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仙友,情况大概就是这样。因着最近这邪祟作怪,我翟家真是遭了难了,尤其我那刚出生的小孙儿,可怜见儿的。还望两位能帮我解决此事,事后必定重谢啊!”翟旭看着林沈二人,府中邪祟扰人,他已经十几天没有合过眼了,此时眼下一片乌黑,看起来更显憔悴。
林华沐和沈慧桥二人谦虚道:“不敢当,不敢当。此等妖邪作乱,定是要铲除的。只是听翟老爷说此事发生的蹊跷,若要追溯根本,估计还得花点时间。这些日子就劳烦翟老爷照顾了。”
“二位客气。既是周先生的同门,那就是一家人了。”
沈慧桥握拳致意:“那烦请翟老爷吩咐下去,今日我会在府中布下降魂旗,若有异动,不必大惊小怪。”
“哎。好,好。”
翟旭目送二人离开,心中甚是满意。倒是翟家的大夫人上前来怀疑道:“那周先生是个不着调的。这二人又把周先生称作同门,可信么?”
翟旭大手一挥:“夫人,这你就不懂了。这二位仙友和那位陈仙友从精气神上一看就知道必不简单。你想这周先生女作男装四处闯荡,定是门派中哪位长老的爱女顽劣不懂事负气出走。这几人分明是寻了周先生回去交差的,肯定有些能耐。而且林沈二位仙友一进蜀郡,就看出异象,直冲我翟府而来。你觉得这修为会差吗?”
翟夫人听翟旭这样说,仿佛了然似的:“那老爷把黄厝辞掉,让周先生来当护师是不是也是早就看出来他身份不一般呢?”
翟旭被夫人这般联想问住了,只好嘿嘿干笑两声。他辞退黄厝是因为那厮要的饷银实在高的过分,虽然有几分真本事,可是他翟家几十年来都没出过什么变故,白白就把银子送出去了,心里还是不满的。恰巧周月颐此人又会点道法,虽不精通,但平常安宅还是够了的。
只是如今看来,还是自己不知道居安思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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菊儿带着周月颐和陈书敛来到膳堂用膳。周月颐一边吃一边观察着翟府。
自从今日进了蜀郡就觉得有些不对劲,一到翟府面前更是黑气压顶。目前看来就连自己的符咒都没有用,肯定不是什么好对付的东西。
她漫不经心的挑起话头:“菊儿,这几日府中都发生了什么?”
菊儿似是终于等到她提问,一股脑的全说出来了:“周先生你有所不知,两月前大夫人生了小少爷,这本来是一件值得贺喜的事情。可是约莫过了半月左右,府中晚上经常听到窸窸窣窣的低语声。开始王管家以为是进了贼,就联合起来守株待兔。好不容易将那家伙逮住了,结果定睛一看是一个黑皮红眼的怪物,嘴张得老大,两只獠牙森森泛白,当场就吓死了一个人。”
“黑皮红眼?这是什么怪物。”
“奴婢也不清楚。就听管家说那怪物虽然嘴巴大张,可仍然发出低语,既有女声又有男声,交织在一起,可渗人了!”
周月颐顿了顿,黑皮红眼,能语人声,她好像在哪里见过这种怪物。
菊儿却自顾自的继续说:“王贵那几个人被吓得屁滚尿流,不过这怪物当时也没伤害他们。可是接下来十几天,府中一直有人遇害,死相可怖。我偷偷看过一次,恶心的我几天都没吃下饭。”
“然后呢?”
“然后老爷就按照您的指示把驱邪符篆连同平安符一齐贴在府中。没想到那怪物确实不来前宅了,只不过小少爷可就遭了殃。听王贵说,那天之后怪物每日晚上便待在大夫人的院中,每天晚上什么都不干,只说话,鬼语戚戚。吓得大夫人和小少爷没一日能睡个安稳觉。后来换了几个院子,怪物还是能找到大夫人住的地方。您又不回来,老爷没办法,只能在城里寻求能人异士。直到昨日有两位道人,自称能降服妖魔,老爷才把他们请入翟府。”
周月颐了然,可是心中仍有不解:“听你这样说,那怪物莫不是专门冲着大夫人和小少爷去的?”
菊儿听她这样说,一个激灵,立马做出嘘声状:“周先生,您可千万别这样说了。因为这个事情,坊间传言四起,都说小少爷是不祥之兆,要把小少爷赶出去呢。老爷知道后气的破口大骂,府中也就没人敢提了。”
周月颐咋舌:“翟府事翟府人操心,他人这么热切的干嘛?”
菊儿听她问到要害,压低了声音:“这不总有几个好事的,听说府中出了怪。偏不信邪要来偷看,结果被那怪物一口就吃了。第二天早上起来就剩下两条腿在那。我还见过一次,差点没吓死我。”
翟府生了事端本来只是作为城里人家的饭后闲谈,没想到有几位年轻力盛的小伙子非要一瞻怪物风采,就此遭了殃。
家中儿子出了事,父母怎么轻易饶得过去。在翟府面前闹了好几天事,翟家人闭门不出,只好作罢。报官官府也不管,于是整日造口舌之孽,非得说祸患是翟家小公子招来的,让翟家人想个处置办法。
“那翟老爷可否让人算过小少爷的生辰八字?”
此事确实奇怪,保险起见,还是得算一下小少爷的生辰八字,是否命数不好。
“这,奴婢不知。”菊儿低下了头。
周月颐随便扒拉了两口饭菜,站起身来:“那我先去大夫人那里看看情况吧。”
刚走没两步,突然想起来陈书敛还晾在一边。回过头来问道:“师弟要不要和我同去呢?”
陈书敛默默拒绝:“我就不打扰师姐了。”
话音刚落地,视野中就剩下周月颐的一角衣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