存一仁诸女免入窑
不义财瞬间随流水
大师望其背影,叹道:这王家诸女一个个如花似玉,绰约貌赛仙女,怎奈生于忘恩负义之家,被伤风败俗,欺民害义的其父所累,本该在怡红院御秀阁当头牌供人淫娱,以偿其鹿女受淫之债!这任一女都能成为窑子的头牌!定能让人不惜千金以求其欢!念在其母对真君有慈善之仁,这些如花之女,才免入窑子受千人之辱,只供某些人淫娱罢了!这就是灾劫可赎,情劫难逃!也是王甲对诸女尚有亲情。哎,但愿世人以王甲为戒,做人要有感情高义,且莫负心食诺!
王甲病了一年多,吃药看病花光了积蓄,闪杆婆也是每天骂骂咧咧嫌家里穷了。王甲实在思子心切,便把以前偷藏的赃财拿出来去寻大师。被大师准确断言惊出一身冷汗,这病顿时好了七八分。便走到河边低头洗脸,不料袋子滑落,被涧水冲入激流之中。王甲叫苦不迭,眼睁睁的看着一袋钱卷入激流飘然而去。
这王甲自从王刻失踪,思痛不己,今来求大师指点迷津,实有重金相赠之意。大师说这是不义之财,分文不受。没想到被涧水卷去。这王甲站在涧边,寻思良久,喃喃的说:“报应,报应!天理不容,天理不容!”
王甲慢慢往山下走来,想着他以前的所作所为,不由得感到上天真的不容奸人!特别是势力眼见利忘义,和伤风败俗祸害民女巴结上司敛财保官的恶行,想一想,自己都憎恶自己。
这王家的迷信,到了痴迷的地步。不仅王甲闪杆婆信命信神,连王冰王君也十分迷信。这王甲才不惜拖着病体,带着钱财来求大师,被大师断得准算得细,王甲从内心又惊又服。象办鹿场祸害民女这样的事,大师都能算得出来,那么自己的女儿将入窑子的预判,他怎敢不信?那王冰发誓永不背叛爱情,永不离开卫山,不当冷血动物的誓言,被他与王冰负情而叛,这动物之说,不正是王冰?又被大师断的很准。
想到儿子一死一亡,女儿将受窑姐之辱,还要殃及孙儿孙女,这王甲才感到自己造成的灾殃实在天地不容!如今眼看着贪敛的不义之财又随水而去,恨不得投入河中,一了百了。
想到投河,便又沟起王君痛斥他把卫山逼着悔婚,使卫山投河殉情之事,真的是愧悔无比!又想到当初算命先生说卫山乃二郎真君化身,把小琴奉与卫山梦中临幸注以神露,那这小琴或许如大师所说,能因真君先行注入神露躲过灾殃,那么大师说的另一个女儿是谁!是小俣吗?不象,小俣刚刚成熟,如花蕾未放,卫山怎会不怜其弱质破她的身子?是梅儿吗?梅儿不与卫山相见,怎会是她?
其实,王甲对于王冰让王梅接卫山住王君屋这事一无所知,这背叛卫山之事,最主要的还是王冰自己。王甲闪杆婆只是以利䘵诱惑而己。
王甲又想,大师判的是准,大事小事都说准了。但是这六女二男之说,又从何来?王梅王冰是一窝,小琴小俣是一窝,加上王君这个闪杆婆带肚妮,才五女。那另一女是谁?若说孙女儿也要遭殃,那王汪留下的女儿是两个,加起来是七女,又多一女!而二男是谁?王汪生一男二女,这另一男又是哪个?
王甲思来想去,男女数量不符,可见大师断的又有不准之处。但诸女要偿鹿场被糟蹋的众多民女之债,王甲自然心虚。
诸女若不入窑子,也能开个王家御秀苑了。这王家御秀苑要是开起来,准是天下第一窑,让所有窑窖都要歇业。那要保诸女不入窑子,就要寻找丁卫山,求卫山先幸临诸女!
王甲心想,如果当下投水,偿了卫山投水殉情之债,可这寻找卫山的消息没人传递,找不到卫山,六女二孙女免不了窑淫之劫,岂不是更大的罪过?
这也是王甲尚存一丝亲情,属禽兽中还有点人性,这才使诸女被卫山先行临幸,免受了千人之入的凌辱。
王甲神情飘忽,蹒跚多日,才回到家中。闪杆婆见王甲回来,忙问算命结果如何。王甲未及开言,王梅匆匆进屋,哭哭啼啼的说田建要同她离婚。闪杆婆正要问离婚原因,大儿子媳妇荣月哽咽着进屋说儿子中毒,抢救过来,但是呆傻了。
王甲一听,心血冲腾,叫一声:报应!报应!便昏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