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汤乾自看着海市愁苦不堪,心里面倒也不是滋味,他知道海市这样愁眉苦脸,心里自然是不痛快的。
先帝驾崩那日起,海市的状态就一直很不对劲,毕竟也是从霁风馆出来的,怕是对先帝有着几分尊敬和情义。
汤乾自看着海市笑了笑,径直走上前,“方将军在看什么?”
海市听闻汤乾自的声音,恍惚间转身,瞧见他正在注视着自己,手里还拎着两瓶酒。
果然,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汤乾自这个率真的性格,一直都没改变。
海市的眼神缓缓落在汤乾自身上,笑了笑,她好像又回到了过去,看到了那个愿意为自己挡刀,护自己的汤乾自。
方海市汤将军谬赞,不过就是发呆罢了。
汤乾自看着方海市,倒是真的很想和她讲话,但真的到了跟前,自己却不知道说些什么。
海市转眸,看着他率先说道:
方海市汤将军为何还不睡?
“睡不着。”汤乾自很平淡的注视着前方,淡淡说道,海市的目光落在他身上,恍惚间真觉得,那个被仪王杀死的汤乾自又回来了。
但她内心得知,汤乾自始终都不可能是自己认识的那个人,即使是这张一模一样的脸。
这或许也是最好的结局,前世的汤乾自,一生都在为大徵筹谋,现在也不会得到仪王的器重,算得上是一桩好事。
这样一来,仪王也没有理由,今生再害死他。
但现在的方海市,心里面也是很拿不定主意,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应该和汤乾自成为伙伴。
前世的时候,汤乾自就是因为无限的帮衬自己,为了自己卖命,仪王大怒,最终杀了他。
哪怕是重生了,仪王对于汤乾自的芥蒂,也是丝毫没有减少半分,在仪王眼中,汤乾自就是一个灾星。
汤乾自曾经就背叛了仪王,对于一个背叛过的人,仪王没有办法做到重新信任,所以现在对他的好,都是建立在虚伪的基础之上。
也可以说,现在的仪王对汤乾自,根本就没有丝毫的信任,心中有的不过就是芥蒂和不能撑破的场面罢了。
海市怕,怕自己和汤乾自过于接近,会害了他。
汤乾自看着海市,海市的眼神多少是有点奇怪的,汤乾自看着海市,原本是想着问海市一些事情,但是看到方海市异常的举动,就打消了所有的顾虑和想法。
海市思虑了片刻,便没有讲话,继续拿着方才汤乾自拿过来的酒,喝了起来。
她没有任何的言语,他都懂。
汤乾自倒是也没有讲话,陪着方海市一块饮酒,两人相望坐在房檐上,虽不言,但二人的背影却早就已经实实在在的靠在一起,影子里的他们,显得更近了。
次日清晨,方海市早早的便去练兵,刚走到练兵场,便瞧见了仪王,她惊愕住。
原以为,仪王是不会这么快就回来的,他眼里,只有皇位,方海市以为,仪王此次回到天启,怀着的目的便是要争夺皇位,夺回他心中的皇位。
毕竟,方海市曾经看到过,他为了那一个冰冷的皇位,不惜牺牲掉上千人的性命,不惜用卑劣的手段,逼迫自己就擒。
因为方海市曾经都真真切切的感受过,所以现在仪王这般镇定出现在她面前,她慌了。
仪王好似是变了,变得连方海市自己都已经不认识了,方海市的目光落在仪王身上,瞪大眼睛注视着,一时间词穷起来。
仪王看到方海市,心中悬着的石头终于放下,仪王此次前往天启城,心里面唯一挂念的人,就是方海市。
仪王最怕的,便是有人对方海市动手,尤其是褚季旭。
谁都知道,仪王最大的软肋,就是方海市,现在的他,必须要保护住自己心爱的女人,不让方海市遭受很多的东西。
方海市的目光落在仪王身上,片刻许久,又开始操兵,并没有和仪王进行过多的交涉。
他很清楚,她在怪自己。

不过这样的事情,放在谁心上,怕是都没有办法选择坦然接受,曾经那么信任的人,却变成了一个所谓的“恶魔”。
即使知道当时是一时鬼迷心窍,哪怕给了重新再来一次的机会,都无济于事。
方海市在这一世,从小就想着要杀了自己,现在不过就是站在大雾之中,看不清自己罢了。
有时候,仪王觉得自己都无法看得清自己,更何况是方海市。
这样看来,方海市看不清楚自己的面貌,倒是可在情理之中,毕竟很多东西,都是无法释怀的。
方海市头也不回的朝着训练场走去,仪王原本是想着跟上前,问问海市的近况,这时,一位士兵挡在了仪王面前。
“仪王殿下,陛下的圣旨刚到,烦请仪王殿下,到营帐中接旨。”
这般快,很明显就是有意为之,仪王前脚刚到黄泉关,后脚圣旨就到,很明显就是冲着自己来的。
褚季旭这个急躁的性子,当真是一点都没变,仪王无奈,只得转头前往营帐。
仪王到了营帐,看到来自天启城的公公早就等候多时,见闻仪王进去,天启城的公公连忙将开始作揖,“奴才见过仪王殿下。”
仪王早就已经知道,他此次前来的目的,点了点头,将手背过去:
仪王既然是陛下的旨意,劳烦公公宣读。
太监听闻仪王这样说,倒也算是挣足了面子,赶忙开始连连作揖,然后将圣旨拿在手里,大声说道:
“朕近日得知,仪王殿下前往黄泉关击退鹄库逆贼,朕心甚是宽慰,然朕在天启缺乏帮衬之人,仪王褚季仪,即日起出任我大徵国摄政王,同朕一同治理大徵,臣弟与朕,亲同手足,理应携手并进,整治大徵,限摄政王在半月之内返回天启,钦此!”
“摄政王殿下,接旨吧。”太监脸上和颜悦色,毕竟方才这位即将上任的摄政王殿下,给足了自己薄面。
仪王将长袍一扔,缓缓地跪了下去,内心有颇多的不满,但为了方海市,一切都值得。
仪王臣褚季仪领旨!
仪王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整个人是咬牙切齿的,他无法认同自己的这个身份,却又不得不选择隐忍。
在他眼中,君臣已经不再重要,重要的是方海市,迟早都是他的,且只能是他的。
自己早就已经在先帝跟前,讨来了一道婚旨,心里面自然也是没有那么难过,从某种意义上来讲,他已经赢麻了。
营帐之中的众人都纷纷迎合着仪王,毕竟他是未来的摄政王殿下,自然是少不了人巴结。
但在仪王眼中,自己这个摄政王的称号,无异于是羞辱,是来自于皇帝的羞辱和唾骂。
仪王很清楚,褚季旭这个时候,给了自己摄政王的称号,自然是不怀好意。
他视自己为眼中钉肉中刺,自然是不会那么轻易的放过自己,这个摄政王不过就是一副空架子,做做样子罢了。
他从来都不会在乎这样的一个名号,他心里唯一在乎的人,是方海市。
皇帝想要同自己争夺方海市,简直就是痴心妄想,好在先前自己已经在先帝跟前要了婚旨,皇帝就算再迫不及待,也无法忤逆先帝的圣旨。
“臣等恭贺摄政王殿下,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营帐之中,号声很是响亮,在外操兵的方海市自然也是听到了动静。
她只是淡淡的往营帐的方向张望了一眼,心中毫无波澜,这是她早就预料到的结果,褚季仪是不会那么轻易选择认输的。
不过这次,她倒果真是错怪了,这个摄政王的称号并不是自己夺来的,而是皇帝亲自赠送到手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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