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的林海,正是狩猎的好时候。
满山遍野的果子熟了,各种动物经过春季的交配,幼崽也长大了,一支隐匿于林海之中的猎人队伍,开始为过冬做准备。
这支队伍看上去是猎人的打扮,可是行军有素,整齐划一,装备也军工产品,他们的身份更准确的定位是林海野战军。
为首的一个男子,约莫三十出头,眼神鹰锐仿佛有刃,紧闭嘴巴薄唇色淡,鼻峰秀挺呼吸声极轻,一身深绿色戎装,整个人如苍松翠柏一般直立在山林高出,俯瞰下方人员的动向。
这时候,一个一身长衫儒雅俊秀的男子走到他身边,轻声说:“楠哥,张作霖送来了今年的入秋贺礼,除了枪弹食物外,还有黄金和女人。”
林楠笙听后双眉紧蹙,粮食钱财都好分配,唯独女人这个东西不好处理,色是刮骨钢刀,情是蚀铁锈痕,搞不好就让他手下这些铁骨硬汉变成绕指柔。
但是,作为一个正常男人,他又深知男人的劣根性,不给他们女人也不行,这深山老林虽然不愁吃穿,可是娱乐节目太少,年复一年,日复一日,时间久了会给大家憋出病的。
最后他做了一个决定:“和上次一样,女人也安排工作,让她们和手下的人自由恋爱,看对眼的人就结婚,如果有人敢脚踏两只船,或者四处乱勾搭人,男的废了他‘第三条腿’,女的直接充作军妓。”
“明白了,楠哥,我会处理好的。”
说完,长衫男子转身要离开,却被林楠笙叫住:“勤耕,他生日快到了,我送些什么给他比较好呢?”
林楠笙嘴里的他,名叫陈一鸣,是他从深山老林里捡来的孤儿,刚捡来时才十五岁,瘦小的像只猴子,完全没有十五岁男孩子该有的那股精气神。
“一眨眼,马上就是一鸣二十一岁生日,他也到了娶妻生子的年纪,是该好好置办一下。”
听到娶妻生子这几个字时,林楠笙的眉毛皱得更紧了,心里莫名有股子气憋闷在心口,他反驳道:“结婚这么重要的事,不能儿戏,山上鲜有女人,有的也大多是各路军阀送来的‘礼物’,那些庸脂俗粉配不上一鸣……”
他还想继续说下去,看到罗勤耕一脸‘我明白,我了解’的笑容后,又把接下来的话咽了回去。
他心想:自家养的精贵金丝雀,不能随便被那只野猫叼走。
林楠笙想着想着,竟然回忆起五年前的事,紧蹙的眉也松开了,嘴角还噙泪着一抹笑意。
五年前……
这是林楠笙来到林海雪原的第三个年头。
初冬一场大雪覆盖了整个山林,林楠笙闲着无聊就四处转转,没想到碰到了一只外出觅食的饿虎。
如果是以往与虎相遇,来得及就转身逃跑,来不及的话,就隐藏身形,隐匿气息,找个安全的地方藏起来,等老虎自行离开,可是这次他不能躲,因为他听到了有人在呼救。
一个少年挂在一棵大树上,树下猛虎扑食,一下一下撞击着树干,这棵树坚持不了多久,上面的人更是摇摇欲坠。
林楠笙看了看手里的枪和两个麻雷子,心里估计一下胜算还是有的,于是悄悄潜了过去。
老虎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树上,等到发现林楠笙的时候,他已经掏枪瞄准,砰砰砰砰砰,一连五枪,全中老虎的眉心。
可是着大老虎没有马上死,疼痛着挣扎起来,张着血盆大口,向林楠笙扑过去。
碰!碰!两声巨大的响声,惊吓了山林中休息的万物,一群麻雀叽叽喳喳受到惊吓,疯了一般的乱飞。
老虎被两个麻雷子震得直接掉到地上,溅起厚厚的雪层,在地上砸了一个坑。
林楠笙没有给老虎喘息的机会,上前又补了几枪,直到打得脑浆迸出,才罢手。
树上的小人也被麻雷子震得掉了下了,趴在雪地上一动不动,林楠笙赶忙过去看看人是死是活。
与此同时,听到雷声的林楠笙手下们,也匆匆赶上山。
一男子骑着枣红色的大马,面色焦急的的问道:“老大从来没炸过信号,该不会是出了什么事吧?”
他一边说,一边护紧怀里的罗勤耕,生怕马跑的速度太快伤着怀里的人:“楠哥遇到解决不了的事,肯定是大事,咱们现在去还来得及吗?我们……”
因为不会骑马,罗勤耕与一男子同乘一骑,内心也十分焦急,现在又有人在耳边不停的说话,他心内十分烦躁,回怼道:“闭嘴吧,啰里八嗦的,快点赶路。”
等到众人赶到的时候,发现地上坑里的老虎尸体,和不远处英雄救美的林楠笙。
“卧槽,好大一只雄虎,不愧是楠哥,一个人杀虎,威武!”
大家一边把老虎尸体它抬起来,一边吹捧林楠笙多么英勇:“之前剿匪,匪首的凳子上铺了一张虎皮,老威风了,现在咱们老大也有虎皮坐垫了。”
“那个匪首的虎皮明显是只小老虎,体积也就这只成虎的三分之一,这能比吗?还是咱们老大厉害,直接来只大的。”
“就是,就是,这只虎少说300斤,你看那虎身就有两米多,武松要是遇到这种虎,别说十八碗酒壮胆,就是八十八碗也吓尿了……”
大家一边聊天,一边干活,手下的麻利快速,不一会就把虎尸绑在了爬犁上,用马拉着爬犁把尸体送下上。
“告诉所有人,不许随便动手,等军师回去在解刨,他要一些东西下药。”
“明白了!”众人兴奋的带着老虎尸体离开了,山上就剩下四个人和两匹马。分别是,林楠笙和他救下来的少年,正在给少年把脉看诊的罗勤耕,以及站在旁边一脸无聊的罗浮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