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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公卿说出后就后悔了,这句话表达的拒绝意味不够坚决,他是刺客,让人害怕是正常的,而且不论什么人在她面前还没有温柔的一面吗?——冲这张倾城的脸。
“况玉啊!你也该冷静一下了,让臭虫一样的人恶心了自己……”老家伙喝了一口茶:“算了吧,过半个时辰你就自由了,我在飞火门除掉你的名字,以后飞火门的仇人不会满天下地找你了。你保护好公卿,算是不负武帝之托。”
“师傅……”况玉握着女泉愣住了。“没什么,飞火欠了皇家很多情,你这样做也是替前辈们偿还他们未能完成的事。算个交代,而且你以后还不用去墓里带花了。因为你远在千里北方。”老头子话中说的很清楚,况玉留在这里——中原的时间已经开始倒计时。
“不用……”老头子起身,他干瘦的身体像无形鬼魂一样瞬间站到况玉背后,那件老旧的袍子衣角丝毫未动。“我们说话的时候,九州诸侯收买的刺客们估计早到了,可能这城将是生命的绞肉城了……”老头子的双臂伸出袍子下面,他转身正对站起的少公卿,老头子单膝跪地,一旁的况玉立刻跪下。
“飞火门况山月将竭力保护公卿皇命无恙!”老家伙声音刚劲有力,少公卿被这爷爷突然的表现震地脑袋发昏,况山月,这是飞火门最后一任宗师级的人物,轮资辈可与九州诸侯相比,这是真正血与刀拼出来的,纯与血统继承无关。
老家伙短短一句话让少公卿血让发热,少公卿淡淡地说:“平身……”
况玉抬头,看见了绝色容颜上的一抹坚决。
“……”老家伙起身,率先出了门,空旷的房间茶香散了,少公卿回头发现炭火烧地正旺的火盆上茶壶冷了,炭火失去了火苗一点红地火星都不见了。
“我们现在要去哪?”少公卿低头眼睑低垂看着况玉。“师傅估计的时间永远有余量,趁这个时候,我们去吃饭如何?”况玉跪在地上,女泉刀放在立着的另一条膝盖上。
“那个……妈妈桑吗?”少公卿说。“是的,她是我在这里唯一挂念的人了。”况玉说。
“我们走。”少公卿说完迈出三步,她回头,头发贴在脸颊:“你这么还不起来?”
“平身……”
“呵呵!好,平身~”少公卿眼睛弯起,嘴巴露出微笑。
她看着况玉走在前面,坚实的背罕见地让她觉得很有安全感,即使这种感觉出现在这个时候有点怪也有点及时……“等等!”少公卿叫住况玉,没等他回头这女孩猛地搂住况玉的脖子,两条玉臂迅速地缠在况玉脖颈处好像两条小蟒蛇,少公卿手掌拍在况玉头上把他将要转回来的头转正,女孩命令地语气越来越成熟了:“起!”
“起什么?”况玉还没有弯腰,少公卿前胸贴在况玉后背紧紧的。少公卿猜不到这人是不是在装傻,她脸色板正说:“背我啊!会不会啊你!”
“只背过喝醉的师兄,女孩子也要那样背吗?”况玉还没有弯腰,这让少公卿在他后背踮脚踮地很累,她缠在刺客脖子上的双臂用上了劲,少公卿说:“不是背‘女孩’是背我!背公卿呀!快点快点……”那两只白色的手拍打况玉的前胸,况玉第一次如此近距离观看公卿的手,这双手即使没有任何金玉在中间亦是尊贵美丽的,每节指骨匀称得神韵……等等,况玉仔细去看少公卿的手,他总发觉在哪里见到过,对了!寺庙里瓷佛像观音的手就是这个形状,只不过少公卿这个是肉做的,轮廓更加鲜活。
真是美到指尖了,武帝怎么生出她这样好看的孩子的?况玉心说我那握刀的老哥长得也不娘啊……
“你干什么呢?”少公卿声音低了半度,她觉得是不是自己太过分了,用自己身份来压这家伙会不会让他不服啊?他可不像一般人见了朝廷品官就怂的不行,相反,这家伙杀过的人里就属当大员的最多(为什么用大员来代替那个字,大家懂得都懂)……少公卿突然想起况玉和自己父皇还是口头上的兄弟身份……自己这是在对自己的叔叔撒娇吗?……
况玉突然地下腰,少公卿被这家伙从后背抬起,双腿的肌肉因为踮脚而变得酸疼突然离地之后变得发麻。
“挨……”她很熟练地趴在况玉背上。
“我说你怎么不挽着我的腿……”少公卿小声说。因为是在况玉后背上,她离况玉很近,这个人身上的气息也多少接触着她,少公卿之前的嚣张在这时全没了。
奇怪。
“我还要握刀。”况玉说。
他俩就这么离开了况山月老头子的茶室,门没有关,窄窄地走廊刚好容得下他们。
“你把刀子给我,我帮你拿。腿搭拉着我有点害怕。”
“你如果老是这么胆小,路上可得闭好眼睛。”况玉背着绝色的女公卿在无数个大房间的外面走走转转,少公卿在她脑袋后面轻轻地呼吸,突然之间他们都不说话,三层空无一人的房间和静默的男女形成了相当安静的空间。
况玉即使背着不轻不重的女孩脚步依旧安静。此刻少公卿觉得自己像被一个大灰狼驮着,大灰狼的脚掌厚实走路无声。
“我们能逃多久。”少公卿说。
“很长。”况玉说。
“多长?”她问。
“死掉之前都算日子。”况玉说。
“你能不能不这样说话?”少公卿鼻子呼出的热息有一半飘在况玉脖颈后面,这姑娘看来有点累了,整个头都贴在况玉背上了。如果和自己不说话,况玉都无法判断她睡着了没。
况玉说好。
很突然,自己没理由地想要转身看一眼她。但是况玉忍住了,这种感觉来地突然,有部分是因为第一次有女人离他这样近,近地体温都要混在一起,彼此呼吸可闻。
“只希望你到时候不要看厌了草原和矮羊羔,我听游诗人讲北方雪化后的草原很冷,对了!我师兄给你的衣服包是不是落在师傅茶室里了?”况玉停下。
少公卿不再回答她,女孩趴在况玉后背睡着了。她放在况玉锁骨中间的手交叉在一起,十个手指尖粉红数点,即使走廊里灯光昏暗况玉也觉得很好看。
“珍姐哪里可能还有衣服。”况玉自言自语地上了第四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