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叫什么名字?我是马尔福,德拉科?马尔福。”金发男孩骄傲得仰着头,拖着长长的贵族腔调问着潘多拉。
潘多拉近乎贪婪得注视着男孩肆意备受宠爱的笑容,将面目紧紧隐藏在浓密的黑色长卷发后,羞怯地小声应答:“潘多拉,我叫潘多拉。”
没有得到想要的信息,男孩不悒地紧皱眉头,质问道:“你的姓氏呢?”
潘多拉抿了抿近乎苍白得没有血色的唇,不安地回答:“我没有姓氏。”
德拉科冷冷看了潘多拉一眼,转身离开。
被留在原地的潘多拉杂乱的黑发掩住了半边脸,仅露的那半张脸苍白美艳,翡翠般的碧绿眼眸紧紧盯着男孩的背影,整个人看上去仿佛传说中的美杜莎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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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多拉,你想加入他们吗?”注意到潘多拉眼中对底下小巫师们的艳羡与渴望,邓布利多温和地询问道。
潘多拉不敢置信,迟疑地确认道:"我可以吗?”
邓布利多微笑,鼓励道:“当然可以。”
潘多拉激动地向前迈了几步,片刻又退了回来,神色忧郁,口吻充满了自卑与自厌:“我的血脉,我只会为他们带来灾祸与不幸的。”
邓布利多摇了摇头,语重心长:“潘多拉,只有你自己才可以定义你自己的命运,其余的人或物无法干涉。”
“今年还有一位新生,潘多拉,上去吧。”邓布利多向众人宣布。
底下的人议论纷纷,目光凝聚在校长身旁的黑发少女身上。
潘多拉迟疑地走上了台子,分院帽被麦格教授戴到了潘多拉的头上。
分院帽:“哦,有趣的血脉,孩子,你不属于这里。”
“是的,先生,我并不属于这里,”潘多拉有些沮丧。
“别担心,孩子,这将是霍格沃茨千年来最伟大的一次分院了,女孩,你需要自己选择。”分院帽口吻异常温和,对这个来自深渊的少女抱了最大的期许。
“为什么?”潘多拉不解。
"命远由你抉择。”分院帽叹息道。
“我…我想去斯莱特林。”潘多拉鼓起勇气告诉分院帽自己的选择。
“因为那个马尔福家的男孩吗?”分院帽询问。
“我想要靠近他,靠近那个笑容。”潘多拉用余光偷偷看着那个男孩,心中盈满了不知名的情绪。
“好吧,斯莱特林!”分院帽大声宣告。
现场一片寂静,斯莱特林们审视着这个邓布利多带来的新生,首先矜特地带头鼓掌表示欢迎,其余三院在邓布利多的微笑下也陆续地鼓掌表示欢迎,四个学院的欢迎恐怕在霍格沃茨的历史上是独一份的,这是霍格沃茨对深渊之女最诚挚的欢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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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多拉,成为一个小巫师,你还需要一件东西。”邓布利多冲她调皮地眨了眨眼,口吻神秘地对她小声耳语,然后在她好奇的目光中从巫师袍中取出一根花纹精致的黑色魔杖,“一根魔杖,但它没有杖芯,只是掩饰你身份的一个道具,你可以在它的掩护下使用深渊的力量,但切记,不要暴露你的身份。”
潘多拉惊喜地接过这根魔杖,爱不释手,不住地摩挲着,从底部摸到了一个凸起,那是她名字的缩写,也是这个老人给小女孩的一份小惊喜。
她不敢置信,冲邓布利多兴奋大叫:"是我的名字,潘多拉,它属于我。”
邓布利多用包容的目光看着这个身世坎坷的女孩,笑而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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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很喜欢魁地奇吗?”潘多拉问道。
马尔福亳不犹豫地应下了,目光中充斥着对魁地奇的热爱,闪闪发亮:“当然,你不觉得飞在天空上的感觉很自由很畅快吗。”
潘多拉喃喃自语,“飞吗?”她犹豫不决,最后还是在男孩的笑容下下定了决心,抬头直视男孩道,“我可以让你尝试飞行的感觉,但你必须答应我一件事——不要告诉其他人。”
德拉科骄傲抬头问答:“马尔福一向信守诺言。”
潘多拉上前两步,捂住了德拉科的眼睛,口中吟唱着来自深渊的古老咒语,召唤出了自己的骨翼,然后一把抱住德拉科的腰飞上天空。
“哇!”德拉科惊叹着,欣赏着从天空俯视地面的美景,然后发现了潘多拉背后的翅膀,那是一双黑色的骨翼,诡异而唯美,“你有翅膀,这是什么魔法?”
