侯府满门被屠!漫天的血色染红了他的眼,人人都说清河郡主死在那场大火中了,可他冥冥之中总有种感觉,清河郡主还活着,就在这世界的某个角落安安静静地活着。如今,真的被他找到了,他的阿满。
清宴出了房间就去了坊主的阁楼,心绪繁杂,怎么会碰上这么个人,她的身份,应该不会被发现有什么问题吧?“清宴,没什么事情吧?”清宴摇了摇头,在坊主的对面坐了下来。“清晏,这怀安王世子和明珠郡主远不如外头传的那般,尤其是这明珠郡主,小小年纪,心思竟如此狠毒。”清宴在前面戏台上发生的事她都知道了,这些权贵之人当真是不拿人命当命!“人都走了,还提他干嘛。”清宴神色淡淡,接过坊主递过来的茶细呷了一口,有些人,值不得。
“清晏姐,今天那位公子是谁啊?居然能让你亲自给他挑了一套衣裳?”书夏一双眼睛贼溜溜地盯着清宴,满是八卦的神色。“一个能给那世子和郡主添堵的人,我为何不对他好些?”书夏意味深长地扫了清宴一眼,“可,这好的可不是一星半点啊。”清宴脸上染了几朵红晕,一旁的坊主无奈地笑了笑,替清宴又斟了一杯茶,“你若真有那个心思,那便去追,别让自己抱憾。”清宴对着茶杯轻轻吹了吹,“坊主多虑了。”
“叩叩”坊主抬头瞧了一眼雕花门,这都快入夜了,怎地还有人来?书夏蹦蹦跳跳地跑去开了门,却不见丝毫人影。低下头,一封信就这么安安静静地躺在门口。“奇怪,怎么只有封信?”“把信拿过来瞧瞧。”书夏依言将信揣进怀里进了房间,走到坊主面前,摸出书信交给坊主。“姐姐,给。”坊主展开信件,一弯新月眉皱了又皱。清宴捏着棋子的手顿了顿,如果她没猜错的话,这信,不是温明玉两兄妹送的,就是那云山侯世子送的吧?
坊主将信件递给清宴,眉间满是忧愁:“清晏,信上让你后日去戏台处候着,说是有要事相告,署名,是容楚南。”清宴浅浅淡淡地扫了一眼那信件,眼中满是淡漠。书夏在一旁,听着这消息立马炸了毛:“后日可是初七,清晏姐姐答应陪我去庙会的!管他什么容楚南还是张楚南,谁都不能跟我抢!”坊主虽身处金陵坊间,可消息四通八达,容楚南这个名字可是熟悉的很。这容楚南不仅是皇帝身边的得力助手,其父也是为数不多的异姓王侯之一,此等荣宠,就是京城里那些皇室中人也要礼让三分。“胡闹!书夏,容楚南可是世子,又是皇帝的得力助手,他既然说有要事,那只怕是牵扯甚广的大事,你捣什么乱!”“天下大乱,又与我何干!我只要清晏姐姐!”书夏涨红了一张脸,眼中隐隐喊着一丝晶莹,天下与她何干,她只要她的清宴姐姐!只要清宴姐姐无碍,纵使这人间变为炼狱又与她有何干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