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就这么一天天过去,清宴也似乎忘了时间,就这样安安稳稳地过一辈子,就这样安安静静地待在庆安坊,也挺好的。
“清宴姐姐,今日可是小雪了,你怎么还穿的这么少?小心着凉。”书夏顺着走廊走到清宴面前,轻轻拢了拢清宴身上的斗篷,眼中满是担心。清宴笑着摇了摇头,示意书夏坐下:“你这丫头,我穿的还少啦?你瞧瞧坊间的姐妹们,谁像我这般里三层外三层地裹着的?”清宴的手搭上书夏的手,惊得书夏一哆嗦,怎的如此凉?
“将离早说过,我这身子伤了根本,自然是比不得寻常人的。”当初将离将她从濒死线拉回来也很是花费了些力气,那时将离便说过,她这身子若是将养着或许还能支撑个十来年,若是......若是照顾得不好,一两年也是可能的。如今不过是身子比旁人凉些,倒也算不上什么大碍。“我去找那老妖婆再拿些药!”
“哟哟哟,叫谁老妖婆呢?”书夏可不怕将离,紧接着就是一句回怼:“说的就是你!”将离微微一笑,一屁股坐在了清宴旁边,将书夏生生挤开。“药那种东西还是少吃些的好。”说着将离就在清宴的头上扎了好几根银针,“毕竟是药三分毒,吃多了会有隐患的。”书夏不吭声,将离说的不错,是药三分毒,清宴姐姐能少吃些便少吃些吧!
好半晌,书夏坐在一旁,脑袋一点一点的时候,将离终于将清宴头上的银针取下。“手伸出来。”清宴乖乖将手伸出斗篷外,将离微凉的指尖搭在清宴的脉搏上,清宴有些昏昏沉沉的脑子终于有了一丝清明。
“我记得我告诉过你,要静心休养,你这脉象,可不是乖乖听话的人会有的。”清宴垂下了眼睑,将离一直都告诫她,忘记前尘,莫要再被前尘束缚,要平心静气,方有能活下去的机会。可怎么忘记,怎么能忘记?!那可是几百条人命啊!“我知道你忘不了,我也知道你不想活,可是,如今容世子还等着你呢,你问问自己,真的不想活了吗?”
清宴将嘴抿成了一条线,问问她的心?
清宴摸了摸脸,仿佛鲜血喷洒在脸上的感觉尚且留存。不,她想活,不仅是父母的期盼,更是因为,她想和他有未来。书夏早已清醒,清宴的变化她也看在眼里,她是不是不该阻拦容世子,清宴姐姐似乎是真的动心了。略微思索片刻,书夏转身离开了廊亭。既然清宴姐姐是真心喜欢,那她便不加阻拦了,可若是那容楚南真的对清宴姐姐做了什么不可饶恕的事,就莫要怪她下手无情了。
“将离,我想活,我想长长久久。”将离看着清宴,叹了口气。“清宴,想活着便莫要再思虑前尘,那些是清河郡主的前尘,不是你清宴的。你是庆安坊的戏子清宴,自幼在金陵长大,不曾去过京城,明白吗?”清宴动了动嘴唇,是了......她只是清宴。
“走吧,回你的房间去。”清宴疑惑地望着将离,回去作甚?“书夏那丫头可是把你朝思暮念的人给带进来了,你确定你要在这里见他?”清宴红了脸,什么朝思暮念的人,不过有几分上心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