潘多拉迟疑了几秒,决定顺着男孩的话往下说:“这是来自家族的血脉遗传。”
“真酷,我真想知道你来自哪个古老世家了。”德拉科冲潘多拉笑了,张扬又肆意,是潘多拉最渴望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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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过去。”潘多拉惊慌劝阻。
德拉科没有听潘多拉的劝告,走上前挑衅鹰头马身有翼兽。
潘多拉阻拦不及,上前挡在德拉科身前,口中发出命令:“(深渊语)退下。”
鹰头马身有翼兽被潘多拉的威压压制,恐惧且恭敬地退下。
德拉科看着这个挡在他身前的女孩,目光中的畏缩与羞怯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令人头皮发麻的威压与残酷,他怀疑地质问道:“你在说什么?”
潘多拉这才发现自己冲动地在众人面前说了深渊的语言,周围的人都用惊疑不定的目光看着她,而她身后的这个男孩,也向她表示质问,她不安极了,没有回答德拉科的疑问,而是在众人的目光中回想起了教会狙击她父亲与她的那一天,人群中布奥的目光分外冰冷。
她落荒而逃,却不知道该逃向哪里,即使父亲不爱他,可父亲在的时候,那便是她的家,她总有栖身之地,可现在深渊拒绝她进入,因为她的混血身份,人间不欢迎她,因为她是异类,她是恶魔与教会圣女生下的深渊之女,她没有地方可以逃离。
德拉科看着潘多拉逃走的身影,注意到她的不安和恐惧,低咒一声:“该死。” 无比懊悔刚才质问了救下他的潘多拉。
他扫视议论纷纷的众人,目光冷了下去,吩咐克拉克和高尔处理一下关于潘多拉的流言,用马尔福的校董身份威胁众人不许说潘多拉的坏话后,便赶紧去追潘多拉。
“潘多拉!你跑那么快干什么!” 德拉科冲向黑湖边的潘多拉,抱住了她的肩膀,气喘吁吁不满地抱怨着。
潘多拉沉浸在过往的噩梦中,悲哀至极:“我是个异类。”
“谁说你是个异类了?!你是马尔福唯一承认的朋友,你应该感到荣幸,那不过是别人对你的嫉妒中伤罢了,你要相信马尔福的判断。”德拉科反驳道。
“你不用担心,我刚刚已经警告过他们了,他们不会把这件事外传的,还有…”德拉科有些扭捏,含糊不清地说了一句,“对不起。”
“什么?”潘多拉没有听清,疑惑追问道。
德拉科强烈的自尊心让他说出一句对不起已经是很了不得的事了,让他再说一遍,比杀了他还要难受,但马尔福勇于承担责任,况且潘多拉对他一直很好。
他定了定心,直视着潘多拉翡翠般的眼睛,十分真挚,“对不起,潘多拉,我刚才的语气有些重了,但我只是觉得我对你了解太少了,真正的朋友不是这样子的,我只是想多了解你。”说着说着,德拉科的语气逐渐愤愤不平,他被自己话里的逻辑说服了,喋喋不休地抱怨着,“你看你得到了马尔福的亲睐,居然一点也不荣幸,你对我什么都知道,而我却一点也不了解你,太不公平了!”
潘多拉看着这个喋喋不休的男孩,这个没有因为她的不同而改变的男孩,内心被一种涨涨的满足感填满,不由自主地笑了。
德拉科本来就因为内心坦露而有些慌乱,对潘多拉的反应更加过度,羞恼地说:“你在嘲笑一个马尔福吗?!”
