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鞠离听闻方海市这般言语,自然是吓得半死,她倒是率先败下阵来,双目紧闭,气的半死,甩着身子直接离开了。
海市瞧着她离去的背影,心里不禁得意起来,举目瞧着她渐行渐远,心里不禁得意起来。
海市连忙看向哨子,神情也变得紧张起来:
方海市哨子哥,可是出了什么事?
哨子见状,点了点头,对视着海市的眸光,将手中的一封密报递到了海市手中。
海市见状,匆匆将密报打开,读了起来:黄泉关战事吃紧,鹄库人即将联合对付大徵。
海市看到这里,霎然间脸色猛的一变,揣摩着这封密报。
鹄库左右部落,一向都是不合的,如今是怎么了,竟直接开始联合,难不成是有人从中捣鬼,故意使得两个部落联合起来?
不知怎的,海市的脑海中很快就闪过了褚季仪。
倒也不是毫无征兆,前世的时候,褚季仪就联合鹄库左右部,想要培养自己的势力,借住鹄库的力量,夺回大徵的皇位。
她眉头紧蹙,意识到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
方海市黄泉关前几月,并未见过这般的场景。
方海市鹄库左部和右部,又为何会联合起来,实在是令人匪夷所思。
哨子谁说不是?
哨子看来,鹄库和大徵,避免不了会有一场大战。
海市倒觉得哨子说的有几分道理,只是这背后的受益者究竟是谁,未曾得知。
海市走到了天启城的湖边,湖边的方位,只是黄泉关所在方向,她想去给方卓英祈福,祈祷战事顺利。
她走到湖边,瞧见一身白色衣袍的男子站在湖边,他的侧脸轮廓清晰可见,在日光的照射下,更加立体。
仪王转过身,相貌清俊,鬓发两侧的穗子在微风的晃动下轻轻摇曳着,他看着她,眼眸中满是深情。
一切就好像是早有预谋,他就那么巧的出现在她的视野。
四周并无旁人,海市定睛冲他行礼:
方海市臣方海市,见过摄政王殿下!
仪王的肩膀微微沉下去,身形陡峭,五官冷艳的厉害,他冷笑一声:
仪王你我之前,非要这般生分?
方海市殿下说笑了,君是君,臣是臣,君臣有别,不可逾越。
他的眉眸间抹上一层绯红,微微绽红着,眼尾瞬间变得红晕起来,他的那双眼睛清澈见底,却看不清眼前的人。
他缓缓挪动着脚步,想要走到她跟前,哪怕是一秒的触碰,海市急忙往后退了好几步,脸上丝毫不见笑意。
他的脸色瞬间冷漠,声音低沉着:
仪王本王知晓,黄泉关出了事,你定然会来到这里祈祷。
仪王记得前世你也总是会来到这里,望着鹄库的方向,那时候本王心里很开心,因为你想着的那个人,是本王。
仪王只可惜,本王将你弄丢了。
他说着,睫毛上落下了雪,身子兀的寒冷如霜,看着她心底一颤,他眸底增添了一分冷意。
仪王海市,若是有再来一次的机会,本王断然不会争夺那冰冷的帝位。
仪王本王一直觉得,我该争该抢,那样才能守护住我想守护的人,现在看,终究是徒劳。
仪王无论我当初怎么选择,都是错的,只是过程不同罢了,结果亦是万劫不复,重蹈覆辙。
方海市摄政王殿下说笑了,我与你,从来都不可能重蹈覆辙。
他听着她的话,感觉到浓重的不安,攥紧了自己的手心,缓缓闭上眼睛。
她咬了咬嘴唇,继续说道:
方海市我与殿下的缘分,早在上辈子已经归宿完毕。
方海市我不欠殿下什么,殿下也未曾欠过我什么。
方海市倘若我没有记忆,或许还会接受殿下的好意,可殿下现在越是近我一分,我就觉得越是恶心。
方海市殿下前世为了夺得胜利,不禁牺牲掉那么多人的性命,难道前世的报应,还不够嘛?
