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离叹了口气,满不在乎地喝了口酒,人呐,何必在意这么多过程呢?最后得到了不就好了吗?“既然不高兴得了这东西,又干嘛要拿回来呢?退回去不就得了?”清宴顿了顿手,有些被将离的话给哽到,她的确不高兴容楚南以一种高高在上的施舍的姿态把东西给她,可...这终究是她为数不多能拿回的属于她的东西了。若是不要,她就真的再难拿回了......
“我的东西,为何不要?”清宴的语气略显生硬,转过头,躲开将离那双似乎能看透她内心的眼。她的确不满容楚南以怜悯的姿态将东西施舍给她,可......若她不要这些,守着所谓的可怜的尊严,那以她如今的能力,怕是连见这些东西一面都难,更遑论拿回来。如此这般,的确是将她的尊严踩在脚下,可那又如何,她都是戏子了,是世间最卑贱的存在了,还在乎那一丁点儿尊严作甚?
“你终究是放不下的,不是吗,清河郡主?”清宴光洁的额头渗出冷汗,将离的话如同一句诅咒萦绕在她耳边风,似乎陷入了一种迷局,令她头晕目眩,难以回神。将离握着酒瓶,轻轻勾起唇角,小姑娘,自欺欺人有什么意思,要明明白白活着才好啊。
当清宴回过神,早已不见了将离的身影。清宴缓缓起身,走了两步,打开箱子,摸出一本手札,泛黄的纸页带着淡淡的霉气,看来保养的人是用了心的。突然翻出一朵海棠,许是在书页里夹久了,海棠也泛了黄。
“现在翻开来瞧,那时候的自己,可真是天真的可悲。”清宴指尖轻轻一用力,一朵干海棠就这么被碾成了粉末。面上毫无表情,冷冷看着海棠花末从指尖落下,散落一地。不谙世事的运筹帷幄,就是在自寻死路,那个时候的清河郡主,当真是令人发笑!
就这样过了好几日,清宴日日都能收到这么个箱子,也不说其他,只是默默收下。容楚南似乎得到了鼓励,送起东西来更加卖力,清宴都看在眼里,冷漠相待。
“清宴,这世子日日给你送这些东西,你就没有一丝一毫的心动?”清宴把玩着刚送来的夜光杯,眉眼淡漠。“他送他的,我收我的,为何要心动?”坊主点了点头,顺手也拿起一颗夜明珠把玩了起来。这么些年,她在坊间也见过不少好东西,可像这世子送来的这些东西,却都是极其少见的珍品、孤品,怕也只有这种皇族中人才能拿得出来吧?只是,这些东西似乎都有些陈旧,还混了一些手札之类的不太值钱的玩意儿,不过也不碍事,总的来说也还是珍贵无比的。
清宴放下手中的夜光杯,起身倒了一杯茶,淡淡的烟雾缭绕,晕染了她眉间的一抹寒色。“坊主,你若是喜欢,尽管挑走吧。”坊主也不客气,当即挑了套茶具走,清宴为人大方,自然不用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