“没有,德拉科,我很开心,你是我唯一的朋友。”潘多拉笑了,她第一次笑得那么真切动人。
德拉科羞红了脸,小声应和:“你也是我唯一的朋友,潘多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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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强争霸舞会
格兰芬多休息室,赫敏正在为潘多拉化妆。
“你真漂亮,潘多拉。”赫敏惊艳地看着露出全貌的潘多拉。
“可美貌却是原罪。”潘多拉忧郁地蹙起了眉头,看起来苍白无力,整个人仿佛沉浸在一场噩梦之中,她想起了深渊,想起了父亲,也想起了教会的布奥,都在拒绝着她的存在。
宴会上,德拉科焦急地等待着潘多拉。
“德拉科,你的舞伴呢?不会真的是潘多拉吧?”布雷斯带着花花公子的笑容,漫不经心地调侃着身边这个有些紧张的马尔福。
德拉科不满的看向布雷斯:“态度放尊重点,潘多拉不是你嘲讽的对象。”
“好吧,好吧,我们斯莱特林的小少爷也到了恋爱的年纪了。”布雷斯举手表示投降,戏谑道。
“才没…”德拉科本想反驳布雷斯的话,可话还未说完便被门口处的潘多拉吸引了全部心神,呆愣地凝视着焕然一新的潘多拉。
一身黑色鱼尾长裙完美地显示了少女皎好的身姿,平时披散的长发被绑了起来,斜放在右肩上,苍白美艳的容颜此时全部展露人前,翡翠般的眼眸惑人心神,左眼处的黑色纹络为女孩增添了神秘危险的气息。
布雷斯还等着德拉科的下文,久等不至,便顺着德拉科的目光望去,被潘多拉惊艳了一把,有些失神地喃喃着:"哥们,我有些理解你了。”
德拉科刚回过神,便被布雷斯的话气了,警告地瞪了他一眼后,便整理好衣服,风度翩翩走向潘多拉,向她献以吻手礼,绅士地邀请道:“美丽的小姐,你愿意与我共舞一曲吗?"
潘多拉微笑,将手递给德拉科,回答:“我愿意,绅士的先生。”
两人顺势在舞池跳着华尔兹,此前潘多拉在赫敏的教导下舞姿已有很大进步。
其他人被这一幕惊艳,不禁停下了舞步,向舞会中央的潘多拉和马尔福致以欣赏的目光,斯莱特林的金童玉女,真是一道美好的风景线。
“潘多拉,你今天真美,你看,连德姆斯特朗的人都在看你。”德拉科酸酸地说,神色有些委屈。
潘多拉羞怯地笑了:"谢谢你的赞美,德拉科,都是赫敏的功劳。”
德拉科不屑地撇嘴,"那个泥…”但’泥巴种’还未说出口,便在潘多拉的目光下吞了回去,换了另一个称呼,“格兰芬多的蠢狮子。”
德拉科十分庆幸自己反应及时,他可不想败坏潘多拉的好感,况且今天那个格兰杰的确把潘多拉打扮得挺好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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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要了解我的一切,绝不后悔?”
“马尔福从不后悔。”
潘多拉靠近德拉科,额头紧贴额头,将她的记忆传送给德拉科,喟叹一声:“那就看看我的人生吧,我被诅咒的人生。”
回忆中,德拉科以旁观者的身份经历了潘多拉的童年。
“父亲。”小潘多拉胆怯地看着父亲。
黑发碧眸的俊美恶魔厌恶地看着这个与他如出一辙、没有半分肖似母亲的女儿,冷淡回答:“不要打扰我,离我远一点。”
潘多拉抿了抿唇,失落地低下了头:“我知道了,父亲。”
转换场景
“布奥哥哥,母亲是个什么样的人呢?”潘多拉好奇又迷茫地问着身边的金发青年。
“一个温柔又强大的圣人。”布奥含笑回答,目光悠远充满追忆。
转换场景
“父亲!”潘多拉看着血流不止、伤痕累累的父亲,满脸痛苦地向布奥质问,“为什么?”
