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说,只要把两心相悦之人的名字写在这红绸上,再扔到榕树上,就能让相爱之人生生世世在一起。容楚南看着手里的红绸愣了神,传说这种事情大多都只是空穴来风,信不得的。容楚南走了两步,握了握手中的红绸,一把把红绸扔上了榕树。纵使只是一个传说,他也想试试,不求生生世世,但求一生一世。
“清宴姐姐,我们去看花灯吧!”清宴一晃神,仿佛看见了秋槐的身影。“小姐,我们去看花灯吧!”两张完全不同的脸重合在一起,却是连眉眼扬起的弧度都是那么相似,清宴一时有些不明今夕何夕,明明看见的是书夏,却总觉得,是秋槐还在她的身边。
那年秋槐尚在,父母康健,镇南侯府是何等风光,她也只是个天真无邪的小女孩儿。还记得那次秋槐偷偷带她去看了花灯,她那时也学着寻常女子放了河灯,上面写着她的为数不多的愿望:国泰民安,亲友康健。可如今想想,国泰民安是真,亲友康健是假,是奢求,她如今连去给她们扫墓烧纸都做不到,更何谈亲友康健?可笑至极!
“清宴姐姐,怎么啦?”清宴回过神看向书夏,眼尾一抹绯红,魅惑至极。“无碍,书夏可是要去看花灯?”书夏担忧地望着清宴,清宴姐姐真的没事吗?“对,那边好多人都在放河灯呢!我们也去吧!”清宴转身顺着书夏的眼神望去,顺流而下的河面上飘起点点暖光,是河灯。“也好,走吧。”清宴沉了沉心神,脸上又挂上了往常的温柔笑容,“小丫头觉得这河灯有用吗?”书夏不明所以地盯着清宴,河灯不就是用来玩儿的吗,能有什么用?“罢了,你个小丫头,还是无忧无虑的好。”
清宴走到小摊面前,随意挑了两盏花灯,跟着人流走到了河边。清宴将花灯轻轻放入水中,看着亮着微光的河灯顺水而行,一滴眼泪顺着脸庞就这样没入衣衫。同是放花灯,可人不同往日,心境也大不相同,终究是回不去了。“清宴姐姐,你许了什么愿啊?”清宴笑了笑,微凉的指尖抚上书夏微暖的脸颊,“小丫头,愿望这种东西,还是靠自己去实现比较好。”“清宴姐姐告诉我你的愿望是什么嘛。”书夏扯着清宴的袖子撒娇,乖巧的脸上满是好奇。“清宴姐姐,只想平平安安度过这一生。”书夏嘟了嘟嘴,这算什么愿望啊?清宴姐姐莫不是在敷衍她?
“清宴姐姐,你真的只有这么一个愿望吗?”书夏冷着一张脸,直勾勾地盯住清宴的双眼,压迫力十足。清宴忍不住鼻头一酸,怎么会只有这么一个愿望呢?她想父母活过来,她想秋槐依旧在她身旁,她更想镇南侯满门风光依旧!但那可能吗?与其想那些根本不可能发生的事情,不如务实一些,活着,平平安安过完这一生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