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着青色粗布衣裳的少女有着一双清凌凌的眼睛,姿色中上,气质清丽动人。
少女急步走向桌子中央的青年,夺下他手中的酒,不咸不淡道:“你要醉到什么时候?醒醒吧,你早就不是当初那个名扬京城的神童了,怎么,奚珏你还做着大才子的梦吗?!”
奚珏被奚瑾的话激起了火气,口不择言道:“你算什么?我奚家的一个养女罢了,管我做什么,你把祖父的话当真了吗?我才不会娶你!”
奚瑾神色淡淡,目光清亮:“我当然不算什么,但奚珏你身为奚家嫡长孙,不应该承担起家庭责任吗,父亲重病在床,幼弟幼妹嗷嗷待哺,你在干什么?酗酒?!耍横?!”
祁瑞安看见在闹市中叫卖豆腐的少女,那粗布青衣让他心疼无比,他赶紧上前拉住奚瑾的手,看到上面的伤痕和茧子,流下了怜惜的泪水:“瑾姐姐,你怎么过着这样的生活?母后果然是骗人的,她说,奚家安排好了后路,要不是我想念你,想见见你,你是不是会一直过着这样的生活。”
奚瑾无奈至极,但见惯了人情冷暖,对祁瑞安的赤子之心十分感动,温柔地安慰道地:“瑞安,我又不是什么千金大小姐,这样子在普通人家算是不错了。”
但祁瑞安十分固执,他是皇后最疼爱的幼子,自幼千娇百宠,又见过奚家鼎盛时候的奚瑾,怎么也不能认同奚瑾的说法:“瑾姐姐,你在我心中就是小仙女,我一直都把你当亲姐姐看待,你放心,我会说服父王和母后把你接回来的,你又不是奚家人,凭什么跟奚家一起受罪,如果他们不同意,你就住在我宫外的府邸,我的宝贝都是你的,其他人有的,你也有。”
旧日被奚瑾压了一头的左相之女崔媛自然不会放过这等落井下石的好时机,纠结了一帮闺阁小姐围着奚瑾嘲笑道:“呦,这不是奚家大小姐奚瑾吗,还与奚家小才子奚珏订有婚约嘛,怎么,你这是抛弃落魄的奚珏,攀上高枝了,来华衣阁定做衣裳。”
奚瑾皱眉,但奈于不想给祁瑞安招惹非议,所以并非开口辩解,只是冷冷扫了对方一眼。
崔媛早就受够了奚瑾的清高和那第一贵女的名声,如今对方比她身份低竟然还如此姿态高高在上,她忍不了:“奚瑾,你早就不是当初的第一贵女,把我讨好了,说不定还会赏你点东西,让你不至于如此自甘下贱。”
抱着一堆衣服的祁瑞安正兴高采烈地打算让奚瑾试试,结果听到了这番话,怒不可遏,将手中的衣服扔到地上,喝斥道:“你骂谁自甘下贱?!”
“十三皇子!”崔媛惊了,惊恐跪下行礼,她想起来以前十三皇子对奚瑾的种种讨好,更加害怕。
“奚瑾是本皇子的姐姐,谁若敢冒犯,便是蔑视本皇子,蔑视皇室,崔相的二女儿如此无礼,可见崔相家的家教如何,本皇子赶明要问问崔相是如何教女儿的!”祁瑞安冷笑。
崔媛不住磕头请罪,希望对方饶过自己,不要牵连她父亲:“是臣女之罪,请十三皇子不要牵涉家父,臣女愿一力承担。”
“那便……”祁瑞安还未说完,便被奚瑾拉了拉衣袖。
“瑞安,得饶人处且饶人。”
“好吧,姐姐。”祁瑞安一向听奚瑾的话,乖巧点头,然后转头撇了撇嘴,不开心的催促道:“还不快向姐姐道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