咋回事,连柳眉这个小丫鬟都算得出来,这些嫁妆的价值连唐家聘礼的十分之一都不到!白梨听着,没有回应。
他早就知道,父亲答应这门亲事,无非是为了唐家的权和钱。他心里难受。
又如何他能去抗争吗
他想起了缠绵病榻的王氏,想起了傍身嚣张跋扈的沈姨娘,默默咽了这口气。
他想,拿走就拿走吧!只要他们今后能看在她已经嫁到唐家的份上,对她娘好一-点。
“我那些话本子,你帮我都烧了罢......”
外头吹吹打打,好不热闹,是唐家接亲的人来了。婉婉被人扶着出去,走出大门前,她脚~下忽然顿住,转身朝向沈王氏的方向重重一拜。
“阿梨!‘”王氏泣不成声,握着他的手久久不舍得放开,一直到被催促好几遍,才不舍又不忍地松手.....
花轿抬起,在吹吹打打中晃晃悠悠往前走,婉婉坐在里边,又害怕又惶然,无处发泄的他只好不停地哭,哭到后来泪也干了,心也枯了。轿子停在唐家大门口时,本应在场.的新郎官唐枕,却在花楼里睡得昏天暗地。还是被他爹斥为狐朋狗友的苏腾,发现了躺在房梁上的他,忙将人给喊醒
唐哲明揉着眼睛,“怎么,那家人退亲了。
“怎么可以能是退亲,现在花轿都进你家门了!”这边苏腾边摇着唐哲明边喊。
唐哲明一惊,“什么我这几日搞这么多事也不退亲哪家这么能忍”苏腾叹气,“你不会连跟你定亲的是哪家也不清楚吧这可不是以往那些看重体面的人家,那城南白家听说家道中落,那白鹏,又是个贪慕权势的,能攀.上这门亲事都乐疯了,别说是你当街跟花娘调笑,就是你当街杀人放火再跑到他家大闹一-通,他也舍不得退亲。”
唐哲明“:....”他脸色变了一变,拍了拍因喝多了酒而有些昏沉的脑袋,低声呢喃:‘拜堂了却没有新郎,那小双儿该不会难堪到哭鼻子吧!”
苏腾没听清他说什么,见他跳下房梁往外跑,忙喊道:“你去哪儿”
唐哲明头也没有回。
回家拜堂!
苏州太守之子蹉跎了二十二年,终于能成亲了!前来贺喜的亲朋各个喜气洋洋,再也不用担心自家女儿双儿哪天被唐家看上了。
然而迎接宾客的唐家人,里里外外上上下下,从老爷夫人到丫鬟小厮,没有一个不是在强颜欢笑。
这谁能想到,明明门窗都锁死了,日日夜夜派人看守,唐少爷竟然还能捅破屋顶跑出去,天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
唐太守将婚期定得这么急,一切仪式从简,从下聘到迎亲拢共七天,就是为了打唐明哲一个措手不及,谁知道千防万防,防不住这逆子一肚子坏水。
这几日谁都能看见唐明哲在城里乱晃.可谁也抓不住他,唐太守半夜辗转反侧,总觉得自己上辈子一定是个坏人,一定是杀生杀多了造孽太深,这辈子才生了这么条滑不溜秋的逆子来折腾他!
唐府门前敲锣打鼓好生热闹,鞭炮声噼里啪啦火光乱跳,孩童嬉笑着说吉祥话讨喜钱,贺喜的宾客人头攒动谈笑风生......
唐太守和唐夫人站在大门前,看着那越走越近的花轿,心口却跟漏了风一样又凉又痛。
管家凑近小声道:“大人,昨儿个有人瞧见少爷进了春宵楼。”
唐太守激动道:“那现在人呢”
管家满脸惭愧,“前前后后派了几十人把守,楼里每个地方都搜了,没找着大少爷。”顿了顿,管家又道:“还让人.上屋顶看了,那屋顶好好的,少爷也没从里头飞出来。就是找不到少爷的踪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