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现在阮期娘身上的疼痛,估计连吗啡都压制不住。
她立即从地上爬了起来,身上太冷了,衣服还是湿的。
周围好熟悉啊,脚下连续的炮弹坑,周围的残垣断壁,远处烧毁的木房子和快赶上郭达的光头林烬。
旗山!
穿回来的位置一点都没有改变,这就是阮期娘被炮弹炸“死”的地方!
阮期娘一遍一遍地环顾四周,除了眼前的凄凉,一点人烟都没有,更没有日思夜想的田奉全的踪迹。
依靠着记忆,阮期娘踏上了回京师的路程,可冰冷的衣服和刺骨的气温,让她没走出多远,再一次昏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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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一次醒来,阮期娘躺在热乎的火炕上。
摸着身下暖暖乎乎的火炕,阮期娘的心里充满了甜蜜,回家了!
可算回到了田奉全的身边,他答应给自己改造的火炕,原来是如此的温暖。
“哎呦,姐姐,你可算醒了!”一个女孩的声音传到了阮期娘的耳朵里。
阮期娘吓得马上睁开了眼睛,并迅速往另一个方向挪去。
这不是自己家!
粗糙简陋的土房子,连田府的佣人房都赶不上!
眼前一个稚气未脱,却十分耐看的姑娘奇怪地盯着自己。
“你是谁?我在哪?”阮期娘拉开被子,做好应对危险的准备。
“姐姐,莫怕。我叫华美吉,你在我家!我在路上捡的你。”
“路上?这不是京师?”阮期娘皱起了眉头。
“不是,不过也不远,这是南旺村。我去京师卖东西,回来的路上看你冻僵了,我就赶紧给你扔上车,拉了回来。”
“哦,那谢谢姑娘救命之恩。”阮期娘缓和了些,冲姑娘鞠了一躬。
姑娘腼腆地摆了摆手:“你饿了吧,都昏迷好几天了。”
阮期娘摸了摸肚子,轻轻地点了点头。
“等着。”姑娘轻快地踮跳着出了屋子。
“年轻真好。”阮期娘看着姑娘离去,不禁羡慕不已,却又轻轻拍了拍自己的肚子。
可能正好赶上了饭点,姑娘不大一会就端着两个大碗又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一个更高挑丰满的女人。
“农家饭,别嫌弃。”姑娘把饭食放在了炕桌上,并接过那个女人手中的两大碗小咸菜,连桌子一并推给了阮期娘。
这主食是糊糊状的东西混着两个菜叶,有点刮嗓子,难以下咽。剩下的三个大海碗里面全盛的咸菜。
不为了自己,也得为了肚子里的孩子,这几天太折腾了,难为肚子里的小家伙了。
阮期娘强迫自己一口一口咽下这不堪的吃食,无意间却发现姐俩在饶有兴致地看着自己。
“这位是?”
“啊,我姐,华美荣,比我大八岁,我十五,她二十三。”
“跟我一样大。”
“我们可赶不上你,姐姐,你看你这细皮嫩肉的,一看就是大户人家的千金。”
“什么千金啊,就是一个苦命的小妈妈。”阮期娘抚着自己的肚子,低下了头。
“姐姐,你也有喜了?我姐也有,太巧了。”姑娘直接蹦了起来。
阮期娘羞涩地点了点头。
古人都爱讲究个缘分,这跟自己姐姐岁数一样,也同样怀着孕,那就是天大的缘分。
“对了,你们家有马吗?驴也行,我想去趟京师。”
结果姐俩面面相觑,面露难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