仪王的笑意逐渐消失,她终究还是在怨恨自己,不愿原谅。
他看着她的面色红润,眼尾湿红,却很清晰的知晓,她的泪不是为自己而留。
他垂着眼帘,眼睛瞥向方海市的方向,淡淡说道:
仪王我从未想过要加害你,前世如此,今生更是。
仪王我想要向陛下允准,起兵鹄库,日后便留在鹄库,不回天启了。
仪王海市,你可愿意同我一起走?

起兵鹄库?好一个自导自演。
方海市没想到,现在的仪王竟然还有雅兴在自己面前演戏,她看着眼前的男人,觉得他实在是可怕到了极致。
不过就是他勾结鹄库人的说辞罢了。
她看着他,将手中的小刀直接拿出来,抵到仪王的脖颈处:
方海市这次鹄库左右部联合,怕就是摄政王殿下的杰作。
方海市摄政王殿下之所以这样做,无非就是想在我面前上演一副爱国情怀的模样。
方海市可我不喜欢听戏,更不愿意被你耍的团团转。
方海市我奉劝摄政王殿下,将这些歪心思,用到该用的事情上。
方海市保卫大徵,守护大徵的每一寸国土,才是摄政王殿下最该做的事情。
他看着她的动作,眉眼冷淡,呼出的气息也逐渐变得冰冷万分,心口一紧,看着她:
仪王难道在你眼中,我就是一个勾结鹄库的卖国贼?
海市觉得仪王的这般质问,滑稽到了极点,她早就不再是曾经的那个女孩,不是那个随意可以让仪王当做棋子的人,她早就已经不再去轻信任何人。
更何况,还是一个前世的叛徒。
方海市是!骨子里带着的东西,是不会轻易改变的。
海市的眼眸通红的厉害,大颗的泪珠划过脸颊,她定定瞧着眼前的男人,不禁觉得讽刺。
仪王大口呼气,俯身朝着海市的耳边,悄然说道:
仪王既然本王是叛徒,那你这个钦定的王妃,想必也是乱臣贼子了?
仪王等本王征战回来,便会求陛下赐婚,我倒是很想瞧瞧,方鉴明会是何表情?
他的话,深深刺进了她的心头。
方海市并未对方鉴明,提起过赐婚一事,倘若方鉴明知晓,先帝早就给她和仪王赐婚,自然也是无法接受。
她必须瞒着方鉴明,不告诉他,她抬眸,看着眼前这个失去理智的男人,一瞬间怒气涌上心头,回忆一点点的闪现过她的脑海,她漠然笑道:
方海市君临天下的美梦,殿下做的可好?
仪王纵然君临天下,帝王霸业都归本王所有,若无你共享,要之何用?
方海市殿下怕是高看我了,我早已不是当初的如画眉眼,殿下也不是曾经的白衣少年。
方海市若有一日,殿下登上了帝位,君临天下,臣也依旧是臣。
仪王你为何总是要捅我的心?
仪王你恨我,无非就是当年我点了方鉴明的天灯,可他罪有应得,罪不可恕!
仪王你就这么恨我嘛?
他看着她,等待着她给他一句答案,但她却始终保持沉默。
罪有应得,罪不可恕,这八个字明明应该用在自己身上,却单单换在方鉴明身上。
他看着她,她现在连一句恨自己的话,都懒得讲。
仪王我此生,亏欠过许多人,却从未亏欠过你方海市。
仪王你却丝毫都不愿意信我,觉得鹄库左右部的联合,是我挑事?
仪王海市,我只要你信我,你是我唯一的支柱。
仪王我们前世的回忆,一再的涌现在我的脑海,你忘得掉,我忘不掉!
仪王曾经的爱,曾经的痛,曾经的一幕幕,都将成为你践踏我真心的筹码,成为你留在我心头,永恒的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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