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常家的事情已经过去了一段时间,祝无月又过上了从前那种游山玩水的生活。
只不过现在他们的手里有敲诈来的一大笔横财,而且又多了个团子和祝无月一起滚来滚去。
只是谁都没想到,捡孩子这件事有一就有二。
那是他们行至云萍城的时候,在找客栈的路上,祝无月看到一个蹲在墙角将自己的头埋在臂弯里哭泣的孩子。
祝无月等等...
祝无月停下脚步,薛洋虽然不解但还是停住站在她的身边。
祝无月那个小哥哥,好像在哭。
薛洋有些无所谓的撇撇嘴:
薛洋那又怎样?
在市井里摸爬滚打的长大,其实薛洋的心性也到底是受了影响,有些冷漠。
倒是祝无月有些恨铁不成钢:
祝无月他可能是遇到困难了呀,我们不该帮帮吗?
龙楚熙和阿青站在身后看着这两个团子你一言我一语的讨论着。
薛洋月月想帮,那我们就帮。
emmm,祝无月觉得虽然这和自己想象中的有些出入,但是被人全心全意的信任着还是很开心的。
于是祝无月用力的点点头,朝着那个小男孩走去。
那个小男孩穿的衣服不算破烂,只是普通的布衣,但是却干净整洁,最起码应该能确定不是在外流浪的了。
祝无月蹲下身轻声问道:
祝无月小哥哥,你怎么了?
因为母亲生病出来寻药,但是却被药铺老板赶出来,正觉得绝望的孟瑶乍然听到一声奶呼呼的问询,当即诧异的抬头。
孟瑶我....我没事。
他年纪虽然尚小,但是可以看的出来五官温顺可亲,脸颊两边还挂着零星的露珠,显得有些惹人怜爱。
最起码祝无月是心软了。
祝无月说谎不是好孩子,小哥哥,你有什么难处可以说出来,我们可以帮你的。
孟瑶这才看到在这个小姑娘身后站着的和自己差不多大的,对自己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薛洋,以及站在他身后的一红一青两个人影。
或许,他们真的可以帮助自己?
想到这里,孟瑶怀着一丝希冀站起身:
孟瑶在下孟瑶,是出来为母亲寻药,但是药铺老板不愿意卖药给我,所以才...
说着,他还弯腰给龙楚熙和阿青行了个礼。
孟瑶若是几位可以帮我,孟瑶感激不尽。
小小的孩子明明还没有长大,但是却礼数周全,就凭这这一点,除了薛洋之外其他几人对他的好感度又上升了一些。
祝无月药铺不也是要做生意的吗,他为什么不愿意卖药给你?
孟瑶干净的脸上浮现出些许的难堪,说实话,他不想说。
但是迎着祝无月干净纯良的眼神,他又不想骗她:
孟瑶我母亲是一名...花魁,药铺老板许是嫌弃母亲的出身,因此不愿卖药给我。
说完这些,孟瑶将自己的头低了下去,努力的不去看其他人的表情。
他害怕看到同样的鄙夷的目光。
祝无月就因为这个?
孟瑶???
他霍然抬头看向祝无月,却看到她脸上带着义愤填膺:
祝无月花魁也是人,做医者的就是要悬壶济世救死扶伤,怎能因为身份拒绝看诊卖药?!
龙楚熙阿月说的不错,花魁也是凭着本事生存,不丢人。
龙楚熙相反,带着异样的目光看待别人的人,才是真的丢人。
孟瑶说不上自己心里是什么感觉,他长这么大一直面对的要么是鄙夷,要么就是冷漠,这是第一次有人说...说花魁不丢人。
他很开心,为了自己,也是为了自己的母亲。
薛洋啧,就因为这个就哭成这个样子,有这个时间干脆一把火把那药铺烧了才好。
阿青等等...
这个想法不太对吧?
被迫当了奶爸的阿青觉得自己有必要纠正小孩子的不良想法。
祝无月这样是不对的!
正当阿青松了口气顺带欣慰了一下下的时候,就听祝无月继续道:
祝无月先把药材抢了再烧!
薛洋很配合的点点头:
薛洋也是,毕竟药材还有用。
阿青的眼前一黑,在龙楚熙好笑的目光当中在心里画圈圈。
龙楚熙好了,现在不是纠结这些事情的时候,孟瑶,带我们去看看你的娘亲吧。
孟瑶现在心里满是感激,当即应承下来,带着几人来到了一座青楼当中,那青楼的老鸨看着孟瑶回来顿时嫌弃的拿帕子掩住口鼻:
“出去一上午也不知道回来干活,和你那个没出息的娘一个德行,真是晦气。”
见孟瑶脸上浮现出难堪,阿青咳嗽了一声扬声道:
阿青废话什么,我们是来找孟诗的,她人呢?
孟诗就是孟瑶的母亲了。
老鸨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番几人,见他们身上只是穿着简单的衣裙,并不十分富贵,于是皱眉问道:“你们是谁?我们白天可不接客的。”
阿青下一秒就掏出一个钱袋子扔过去:
阿青废话什么,现在可以见了吗?
“行行行,当然行!”老鸨喜笑颜开的捧着钱袋子对孟瑶一瞪眼:“还愣着干什么,带着贵客去找你娘去。”
也不知道这孟诗是走了什么运,现在又突然给她带来这么一大笔钱。
几人在孟瑶的带领下在充满脂粉香气的青楼内穿行,一路来到了后院,到了一处比较破败的小屋门前。
屋内的陈设简单,虽然显得不是那么富贵,但是别有一番雅致。
一个面色苍白消瘦的女子,在看到孟瑶的时候眼睛一亮,但是待看到其他人的时候又有些惶恐,挣扎着想要从床上起来。
孟瑶赶忙跑过去扶住她:
孟瑶娘,他们是来帮咱们的。
几人当中,还是小孩子的祝无月才有那个本事看病,于是她走上前:
祝无月孟夫人,请伸出手,我来给您把脉。
“这...”并非是她不相信,实在是这孩子实在是太小了。
孟瑶娘,让她试试吧。
于是孟诗将信将疑的将左手伸出来,看着小姑娘像模像样的把脉,脸上一派沉静。
半晌后,祝无月收回手,看着孟瑶和孟诗的眼神,她叹了口气:
祝无月夫人常年忧思成疾,治倒是可以治的,只是治标不治本,若是想要痊愈,切忌多劳多思。
若是孟诗依旧是满怀心事整日自苦,那么最多也就只有半年可活。
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才能让这么一个有才气的女子独自在青楼生下孩子,又多年愁苦积郁成疾?

棠若是哪里玛丽苏了一些,害,不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