布奥身后是一群白袍的教会人员,布奥用一种怜悯又冷漠的目光看着她:“上次你的问题,我还有一个答案,她是一个渎神者,背弃了她的信仰,生下了一个不祥的异种。”
“教会的走狗。”黑发碧眸的恶魔不屑冷笑,他看向潘多拉,一如既往地神色冷漠,口吻却柔软了,“逃吧,潘多拉,我为你断后,去深渊或是寻找同样的黑暗生物,活下去,我的女儿。”
这是潘多拉记忆中父亲第一次承认她是他的女儿,也是唯一一次对她温柔,可代价却是父亲用血祭挡住了教会,让她得以苟且偷生,而深渊,父亲口中的家乡,拒绝了她的到来,因为她不纯的血脉,而教会一直在追捕她,她以为是哥哥一般存在的布奥背叛了她,一心想要杀死她,视她为不祥的异种,最后是尼克?梅勒救了在森林中奄奄一息的她,把她送往了霍格沃茨,托付给了邓布利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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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拉科,你有想过未来吗?”潘多拉迷茫地喃语。
德拉科不假思索地回答了:“当然是继承马尔福家族了。”
“是吗,我的未来…”潘多拉虚无缥缈地笑了,“我想能够到达深渊,父亲口中的起源之地,恶魔的归宿,可它拒绝了我。”
“你不想留下来陪我吗,潘多拉?”德拉科委屈地问。
“德拉科,我不属于这里。”潘多拉扬起了悲伤的笑容。
“可你属于我,潘多拉,你是属于我的,你不可以抛弃我,不可以违背与马尔福订下的诺言。”德拉科强硬地拥抱了潘多拉。
“我爱你,德拉科,就像爱着这深渊。”潘多拉颤抖地抽泣道。
“我爱你,潘多拉,你终冠以马尔福之姓。”德拉科坚定地许下一生的诺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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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拉科,不要害怕,我会保护你的。”潘多拉安慰着这个迷茫的男孩。
“潘多拉,你要远离我,那个人回来了,我不想拖累你。”德拉科悲哀地看向潘多拉,马尔福家早已决定了阵营,他太弱小,不能保护好他的女孩,如果黑魔王知道了潘多拉的身份,他一定不会放过她的,所以他将那段记忆保存在冥想盆中了。
他叹息了一声,抱住了潘多拉,将头埋在她的肩上,闷声道:“潘多拉,我也想保护你啊,哪有女人一直保护男人的呀,我以马尔福的荣耀发誓,一定会拼尽性命也要保护你的,你要藏好,不要靠近邓布利多,也不要靠近我,你要保持中立,逃离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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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邓布利多校长,你要死去了吗?我闻到了腐朽的气息。”潘多拉悲哀地看着这个慈祥的老人,这个一直在保护她的老人,难道她真的是灾祸吗,靠近她的人都会不幸她。
邓布利多察觉到了潘多拉的想法,温和的说:“不是你的原因,潘多拉,是我高估了自己,被那枚戒指诅咒了,况且我都100多岁了,早就活得够久了。”他调皮地眨了眨眼睛,故意想要冲淡死亡的氛围,“难道你还不允许我早一点休息嘛,我够累了,管你们这一群小猴子。”
潘多拉含泪笑了,她不想邓布利多最后连死亡都无法安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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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打扰了您的安眠,夫人。”潘多拉向咒骂西里斯的沃尔布加夫人画像道歉。
沃尔布加停止了谩骂,仔细打量着面前这个似曾相识的女孩。
她想起来了,她曾在幼时见过她的父亲,她有些激动,恳求着面前这个女孩:“我认识你,你是那个恶魔的女儿,你可以帮我一个忙吗,我会给你报酬的,布莱克家的一切都属于你。”
“你有什么请求?”潘多拉好奇地询问道。
“我的小儿子雷古勒斯,他死在了尸湖中,只有你可以把他的尸体带回来安葬在布莱克的坟墓中,让他在布莱克的坟墓里得以安息。”
“我答应你,夫人。”潘多拉一口应下,她对沃尔布加的母爱非常感动。
“谢谢你,太谢谢你了,雷古勒斯是个乖孩子、好孩子,他承担了小天狼星应该承担的责任,孤独地死在了尸湖中,无法安息。”沃尔布加泪流满面,她真不是一个合格的母亲,大儿子叛逆至极,小儿子不得好死,而她一辈子努力支撑的布莱克家,也落败了,到最后,一无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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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多拉…潘多拉…”悠长的声音从遥远的边际传来,飘渺而又神秘。
“你是谁?”潘多拉谨慎中又带着好奇问道。
“潘多拉,深渊在召唤你,我们欢迎你的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