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少公卿第一次接触宫墙之外的烟火平民生活,在短短的三分几刻钟里由妓馆花楼等等销金窟环绕组成的街道使年轻女孩感觉有种去了世界以外的环境。
酒楼里屏风很多,中心大厅中间有一道去往高层的楼梯,从中间地面建起到一层中间高度像两边分开,分别是上和下。
楼梯下是穿着正经的山羊胡老头,嘴巴咬着一个玛瑙嘴的烟斗。
刺客们进入这里时就不再成一条队伍似的保护她了,况书野和况果先一步去了不知什么地方,留下况玉和少公卿在数十展屏风的大厅内站在中间。
每一片展的屏风很好地划出一个私密空间,而空出的空间就是路径,少公卿左右去看那些不同图案的屏风,在繁花绽放的屏风后面在单支飞雪图的后面在仕女图的后面……好像世界不同的一面在这里汇集,拉开一扇屏风就是进入一个世界的门。
二层和更上面的是什么?
“我们要去哪里?”她问况玉。
“很多地方。”况玉站在绝色姑娘身边,他停住一刻,缓缓再说:“很多地方……”
……
故事回到越州雪山,女爵的澡洗完了,漫长的回忆是况玉在夜晚说给她听的长故事,前面中原的故事快要结束,此时她身上的水珠也干了。
中原的话就是那些夜晚学的,况玉不是一个好的语音老师,新拥女爵学的时候很慢,但她并不着急,这种缓慢的进度似乎象征着他们之间在一起的时间。等中原九州话完了他也会离开,就像早已离去的亲密之人,无声息。让以后的思念之痛怀念这些时光。
……况玉……你在哪里?
女爵整理好衣服走出内帐,帐门外等候的侍女等待已久,她们同样有着雪白的皮肤和冰霜般凛冽纯净的面容气质。金发盘在脑后,一身战裙。
“…………”女爵小声在侍女耳边叮嘱二句后,大步迈出帐篷。期间没有看倒地昏睡的刺客们一眼。
……
红糜和小茶虽只有短暂的几面之交,但身处异地且环境中只有彼此……女孩们选择相信彼此。
她们所在的帐篷是女爵帐篷后面的一个比较小的帐篷,帐顶较平,里面除了带着丝纱的幔子床就再无它物。当然行军浴桶还是有的,这是她们两个女孩被挤在同一个浴桶里了。
红糜锁骨处被异邦人军队医师处理过了,浸油缠绕的绷带完全避水,所以红糜洗浴完全没问题。
小茶的背贴着浴桶的壁,薄木头被水温成舒服的温度。小茶赤裸的肩膀暴露在冷空气里,下面的身体很热,水流暖而水表外寒。
两个姑娘都没想到在这种地方也会有温泉似的享受给她们。
“你在想什么?”小茶问对面的红糜。
“啊?我走神了……”
“刚才你像睡着了一样。”小茶在水下的脚碰了碰红糜的小腿,这种类似调情的动作在此刻并没有尴尬影响,小茶只是看一下红糜反应是不是正常。
“水很舒服,真的很想睡一会,但是又害怕这是幻象……”红糜看着腾起热气的水面,帐篷里的灯很亮,她透过水面可以看清小茶的腿在水底缓慢飘动,影子涟漪都那么温柔。温柔地让人想彻底离开这个冰天雪地寒风呼啸的地方。
“女孩子做刺客是不是很累?”小茶到红糜身边,水流哗哗声响起又落下。
浴桶里两个娇俏的姑娘挤在一起,仿佛只有这里的一小块才是热的。
“我不知道。可能还会有更累的人或许没有,遇见老师之前……”
“你说的老师就是况玉吗?”小茶身处手指把红糜肩头沾水的发丝抹到肩后问。
“是。”红糜看着水底:“少公卿是不是也这么叫他?”
“唔……怎么说呢?公卿心情好的时候叫小玉子,发脾气了就叫……死人……不是那个意思啊!心情落寞的时候叫那人……一天绝不会叫一个称呼重复三次的。”小茶说。
“是吗?他陪她的时间还真多。”红糜说。
“嗯,公卿她真正接受一个人是很难的,看起来和气其实心里的热只对很少的人……”小茶说:“不过我感觉公卿她似乎不讨厌你呢。”
“……”
红糜和小茶一言一语地说着,浴桶里的水不知为什么,不再加热但热量流失的很慢,她俩在里面快有半个时辰了,但水温一点要凉的感觉都没有。
里面两人说着,帐篷外提着竹篮的新拥女爵站在布帘门外,虽然这样窥听听人家说话很不好,可新拥女爵并没有听明白多少,她那二把刀的中原话只听清楚一半不到,里面最重要的信息就是这两个女孩都认识那个人——那个刺客。
女爵心说为什么认识他的人里面漂亮女人这么多?一个个年轻貌美……中原刺客都是这样的吗?女爵眼睛弯起,她觉得那个前帐里的两位拿短刀的还可能……至于那个胖子倒是没有幸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