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遇见过一个很好很好的人,在,很久很久以前……
月光下的大海泛着银色的光辉,月亮清冷的挂在苍穹,所有的思念和倾诉都只有海知道。
曾经的以为可以依偎的光阴终究化为泡影。
我走在铺满月光的沙滩,一步一步,把我所有的想念都告诉海,我不知道他是否也会听到。
故事开始的很快,那时候我画完一幅画,在支架上放好,可我总觉得却了什么。
这是一片海。
从阁楼的窗子望出去可以看见蔚蓝的大海,雪白的浪花轻轻拍打着布满沙砾的海岸。
我觉得这太过于寂静了,于是,我去了海滩,我想,或许,我会遇到一些不一样我未曾发现的故事。
我确实是遇到了,当我看见浅滩处躺着的人的时候,我本是想要报警的。
但是他动了,很轻的翻动,轻到我都觉得可能是细浪在摇晃。
我扶起了他。
没死,心还在跳。
我给他做了心肺复苏,他吐出好几口水,却还是没有鼻息。
我本来准备拨打120。
可他突然睁开眼睛,打断了我本该按下拨号键的手。
他指了指嘴,我疑惑的问他是不是要水,他点了点头。
于是我把他扶进了我家里。
他在沙发上沉睡。
不得不说,他长的很好看,不是那种温和柔软的美。
他的面孔更是带了几分妖冶。
眼尾带有一玫亮片……
我抚上他的脸,想要帮他摘下这玫不知道从哪里粘上的饰品。
他却醒了,我尴尬的收回了手,悻悻的告诉他眼角有东西。
他笑笑,轻轻摸了摸脸。
真是一个爱惜自己的脸的男子啊!我心里感叹。
我想了想自己……叹了口气。
他说他的名字叫林如,家里世代都是渔民,前几天风暴正盛,和父亲一起打鱼时跌进了水里。
后来被海浪冲上岸,就到了这里。他闷闷的吃了一些东西。
他说他吃不惯海鲜。
我心下诧异,却什么都没说。
他请求在我家住一段时间,我想着我本就是一个住,多个人多些人气也好,就同意了。
他很安分,偶尔也会来看看我画画,一起在阁楼上。
他调色很有天赋,我也习惯了他在一旁。
不得不说,他是一个很有浪漫色彩的人,他常常告诉我有些地方可以再加些什么。
风从窗外刮进来,吹乱了好些手稿。
林如把它们捡起来,和我的捡起来的放在一起,关上窗。
他轻轻擦掉我脸上染上的颜料,目光晦暗深沉。
我笑着问他怎么了?
他却问我,如果有天他离开了,我会不会想他。
我半开玩笑的说,怎么会想他。
他眼眸一弯,也笑着说,余辞,你没有心!
再后来,是什么时候?我也记不清了。
当我察觉到他想要的东西的时候,我才觉悟,但我已经深陷泥潭了。
我挣扎着,却越来越深……
我不想让他离开,不想让他离开我……
就这样,他如果拿不到,是不是……就会陪我一辈子?
我不敢想。
他一日一日变得虚弱,渐渐的,那张带着侵略性美感的脸上泛起不正常的苍白。
我若无其事的问他发生什么事了。
他就摇摇头,说可能是感冒了。
他强撑着的样子还是让我先败下阵来。
对于他,我还是做不到袖手旁观……
我把那只盒子放在书柜上,他起初很震惊,问我为什么突然把这个放在了这里。
我说挺好看的,想摆出来。
其实我们都清楚,根本不会有人看,或是欣赏着古朴的盒子。
它里面装着一只珍珠,很大很美。
是从我爷爷那一代传下来的。
我还记得爷爷说过,这个东西,会有人拿走的。
那,拿走它的那个人,会是林如吗?
我希望不是的。
事实摆在面前的,他真的一点儿也不会伪装。
轻而易举的让我看出了端倪。
月光下影子被拉的很长,无论是在沙滩上的林如,或是他身后的椰树林。
揉碎了月光,盛在海面上。
波光粼粼,轻轻随着海风摇晃。
其实这片大海那这么容易就被晃动了,只是一时间的错觉罢了。
就像我曾还以为他会留下一样。
我依然站在这间阁楼里,这里我曾手把手教他如何去画直一条线,慢慢的把它们弯曲构成复杂的花纹。
这里承载了我无数个的心动的瞬间。
就像轻轻拂过地面的浪花,可遇不可求。
属于大海的,终究是会还给海的。
把林如归还给大海,是我做过最疯狂也是最不舍的决定。
我看见了蓝色的亮片渐渐爬满全身。
他消失在大海深处。
心里突然很空,空出的那一块幽幽的泛出酸涩和不甘。
但或许,在茫茫中相遇,就是我们之间不可多得缘分。
牵动我的的心弦,然后陡然断开。
银片在月光下一闪而逝的光,脑子里闪过一瞬的灵光,我发疯般的找出那副画,刚开始的大海。
遇见他那天画的大海。
我突然明白它到底空了什么了。
我小心翼翼的填上一条人鱼。
原来不管是什么时候,我看到的一切,无论是我画的,或是我窗前的大海,缺的一直都是林如他一个人。
我还在细软的沙滩的漫步,微凉的海水蔓延过我的脚踝,我想,不管什么时候,我离他都不会远了。
因为,我会在每一个有意义的时刻,远隔山海与你共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